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什么东西轻轻敲击着窗户的声音不断响着。
卓闰揉了揉眼睛,从床上起来,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现在是早上七点零十分。
距离他处理完黑色生物的事,已经过去了一周,这几天他都在家里....嗯,寻找写作灵感。
敲窗声还在继续,时不时“哒哒哒”几下。卓闰起身拉开了窗帘,见到窗台上有一只麻雀。
麻雀头顶竖着一小撮毛,窗帘拉开后还下意识往后跳了几步,但在卓闰打开窗户时却没有飞走。
它旁边的窗台上还放着一张折起来的信纸。
卓闰打开窗子,摸了摸麻雀的头:“是阿啾啊。”
那麻雀被他摸头也不跑,只是歪了歪脑袋想要避开卓闰,并且竟然口吐人言,声音清脆:“说过很多次了,我叫小啾,不是一个喷嚏。”
语气中带着对卓闰胡乱叫它名字的不满。
卓闰笑了笑:“好的阿啾。所以有什么事吗?”
小啾很想再争论一下自己名字的事,但是觉得这样要耽误不少时间而且还不一定纠正得过来,只能绕了过去不提这个:“原本是有件事需要你去做的,有个镇子的人莫名其妙全部衰老,检查之后发现身体机能全部变成了近百岁。但是我刚刚在你房子门口发现了一封给你的信,我觉得你还是先去处理一下这个比较好。”
小啾啄了啄它边上的信纸。
卓闰一边拿起来一边问道:“那本来要交给我去做的事呢?”
“让颜妍去处理了。她说你要欠她一顿饭。”
卓闰打开信纸,只见上面写着:
卓闰先生,您好。听说您完全不相信鬼怪的存在,这令曾经看过您作品的我十分失望。因此邀请您前来一叙,相信我,在这之后您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
就这么一段简短的话,没头没尾的。下面留了个地址:xx市莲溪区xxx路666号。
以及姓名:易辉。
卓闰眉毛一挑,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就是之前他说的他被退稿的那次征文比赛中,获得冠军的那个“天天做噩梦的神经病”。按道理卓闰投的那篇稿子应该只有编辑和审稿人看过,不知道这个易辉是怎么知道的。
而之所以卓闰用“神经病”这样的称呼,不是骂作家本人,而是指对方写的稿子,得奖后公布出来卓闰也看过了。
前期剧情神神叨叨的,诡异气氛十足,卓闰也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也就比自己写的差一点点。
但这篇文章后面的内容就变成了层层噩梦,所有先前发生的故事无关鬼怪,只是一重又一重的梦境,看到最后主角身死,读者都很难搞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虽然同样精彩,作者易辉也凭此拿到了那次征文比赛的一等奖,但卓闰觉得后面突然转为梦境的说法反而拉低这篇故事的水平。
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怎么会突然邀请自己,而且这封信的内容.....
以那次征文的情况看,易辉不应该不相信鬼怪之说吗?
“这封信你是在哪找到的?”卓闰问小啾。
“就在你家院子里。”
卓闰朝窗外看了一眼,院前的栏杆上,趴着一只银渐层,正盯着他这边,还舔了舔舌头——所以更可能是盯上了小啾。
不过这猫不是卓闰养的,而是邻居家的,他经常出门,没法养。
......
一天后,卓闰来到了信上的地点。居然是一家家常菜馆,规模不是很大,但附近有几座写字楼,所以生意好像还行。
卓闰推门走进去,扫了一圈大厅里,没有见到想找的人。便向柜台的老板询问易辉的事,对方却说不知道是谁。
小餐馆也没有这么多规矩,老板直接让卓闰进去里面找:“里面有包厢的,基本都没关门,你找找有没有你认识的人就行啦。”
卓闰点点头,朝菜馆里面走,看到有四间包厢,门顶上各自挂着牌子:梅、兰、竹.....
卓闰往里面随意看了两眼,发现可能是因为包厢里没有空调,只有个风扇,所以确实如老板所说客人们都把门开着,也方便上菜。
头三个包厢都没有见到易辉,到最后一个包厢门口时,卓闰的表情却有些古怪,首先这里的门是关着的,其次...
他抬头看了眼门上牌子,包厢的名字不是想象中的“菊”,而是“桂”。
装神弄鬼。
卓闰上前敲了敲,发现门只是虚掩着没有关上,敲了两下之后就直接开了,而且里面也没有人应声。
“打扰一下。”
卓闰推开门,看了里面一眼,发现没人。只有张外面放着的那种小桌子。大小一般只坐两个人,坐四个都有点挤。
卓闰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是包厢为什么还要放这种小桌子?而且人也没见到。
考虑片刻,卓闰还是走了进去。
餐馆前面,又有新的客人进来了。“老板,还有包间吗?”
“不好意思,三个都满了,外面行吗?”
......
于此同时卓闰也发现问题了,进去之后包厢的门就自动锁上了,并且怎么也打不开了。
“开始了吗?”
卓闰眉毛挑了挑,表情还算轻松,毕竟那封信上写着要改变他对鬼怪的看法,现在故作玄虚也是正常的。
他在桌子面前坐下,结果刚坐下去,对面的椅子上便出现了一个人影。
大约三十多岁,但是额头前面已经带着些灰色,头发整齐往后,脸颊骨比较突出,眼眶却深陷。整体造型让人有点不适,也意味着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卓闰记得他:易辉。
对于对方凭空出现的本事,卓闰点了点自己额头,低头看了眼桌子底下,又看了看头顶。
一切正常,一个风扇一盏灯。
但卓闰毫不在意,他见过比这更稀奇古怪的事,能随口说出上百种方法实现突然现身。
“易辉?”
“没错。”男人点点头。
“你叫我来是想向我证明什么?”
易辉放在桌子上的双手摊开:“你眼前所见还不能证明什么吗?你认为坐在你面前的我是什么?”
“这个不重要。”卓闰并不按对方的想法走,在这种情况下也完全没有尝试离开的打算:“你不用在意我是否认可你的身份,只管把你想说的东西全部说完,我自然会做出判断。”
易辉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么就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