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哼！
更加密集的踏踏声随着两头巨兽的冲锋响起。
同样是技能猛撞，但可以看出两头牛的进攻习惯完全不同。
蛮牛是平直冲锋，头只是微微低下，避开面部。但黑牦牛则是把头埋得很低，让头顶两根月牙形的夸张牛角刚好位于正前方。
这样的话，正面相撞蛮牛会吃亏的吧。
蛮牛现在仍然处于安全级上等，并且牛角没有黑牦牛那么强的攻击性。
好在，杨铁生也及时关注到了这一点，命令蛮牛调整习惯，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些，尽量在冲撞时撞的黑牦牛的头，而不是牛角。
砰！
这次的撞击声比之前更大，一青一黑都根本没有躲避的意思。两牛狂奔的时候周子衿等人差点儿以为发生地震了，真的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牛头相撞的地方弥漫起沙尘，让人一时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但从外面大致可以看出，谁也没占到便宜。
众人都有些吃惊，不是感叹蛮牛的实力，而是为黑牦牛的实力感到惊讶。
因为，黑牦牛是野生灵兽，技能掌握上不如蛮牛，只是一个b等级猛撞。
但是蛮牛在杨铁生的训练下，目前蛮力、猛撞和硬化皮肤都已经突破b等级，正在朝a等级迈进。
老牛也许不在乎a等级隐藏灵光的效果，但技能威力的增强确是实打实的。
而且刚才蛮牛已经是同时使用了蛮力、猛撞和硬化皮肤三个技能，从上往下撞击下方奔来的野牦牛。
众人原以为黑牦牛会直接被撞翻在地，没想到黑牦牛竟然只是稍稍退了几步就顶住了。
哼哼！
似乎两次失利已经让黑牦牛失去了耐性，他可不允许有灵兽能够和他对撞还占据上风。
沙尘散去，众人看到两头牛都低着头，互相角力，谁也不让谁。
有时候微微分开两步，但马上又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
蛮牛一直维持着硬化状态，即便有意避开牛角，身上也被七七八八地留下了许多白痕，有些地方甚至是血痕。
可见，如果真的被牛角的角尖撞到，也许就直接是一个血窟窿了。
“唉，真没意思，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完全是两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在比谁力气大！”
这样的对撞已经进行了十几下，杜燕看得实在是有些烦了，她还是更喜欢那种充满变化的战斗。
不过，与他不同的是四个汉子。
老牛自是不必说，一双铜铃牛眼紧盯战场不放，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恨不得上去推自家蛮牛一把。
另外三人也是满脸紧张和激动，包括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仇鹰。
其实，周子衿、王剑、仇鹰三个都算是战术性选手，战斗都是有来有回，甚至充满了各种算计。
但……哪个男人不向往拳拳到肉的浪漫？
也许，只是他们的灵兽不适合这种野蛮的战斗罢了。
而且，如果说对撞就没有技术含量的话，实在是太侮辱人……嗯和牛了。
只是这种紧张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向杜燕解释的心情罢了。
在这种对撞中，蛮牛要尽可能维持居高临下的优势已经是非常不简单了。
“变化要来了。”
周子衿似乎是在提醒另外两位观众，又像是自然自语。
他们三个就好像是同时在看一场篮球赛、足球赛或者干脆拳击比赛，只是盯着屏幕，不用看对方的眼睛就能相互交流。
“角。”仇鹰的话很简短。
“是角顶，这头黑牦牛忍不住了，光是对撞他占不了上风。”王剑补充道。
只见，这一次对撞后两头巨兽都再次各自后退了两步。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黑牦牛把头埋得更低了，牛角上缠绕着一股黑光。
手心满是汗水的杨铁生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做出了自己的应对。
当黑牦牛撞过来准备使出角顶将蛮牛顶飞，甚至直接用牛角将蛮牛颈部或者腹部戳出两个血窟窿的时候。
蛮牛并没有如黑牦牛所料的和之前一样从正面撞过来，而是从侧面撞了过去。
头埋得低了，黑牦牛的视线也受到了更大的影响。
于是，黑牦牛的背部受到了蛮牛的一记猛撞。
战局终于出现了变化。
正在众人以为黑牦牛即将被撞翻在地，蛮牛接着践踏猛撞结束战斗的时候……
黑牦牛又是一个踉跄后退，稳住了身体。
原来，野牦牛的四蹄都大而圆，并且非常坚韧，四肢也格外强壮，稳定性远超其他牛种。
蛮牛不肯罢休，趁黑牦牛站稳但还没来得及调整身形，又是一记猛撞。
可惜，这次黑牦牛有了提前准备，蛮牛的助跑距离又不够，竟然根本没有撞动。
同时，众人看到黑牦牛的黑色长毛仿佛是活过来了一样，蛮牛撞击的那一侧长毛突然疯长，厚了一倍。
技能-毛发滋生。
这是黑牦牛的一种防御技能，与硬化皮肤的防御原理不同。毛发滋生是通过厚实的毛发来增大所受攻击的阻力，减少冲击力来防御。
这是牦牛特有的防御手段。
毛发滋生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帮助牦牛抵御极寒天气，保持身体体温。
不知道这下蛮牛有没有撞在一团黑棉花上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零比零的球赛看久了也会累的。
蛮牛与黑牦牛又这样对攻了一会儿，两种灵兽都是体力和灵力深厚的种类，但即便如此，周子衿也觉得两头牛快差不多了。
在持续的对撞之中，黑牦牛也有几次尝试用角顶破局。偶尔成功，但好在被蛮牛避开了要害，且局面又在杨铁生的指挥下被扳了回来。
结果就是，现在蛮牛身上有不少白色和红色的划痕，还有几个避开要害的血窟窿。
两头牛的头部都有严重的撞击伤，鼻血直流。
黑牦牛的黑色长毛虽然原本就不柔顺，但现在更像是被人恶作剧过一样，乱成了一窝窝杂草。
虽然看不见，但周子衿相信黑色长毛之下的黑牦牛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猛撞、角顶、重踏、毛发滋生，这是安全级阶段黑牦牛的四个技能，除了重踏因为时机不对，黑牦牛还没有使用过以外，众人都已经见过了。
当然，不可能是黑牦牛不会重踏。
如果蛮牛被撞飞倒地，周子衿保证黑牦牛一定不会放过重踏的机会。
好在这头黑牦牛没有跨入危险级，掌握剩下的两个技能，那两个技能才是牦牛能被称为高原巨兽的最大依仗。
呼哧呼哧呼哧！
对于周子衿平日的战斗来说，这场战斗可以说是“旷日持久”了。
蛮牛与黑牦牛呼出的气体遇到高山上的冷空气，变成一团团白雾，向四周升腾。
即便不听两牛呼吸的声音，只看四周的白雾。
众人也已经意识到，两牛都已经接近极限。
尤其是蛮牛。
牦牛作为高原土著，气管粗短，有利于高频次呼吸，整个身体结构也更适应高原。
而蛮牛，虽然在灵气的作用下他对各种不同环境的适应力已经增强了许多，不至于有什么高原反应。
但这种长时间战斗下来，这一短板还是暴露了出来。
只剩最后的机会了，杨铁生在心里默念。
两头牛似乎都准备在下一次攻击中结束这场战斗，默契地都后退了很远。
哞！
哼！
接着，一青一黑两头巨兽又默契地向对方冲锋。
周子衿明显观察到，蛮牛的速度变快了，甚至比前几次冲锋的时候更快了。
体力和灵力都消耗巨大，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