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8年，知识产权案并不好打。

    今年有一起发生在浙省、鲁省两家企业之间的“侵犯商业秘密案”，被媒体称作中国知识产权第一案。

    负责这起案件的律所，正是郁雪颖父亲所在的单位--临安府天侧律师事务所。

    知道爱豆准备起诉后，常把正义挂在嘴边的女孩便开始积极地撮合这桩案子。

    而出于多种原因考虑，苏楠选择和对方先接触看看。

    虽然他清楚，东江的公司要告燕京的公司，委托一家浙省的律师事务所有点不合适。

    把奥运u盘里的文件考进电脑，苏楠打开合同模板查看条款。

    “我爸说了，这件案子是互联网侵权第一案，审理期肯定会很长，你要有心理准备。”

    “嗯。”苏楠其实不在乎时间长短，甚至他不在乎能不能赢，打官司的时间越长，越有利于宣传。

    红牛案、王老吉案、最薄小雨伞案，诉讼营销有太多能写进教科书的案例。

    不过打官司的时间越长，支付的费用就越多，所以他打算和天侧律所合作的原因之一便是费用。

    因为天侧前期不收费，等结案后再收取30%赔偿金额的代理费。

    “我们要打官司吗？和谁打啊？”梁惜很好奇。

    郁雪颖瞥了她一眼，问苏楠：“她是你秘书？”

    “不是，她是实习生，咱们大四的学姐。”苏楠实话实说。

    梁惜轻哼一声：“我有领工资的，另外...”

    她回到办公桌拿了份文件过来：“老板，这是给茶之道戴总的合同，你审核一下吧。”

    苏楠奇道：“我不是看过了吗？”

    “我又精修过了，老板你再审核一遍。”梁惜边说边看了眼郁雪颖。

    雌竞？苏楠挠挠头，察觉到两个女人已成水火，他有些好笑。

    这不是便宜我了吗？可她俩都不是我的菜啊...

    他打开文件夹，把方案过了一遍：“不错，挺好的，就这样吧。”

    梁惜抱着文件夹，用俯视的眼神看着郁雪颖。

    个子娇小、刚满18岁的少女气炸了，质问苏楠：“都是在校生，为什么我没有工资？”

    “工资...”苏老板对这个词很头痛。

    要是给郁雪颖发了工资，那就要给一堆同学发工资，这个口子一开，日子就没法过了。

    他站起来往会议室走，同时招呼郁同学：“你跟我来一下。”

    郁雪颖朝梁惜哼了一声，昂头跟上。

    梁大蜜撇撇嘴，等他们进会议室了，走过去准备偷听。

    会议室门开，苏楠用警告的眼神盯着她，就知道这女人会跟过来。

    “我给她泡杯咖啡。”梁惜从会议室前走过，在茶水间泡好咖啡递给老板。

    苏楠接过咖啡，轻声训斥：“再给我惹麻烦，小心我不客气。”

    “老板你要怎么不客气？人家好怕怕哟。”

    梁大蜜短短2天时间就拿下了茶之道，正是居功自傲的时候。

    “...”苏楠冷冷瞪她一眼，砰的关上会议室门。

    转过身，他换了副表情：“雪颖，我一直以为你是不在乎钱、只在乎经历和成长的女生。”

    “哼，谁不在乎钱？”郁雪颖嘴硬心软，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叫自己。

    苏楠把咖啡放在她面前：“我相信我没看错人，你应该更喜欢运营这份工作带来的成就感吧。”

    郁雪颖没说话，端起咖啡浅尝一口便皱起小鼻子：“好苦，她一点糖都没放吗？怎么做秘书的？”

    “......”苏楠无语，转身朝外走：“我去给你拿糖过来。”

    “算了。”郁雪颖没让他难做：“我就是抱怨一下，不是真要工资。”

    苏楠笑道：“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

    “不过我有个要求，你要答应我。”

    “呃...请说。”

    “办公室里要给我留一個位置。”

    “可以，不过要签份保密协议，梁惜也签了。”

    郁雪颖站起身：“拿来。”

    苏楠一愣：“什么？”

    “协议啊，还有刷卡的门禁。”郁雪颖暗喜，觉得今天来对了。

    出会议室后，苏老板喊来梁惜，让她去一楼物业前台办门禁，除郁同学外，下周还要入职一批新的码畜。

    郁雪颖自告奋勇要跟着去，苏楠懒得管，随她们斗去了。

    “郁学妹，上班很辛苦的，你看老板最近都瘦了。”还在等电梯的时候，梁惜就发起攻击。

    “有吗？我觉得苏楠和军训的时候差不多吧，只是没穿迷彩服的时候帅。”郁雪颖反击。

    “呀，我都忘了，老板和你是同班同学啊。他最近总不去上课，平时点到是伱帮忙的嘛？谢谢你呀。”

    郁雪颖被茶里茶气的语言气笑，不想搭理这个sao货。

    叮~电梯停在46楼，两人抢着要第一个进去，挤撞在一起。

    电梯中间盘着赫本头的女人不动声色后退一步，打量两个年轻女孩。

    “郁学妹，东大课业很重的，不好好念书拿不到毕业证可别哭鼻子哟。”

    “梁学姐的毕业论文写好了吗？你是文秘专业的吗？需要把实习的经历写进毕业论文？”

    “被郁学妹猜到了呢，我的论文题目是《网络游戏的发展及其经济体系构建》”

    “呵呵，希望没有会泄密的内容，否则我相信苏楠不会放过你的。”

    “那挺好的呀，我正希望他不放过我呢。”

    “你真...”郁雪颖把不要脸三个字咽下，撇过头对着电梯广告运气。

    叮~1楼到了，梁惜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出去，郁雪颖想跟上却被身后的女人喊住。

    “你们是爱豆网的？”女人问。

    “是的，阿姨。”郁雪颖答应一声，追上梁惜。

    “阿姨？”女人一愣，看着远去的两位女生，摸摸自己的脸惆怅：“我真的老了吗？”

    “李总好。”电梯外物业人员的招呼让李紫竹回过神。

    她优雅地点点头往大门走，路过前台又看见电梯里两个拌嘴的女生。

    李紫竹停下脚微微一笑，站着等两个女生走了，才过去问：“刚才来办事的是4601爱豆网的？”

    前台认得她，连忙点头回答：“是的，李总。”

    “叫什么名字？联系方式给我一下。”

    “梁惜...这名字可不像她人。”李紫竹小声嘀咕，拿出手机拨通欧阳菲的电话。

    “喂~菲菲吗？爱豆是不是还欠我们7颗仙豆？对，明天上午让苏总派个人来我办公室，我问问。”

    挂掉电话，记仇的女人低哼一声：“阿姨？苏楠这家伙搞两个漂亮女同学到办公室，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