杨泽翔当天晚上回到燕京，连夜把约谈苏楠的事整理成材料，周一一早给上级汇报。

    “何总，具体情况就是这些，我认为爱豆网非常有投资潜力。或者说，苏楠这个人非常有投资的价值。”

    北极星投资总监何鸣听完手下的汇报，微微一笑：“苏楠还是个大一的学生，他有时间管理公司吗？”

    “我认为有，他租了办公室，办公室里还有机房，都显示出他有清晰的统筹规划能力。

    更重要的是，他在1个月内就把团队拉起来了，并且团队里有4名社招人员。”

    何鸣摇摇头：“管5个人和管50个人、500個人可不一样，需要投入的精力和能力是完全不同的。”

    “是。”杨泽翔张张嘴想反驳，最终还是没出声。

    “你刚才说他们搞的活动才用了几十万？”何鸣看着材料问。

    “对，我昨天晚上了解过东江省今年的高考情况，苏楠是双料状元，一般情况下学校和社会上会发奖金，奖金数额最多也就二、三十万。”

    何鸣紧皱眉头：“那爱豆现在应该没钱了？他可是招了4个人，加上办公室、服务器开销，人吃马嚼一个月怎么也要小十万。”

    “江华市程序员工资低，我昨天见的东江生活网说是人均薪资才3000。”

    “哦...”何鸣打开邮箱，又看了一遍开心网ceo程浩发来邮件。

    “行，先这样吧，周五的会上我们再讨论一下。”

    杨泽翔着急道：“何总，现在已经有风投在接触他们了，我们要抓紧啊。”

    何鸣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杨泽翔只能无奈告辞。

    等手下走了，何鸣把材料转发给程浩，再给他去了个电话。

    “老程，我看了邮件，上周新增用户455万，绑定手机号码的真实用户才12万？”

    “38比1，这个比值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另外我看周末两天新增用户数增加很快，远超真实用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和金主解释了一下拉新活动的情况，开心网ceo程浩擦掉额头上的汗把电话挂掉。

    开心网的运营人员早发现了周末用户数暴增的现象，今天一早他们就在开会讨论这件事。

    罪魁祸首很明显，自然是论坛上新出来的外挂，程浩已经试用过外挂，确实很好用。

    “老程，破解的源码发你了。”公司cio提醒道。

    程浩扫了眼代码，写得真漂亮。

    他是程序员出身，很容易就判断出写外挂人的水平非常高，高到肯定不是才上大学的本科生能写出来的。

    “老张，你也看下。”程浩把代码发给张成栋，问他：“像魏风庭的风格吗？”

    张成栋仔细看了一遍，点点头：“像，应该就是他写的。”

    锁定了目标，参会的众人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更紧张起来。

    “他们什么意思？打算让用户都来我们这里刷话费？”

    “不不，他们肯定是想逼着我们把活动停了，爱豆之前不就这样嘛，国庆节前突然停掉活动。”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里面多半还有什么别的阴谋。”

    众人吵闹了一番，程浩听得头痛，他用指关节敲敲桌子。

    “不管爱豆那边是什么目的，现在他们出招了，我们就要接招，大家说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ceo发话，众人把话题转回开会的目的：是否要停掉话费拉新活动。

    张成栋建议道：“我觉得不能停，停了咱们不就和爱豆一样了吗？

    而且我们活动时间没他们搞的长，有效用户没他们发展的多，停了活动惹人笑话。”

    cio建议：“我们研究下外挂的规则，如果能禁止外挂访问，那就简单了。”

    其他人有的说封掉刷钱的号，有的说限制拉新数量，众说纷纭。

    程浩最终拍板：“先从技术上处理，能禁止外挂访问是最好的。

    如果不行，我们更新公告，告知活动截止时间到本周五，这样使用外挂的用户得不到奖励，我们也不算食言。”

    这件要命的事处理掉，程浩打开邮箱，把何鸣发来的爱豆资料看了一遍。

    “让用户天天开心，a轮500万美刀融资？哧~”他发出不屑的笑声。

    小年轻想的真简单，不过搞外挂这招有点厉害，应该是魏风庭出的主意。

    程浩翻开手机通讯录，找了一圈没看到合适的人选，他发消息给张成栋，把他叫来办公室。

    “能和魏风庭说说，让他别插手吗？”

    张成栋面露苦色：“我试试吧。”

    “没事，我只是问问。”程浩没让新来的伙计难做，想了想问：“他以前在燕京和谁关系最好？”

    张成栋说了几个名字，有个人正好和程浩关系不错。

    “行，我知道。对了，魏风庭当初为什么要去江华？”

    了解了一下情况，程浩知道这个人是不可能来燕京为自己所用，只有走说和的路了。

    晚上和朋友吃饭聊完说和的事，第二天他收到消息，魏风庭在开编程培训班，和爱豆网没关系。

    “没关系？哼~”程浩知道这是推辞，看来对方并不打算收手。

    事实也是如此，开心网这边才封掉外挂的自动登陆，论坛上没多久又出来一个开心刷钱外挂1.1。

    “改公告！截止时间为本周五，不能再拖了。”程浩果断给运营下达命令。

    确实不能再拖了，按照运营测算的数值，周末两天就要给用户充值400万，下周要充值4000万。

    活动搞了2周，开心网收获近亿的新增用户，但实际新增有效用户不到30万。

    总的来说是有效果的，不过收获用户的同时，收获的骂名更多。

    论坛上铺天盖地骂声一片，声势比爱豆当初停止活动还要猛烈。

    毕竟开心网运营时间比爱豆网长，累积的真实用户数量也更多。

    虎头蛇尾的活动，伤害的不止新来的用户，还包括原来的老用户。

    安抚用户的工作开展了两周，开心网这边才堪堪把用户情绪压下去。

    看着断崖下跌的在线用户数以及新增用户数，程浩的脸色极为难看。

    硬着头皮把数据发给北极星投资的投资总监何鸣，自然又挨了顿好骂。

    大起大落的数据影响ala排名，也会影响网站的声誉，对第二轮融资是有影响的。

    程浩灰头土脸地坐在办公桌前，coo（运营总监）敲门进来汇报了件事。

    “爱豆网新上了一个万圣节活动，我们要不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