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弟子所猜，也是如此。”
泰毅默默的点点头，同意这个看法。
自从想打通任督二脉，成为先天武者的那一刻，心血突然来潮，觉得会遇到大恐怖后...
泰毅不曾忘却过，待得【紫霞神功】小有成就后，对于华山派历年来的前辈手札，泰毅没少观看。
这些手札，多是华山先辈们的笔记，随记，游历传记等，不是武学。
属于门派底蕴，重要，也不重要。
所以泰毅拿到的轻而易举，岳不群也不曾隐藏过。
配合这些手札，加上泰毅前俩世的经历跟所知，自然而然的有了某种推测。
为什么想打通任督二脉，突破到先天境界时候，会觉得一种大恐怖笼罩自身呢？
排除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无论多不可能，都是真相。
“...”
“毅儿，这跟你关注朝堂有所关联？”
岳不群沉默后，如此问道。
几百年后什么样？
很难想象，哪怕觉得推断可能成真。
但是对于岳不群这个土生土长的人来说，可信也不可信。
时代局限了岳不群的想象力。
“师父。”
“如果江湖顶尖的武者，只能一个人对付十个八个官府士兵的时候...”
“所谓的江湖门派传承，还会存在吗？”
“历年来，消失的江湖顶尖门派，也不在少数。”
“至于朝堂...”
泰毅今天之所以来找岳不群，甚至于把自己下面人搜集的信息密件也给岳不群这個师父看...
自然是为正式踏入江湖，甚至...
嗯，做准备的。
时间到了。
“弟子所想的未来，或者说弟子所想做的事情...”
“目前还没有完全确定，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计划。”
“有些，还待走一步看一步。”
“世事不可能一直如所愿。”
“但是，目前有俩个想法。”
岳不群严肃的听着，这个弟子如今的地位，值得他这个师父这样做。
泰毅此刻也是认真的看着师父岳不群，竖起俩根手指：
“第一个想法，也是明确确定的。”
“这个江湖，必然因弟子而改变，还是剧变。”
“第二个想法，不太明确，弟子还没确定。”
“不过确实跟朝堂有关，或者准确的说，跟天下人有关。”
“毅儿，你想做什么？”
“剿灭魔教？”
“夺回五岳剑派的盟主之位？”
“还是...”
岳不群眼神闪着光的直截了当的追问道。
可见早就有所想法，才会如此毫不犹豫的反问几个问题。
“不，不，不...”
泰毅摇摇头，直接否定了：
“师父，这些需要您老来完成。”
“弟子对这些不感兴趣，只会辅助师父您。”
“甚至于哪怕统一整个江湖，成为武林盟主。”
“其实都不在弟子的计划内。”
“弟子真正想做的是...”
“整个江湖，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甚至于邪魔外道的江湖人。”
“都将被弟子拧成一把刀。”
泰毅的眼神闪着冷酷的光芒，一丝嗜血的微笑浮现在嘴角：
“一把悬在朝堂百官头上的刀。”
“一把屠戮外族，抢占外族地盘，掠夺外族财物粮食的刀。”
岳不群表情凝固，眼神有点呆滞。
他听清楚了，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曾经的岳不群，渴望保存华山的传承，致力于再次让华山辉煌，重返巅峰的荣光。
午夜梦回之时，岳不群也臆想过...
他不仅让华山再次崛起，还把属于华山的五岳剑派盟主之位，重新拿回华山手里。
甚至于更进一步...
剿灭魔教，威压少林武当。
甚至于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这些，岳不群都臆想过。
但...
这个徒儿的话，啥意思呢？
好像是统一江湖，但是偏偏要去跟朝堂对上。
甚至于要对外族发起战争的意思？
所作所为，好像跟江湖有点远啊。
“毅儿，你这...”
“悬在百官头上的刀？”
“这个权力，跟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差不多了吧？”
“这跟造反有区别吗？”
呆滞后，岳不群就有点情绪激动起来：
“为师知道毅儿你如今的功力，江湖上也许只有东方不败可以跟你媲美。”
“但...”
“悬在百官头上的刀...”
“不说能不能做到，也许毅儿你在的时候，华山可以鼎盛。”
“之后呢？”
“那时候，江湖人的反扑，朝堂的针对，那时候没有了毅儿你的华山派...”
“如何保存？”
对于华山派，岳不群的感情，是无比的深沉。
他的一生，基本上都奉献给了华山派。
从小时候开始记事起，岳不群就已经在华山派了。
亲眼目睹了巅峰的华山派，是如何的辉煌，也经历了华山的没落。
他渴望华山派重新崛起，乃至恢复荣光，甚至于更甚一步。
但，无法忍受让华山派出现未来有门派灭绝这样的...
巨大风险的危机。
“师父，您老的担心，弟子懂，也理解。”
“所以弟子才说，目前还没太确定未来的计划。”
“计划赶不上变化。”
“走一步看一步，慢慢来吧。”
泰毅没有岳不群这种对华山派的感情，没有归没有。
但是理解岳不群这种土著的想法。
“弟子别的无法保证。”
“但，绝对不会给华山派留下危机。”
“这些弟子还是可以保证的。”
看着泰毅坚毅的表情，岳不群沉默。
这个弟子几年来的所作所为，都让岳不群很难直接否认。
华山派曾经的不够双手之数的弟子当中，其他弟子都难以让岳不群觉得堪大任。
唯有泰毅这个弟子是个例外。
从言行举止，到练武天赋以及刻苦程度，都让岳不群挑不出毛病。
再加上这个弟子的功力远远超过他这个师父。
华山派的崛起还需要靠这个弟子。
岳不群一时沉默，不知道说什么了。
否认，只怕这个弟子离心。
支持，只怕这个弟子的计划真的成功后，那百年之后，也许华山派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江湖人，哪怕功力再深厚，寿命依然跟普通人区别不大。
历年来，真正的长寿之人记载，排除传说，也不过最多百岁左右而已。
正气堂内一时安静下来。
不知道沉寂了多久，岳不群才苦涩的开口：
“毅儿，你打算什么时候下山？”
“到时候为师跟你师娘，一起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