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花是二阶灵卒,这也是天庭人口走私接受的最高等级。我们会想办法暂时封印你的灵力,但是……灵穴和灵兽做不了假。狄花的灵兽已死,灵穴也毁了,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周子衿下意识地想要大喊,想象中的剧痛没有发生,但手腕处肌肉被刺破和拉扯的感觉很明显。
“我用花粉麻痹了你,不过一会儿醒来还是会有些疼痛。”朱盈盈一边给周子衿包扎伤口一边解释。
而此时奚姚则坐在他对面,伸出自己的左小腿。
“我会和你一起卧底,身份是你的情人,就是刚才那个女人。狄花的女人很多,她具体长什么样子没人关注。”
“不过……”奚姚顿了顿,拿起刚刚刺破周子衿手腕的匕首,鲜血顺着匕首的锋刃滴落,“她是个一阶灵卒,这是很多人都知道。所以……保险起见……”
话音未落,只听噌的一声,奚姚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左腿脚踝,然后又用力搅了一下。
周子衿只觉得这个女人疯了。
就算可以麻痹身体,就算这种程度的伤口用灵药可以恢复,灵穴也不会真的因此受损,但痛苦是实打实的。
这个女人甚至没有使用麻药。
奚姚脸色略微有些苍白,额头上微微浸出冷汗。心脏灵穴赋予了她更为旺盛的气血,但不代表能够抵消脚踝被毁的痛苦。
“我会封印所有灵穴,你则可以保留一个,最好是那只小黑猫,她的隐藏能力很强,需要的时候也许可以保我们一命。”
周子衿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奚姚的计划。
虽然他对没有事先知道整个计划有些不舒服,但看到她对自己也这么狠,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可以进行最后一步了,把资料给他。”奚姚把匕首扔到一边,用手掌支撑起上半身,向朱盈盈点点头。
“这是狄花的资料,你要牢牢记在脑海里。”
周子衿接过后开始一字一句地查看。
狄花,二阶灵卒,契约了一条黑水蟒,花城灵师学院大四生。外表纨绔,但实则颇有心机,喜好女色,但从不用强。所有与之有染的女子对他的评价都还算正面……
还是个多情公子?周子衿庆幸自己要扮演的这个家伙不是烂到骨子里的那种家伙,这样他的心理负担会小很多。
“你们都已经看过狄花和她情人杨真真的资料,等一会儿脑海中回忆那些资料,想象自己就是那个人,试图催眠自己。”
“还有,尽可能把杨真真的模样换成奚姚的样子。”朱盈盈对着周子衿shuochu
“我会用催眠花液让你们忘记自己,成为要扮演的人。但因为是一次性的,时效有限,大约一周之后你们本来的意识就会慢慢苏醒,接下来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这次和上次潜入盈语会所不同,时间更长,并且对方是深谙潜伏的地下组织,周子衿和奚姚两人都不是专业人士,所以就只能开挂了。
两人朝着朱盈盈点点头,然后听她继续说道。
“在这个过程中,原本的意识会潜藏在脑海深处,以你们俩的灵魂力量,应该可以多少感知到外界的一些变化。”
“必要的时候可以强行醒过来,只不过……会有些疼,意识会混乱一段时间。”
“现在……开始吧。”
周子衿与奚姚对视一眼,同时闭上双眼。而他们对面,朱盈盈肩头的朝颜花愈发娇艳,两根细如针头的植物导管宛若两根触手,分别扎进了两人的颈部。
“控制抵抗的本能,你们的灵魂太强了,否则我无法催眠你们。”在朝颜花的反馈之中,两人的灵魂不论是强度还是量都比她之前催眠的任何一人都要强。
奚姚就算了,毕竟是五阶灵校,可周子衿……朱盈盈原以为对让卓玛深陷不可自拔的小男人已经高估不少了。
一刻钟之后,朝颜花将两根针管收回,周子衿与奚姚两人也随即睁开了眼睛,不过仍然处在一种似虚若实的朦胧当中。
“你们是谁?”
“狄花。”
“杨真真。”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受到罗家覆灭的牵连,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
“我……我想要成为花公子的女人。灵师修炼没有依靠实在是太难了。我是灵师,比那些女人要强,也许以后还能嫁给花公子。”一边说着,“杨真真”甚至露出些许羞涩的表情,身子不断向“狄花”靠紧。
“周子衿是谁?”
“我不知道。”
“奚姚是谁?”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朱盈盈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确认看不出任何异样之后才起身,向房中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说道。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两人尽皆皮肤黝黑,身材矮小,虽是一男一女,却长得极像。其中的男子浑身酒气,取下腰间的酒壶打开美美地滋了一口,脚步虚浮,竟是有些醉了。另一个女人则饶有兴致地看向朱盈盈,她头戴鲜花,身穿颜色艳丽的对襟上衣,有些粗壮的小腿上扎着粗布绑腿,各有一圈银铃铛。
“好艳丽的花朵。有没有兴趣到我麾下做事?”
“我还要回去给老师的花浇水。”朱盈盈不理,转身出门而去。
“蓉都城的人都这么有性格?”好心邀请却吃了闭门羹,女人没好气地踹了一脚已经瘫软如泥的男人。
“就一杯的量还天天喝。”
“喝!喝死你算逑!”
“喝……我还要……”男人皮糙肉厚,只是无意识地呢喃。
“带走!”
早已等候多时的警灵师鱼贯而入,将“狄花”与“杨真真”两人带上手铐,拖了出去。
没有人理会他们的惨叫和求饶。
地板上留下两人拖拽后的鲜血,暗红中闪烁着冷光。
这一日夜晚,花城持续一个多月的清洗整顿终于宣告结束。在蓉都城开始清洗和变革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提心吊胆。
有的人充满期待,有的人如坐针毡,也有人试图逃跑,但军方的强硬让所有人跌破眼镜。
南军孟擎直接从边境线飞了回来,那一日,有五彩孔雀从花城上空飞过,与彩云争艳。
所有逃跑的人都没有消息。
第二日,花城解禁,紧闭了一个多月的城门终于重新打开。零星的来往商队试探着离开,也把消息带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