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夜沧澜穿着天审司捕快服,腰挂佩刀与墨绿色玉牌,骑着高头大马飞驰在黄土大路之上。
这两天来,他日以继夜的修炼武当九阳功,终于在今天早上突破了后天二重。
同时,这两天他一有时间便研习罗汉拳与绵掌还有游鱼身法。
可惜时间太短,他也仅仅是将三门武学练的初窥门径而已。
“走了半天了,按照路标所示,距离定名县还有一段路程,骑马快的话,明天就能赶到。”夜沧澜靠在树荫之下吃着干粮,同时心里想道。
想罢,夜沧澜将最后一口干粮吃完,随后盘膝而坐,默默修炼起武当九阳功。
如今他一有时间就勤练内功不辍。他的起步比别人要晚,要想追赶上的话,所要花费的时间也是寻常人的数倍。
而且随着修为不断精进,他愈发觉得武学之道实在是博大精深。
正如他目前处在的后天境界共分十重。后天境界前三重讲究产生气感,衍生真气。同时也是在不断锤炼自己身体,强化自身机能。
而后天四重则是一个分水岭。
后天四重的武者可以开始尝试打通十二正经,为进军先天打下浑厚基础。
同时后天境界相当于一个筑基的过程。
在后天境界的底蕴越深厚,突破到先天之后越强。
夜沧澜比起其他人来说,他先天不足,比起其他人来说修炼晚,根骨经络早已定型。如果他还在练武之上偷懒,那他一生都别指望突破先天了。
随着体内真气不断流转,夜沧澜脸上一阵火红之色流动。
搬运数个周天后,夜沧澜回气周身。感受着体内内力流动,他有些高兴的说道:“这武当九阳功虽然是九阳神功的分支,但也包括了九阳神功的一些特性。”
武当九阳功取九阳神功的“纯”之部分,便是会让修炼者内力在不断的修习提炼之下变得纯正厚重,只要不断修炼下去,所修炼出来的内力并不逊色于其他门派的根基内功。
但这样就需要夜沧澜不断修炼,同时还要不断摄取能量,然后转化为自身内力。
这能量有来自天地之中所蕴含的灵气,也有自五谷中消化提取的能量。在这转化的过程中不断压缩精炼成夜沧澜所需要的能量。
所以这几天下来,夜沧澜饭量大了许多,马背上着肉食和干粮可有十余斤重。
“难怪说穷文富武,这练武的要是吃不饱饭,那还如何修炼?”夜沧澜苦笑的摇了摇头,因为他又觉得肚子饿了。
“杀!”“给我死来!”
此时,就在夜沧澜拿着干粮和肉脯大口吃着的时候,不远处一声声喊杀声传来。
夜沧澜听到后,当即捏着腰间的佩刀。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他仔细一听,这喊杀声是从北方传来的,当即手捏着刀柄,猫着身子,脚步轻盈的走过去。
夜沧澜走近一看,只见两方人马正在不断厮杀。
一方人马,正护着三辆马车。马车上有着七八个箱子,而且马车上方还插着一面迎风招展的大旗。旗上刻有“长信镖局”四字。
另一方人马,头戴布巾,大多数人都是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为首一人正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此人脸上有着一道自额头斜划到鼻子下方的刀疤,一口黄牙正在张开,嘴里不断的说道:“韩老头,我说你别白费力气了,兄弟们今日算准你必走这条路,我劝你还是别做无谓抵抗,省的兄弟手底的刀多染血。”
那人刚刚说完,正在人群中厮杀的一人当即怒骂道:“我呸!姓许的巴子,要不是你给老子和我的弟兄们下了软骨散,老子岂能让你得逞!今日老子韩云德就是死,也要把你的头给砍下来!”
许虎听得韩云德痛骂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要不是他二哥一定要他速战速决,他才不会用软骨散这种东西,而是真刀真枪的和对方斗个你死我活。
韩云德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不由得仰天怒吼,朝向一个人杀去。
就是因为这个叛徒在他们饭菜中下了药,要不然他们岂能在许虎围攻之下如同待宰羊羔一般!
“叛徒!给我死来!”
“三爷救命啊!”
那名身穿长信镖局的人见韩云德不顾一切朝他杀来,当即脸色苍白,对着许虎大喊救命。
许虎见状,当即一拍马鞍,整个人腾身而起,一把抢在韩云德的刀落在那人身上之前截住他的攻势。
同时许虎右手手掌顺着韩云德的刀身一路盘旋而上,如同灵蛇一般。
“噗!”韩云德还未反应过来,许虎一掌已击中他的胸口。韩云德当场口吐鲜血,整个人连连后退,刀插在地上,他强撑着身子没有倒下。
双方胜负已然明了。
夜沧澜见此,不禁摇了摇头。这许虎身上气势磅礴,少说也是后天五重的修为。
而如今韩云德中了软骨散之毒,本身就是强弩之末。
如今更被许虎重创,已无再战之力。
至于长信镖局的众人大多数更都被许虎手下屠戮殆尽。
夜沧澜可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冒然出头,而且还是在情况如此分明的情况下。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夜沧澜也不是什么大侠。在这个嗜血的江湖,能保住命活下去,已经是最不容易的事情了。
正当夜沧澜要离开时,脑海中的石刻突然亮了起来。
在亮光消失之后,石刻上出现一段全新文字:“救助长信镖局,奖励:《金钟罩》。”
夜沧澜看到后,苦笑了一声,你这不是要我去送命么。
随后,夜沧澜索性打算转身便走。
就在夜沧澜要走之刻,远方一处突然传来两道声音:“好胆贼子!居然敢拦路杀人!”
此时,两道人影自一处密林之中冲出。
夜沧澜看的分明,乃是一男一女。男的长得白净稚嫩,身背一把长剑,身上穿着一身雪白色长袍,一头乌发青丝被一条发带给绑起来,端得称得上是浊世佳公子。
而那名女的,夜沧澜看不清她的容颜。因为她戴了面纱。
但她的那双眼睛特别明亮,仿佛任何一切黑暗都不能出现在她眼中。
对于出现两个人,韩云德大喜,许虎大惊。
韩云德当即喊道:“两位救我!韩某必有重谢!”
许虎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全神贯注,如临大敌。
夜沧澜看着突然而来的两个人,又看了下一眼脑海中的石刻。
原本他已经要离开的步伐已停下。
他正在权衡形势利弊。
这两个人不知深浅,不知道与许虎的实力相比是强是弱?若是自己贸然出手,那这两人不敌许虎,自己的小命岂非不保?如今,自己该赌么?
生或死,一念之间,谁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淦,人死卵朝天!老子当初下墓倒斗的时候都不怕!今天反倒是畏手畏脚了!人生只有一次,这一局赌了!”夜沧澜脑海中无数念头一转,不由得心中发狠道。
人生在世,争的便是一口与天争胜,与命对决之气。
倘若畏首畏尾,蛇鼠两端,那么做人何来快意,习武又何来痛快。
夜沧澜心念把定后,心中顿生一股豪迈之气。整个人身上凸显三分英气,脸上更多了七分胆色。
随后他当即拔刀,运起游鱼身法,整个人一跃而出,同时还大喊道:“天审司捕快夜沧澜在此!尔等贼子不要命的就尽管来!”
韩云德看着那从天而降,只手紧握长刀,嘴里放声叫嚣的夜沧澜。
多年之后,韩云德对着儿女们回忆道:“当初夜神捕与云女侠她们三人出现之刻,我真以为是天神下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