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陈旭阳刚下课，徐星如的电话就打来了。
“原来，她不仅把家里的钱都投了进去，还跟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总共好几百万。”电话那头，徐星如的声音有些沉重。
原来是这样。
几百万，足以压垮很多家庭了。
陈旭阳说道，“就算这样，那也没必要寻死啊。”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这个世道，欠钱的才是大爷。只能说，道德水准过高，在这个世界会活得比较辛苦。
“嫂子她说，只要她死了，就一了百了，她不想连累丈夫和女儿……”
懂了。
她是想用自己的命，来抵消那些债务。只能说，这种想法有点天真。不说那些借钱给她的人会不会就此放弃，她的丈夫和女儿难道下半辈子就能心安理得地把这些债赖掉吗？
“她也是警察的家属，怎么那么……”
陈旭阳能猜到她没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蠢。
他说道，“很正常啊。很多女人结婚之后，对一些外人的话很信任，唯独对自己的老公的话，总是嗤之以鼻，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不是有一句话吗，被老婆嫌弃，是男人的终极宿命。”
徐星如那边沉默了两秒，才说道，“姜哥听嫂子的打算后，决定把房子卖了还债。”
原来他们家有房子啊。
那干嘛要自杀？
只能说，有些人的脑回路，你永远也搞不懂。
陈旭阳问，“那剩下的钱呢？”
“剩下的钱，姜哥说用来做首付，买个小点的户型。”
“……”
好家伙。
他本以为，卖房的钱不够还债，那个女人才会想不开。谁知，卖房还债后，居然还够一套小户型的的首付。
那为什么还要自杀？
简直无法理解。
“对了，姜哥说，过几天，想请你到家里吃顿饭。”
“好，到时说一声就行。”
说完，就挂了电话。
……
“谁啊？”
问这话的是苏晚晚，这些天，她都是一下课就过来找陈旭阳，每天他在哪个教室上课，她都门清。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来的。
每天跟陈旭阳混在一起的杜天任已经见惯不怪了。
“一个朋友。”
陈旭阳随口说道，“正好，有事跟你们说，有广告找上门了。咱们商量一下，要怎么拍。”
杜天任激动地说，“真的？”
有广告，意味着有收入，辛辛苦苦拍视频，吸引粉丝，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苏晚晚关心的点不一样，问道，“什么广告？”
“一个游戏广告。”
老杜一听，奇道，“咦，你之前不是说，游戏广告太low，不想接这种广告吗？”
陈旭阳看了他一眼，说，“我没有。”
老杜见他这么说，意识到了什么，问道，“给多少钱？”
“一万五。”
没办法，他们给得太多了。
发一条广告就是一万五，换谁谁不迷糊啊。
多少人，出来工作几年，月薪都没有这个数呢。
怪不得那么多人争相要做网红，来钱太快了。他现在的粉丝也就一百万左右。
要是有个一千万粉丝，那发一条广告不得十几万？
老杜瞪大眼睛，惊呼道，“这么多？那要是一个月发个十条八条的，那岂不是一个月十几万了？”
苏晚晚知道当然不可能发那么多广告，除非只打算恰这一波烂钱。不过，并没有说出来。
这种时候给他们泼冷水，是最不明智的。
她问道，“这个广告，你打算怎么拍？”
陈旭阳问，“你有什么想法？”
三人一边讨论，一边朝食堂走去。
广告这玩意，不能简单粗暴地直接发，那样没几个人会看，最好是能嵌入到内容里去，成为故事里的一部分，才会有更多的人耐着性子看完。
陈旭阳自己每次看到关注的主播发广告，都是直接跳过去的。
三人一边吃饭，一边头脑风暴，不一会，就有了几个初步的方案，至于要选哪一个，他还要再想想。
等晚上，再跟老肖和老赵碰一下头，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这是他第一做广告，所以格外用心，要做得漂漂亮亮的。
……
马上就是周末了，这一次，陈旭阳没有过去小舅那边，花了一天时间，把广告拍了出来。这次是真正的剧本了，由苏晚晚友情演出。
这个广告，夹在一个催眠挑战的视频中间，这样比较隐蔽。
将这个视频发布后，他的存货也告罄了。
“如果那天跳楼的那个，不是徐星如同事的家属就好了。”
他有些遗憾地想道，这可是一个绝佳的素材。
可惜了，涉及到警察家属，真发到了网上，也不合适。
还是继续催眠挑战吧。
距离他上一次直播，已经快一周了，主要是出了那位副教授的事情。他也没想到，这件事会闹得这么大。学校不得不出面处理。
“以后不能在学校里直播了。”
“怎么每次直播，都会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陈旭阳正想着，徐星如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今晚有空吗？姜哥想今晚请你去他家吃饭。”
“有空，把地址发我。”
陈旭阳收到地址后，欣然去赴约。
饭不饭的无所谓，主要是想给别人一个感谢他的机会。
……
姜警官的家在一个旧小区，别看旧，位置好，位于市中心区域，而且，还是学区房，边上就是小学，还有一个重点中学。
怪不得那么值钱。
陈旭阳在小区门口下的车，付了车费后，拿出手机，正要看是哪一栋。
旁边，一个女生走了过来，“你好。”
他转头一看，觉得有点眼熟，不确定地问道，“你是姜警官的女儿。”
“是我。”
那个女生穿着一件白色的短t，一件蓝色的牛仔裤，腿又长又直。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皮肤很白，没有化妆，第一眼的感觉干净清爽，看着很舒服。
上次在医院，他还真没注意她长什么样，没想到，还挺漂亮。
女生被他看得脸色微红，有些不自在地地移开目光，说道，“我叫姜贞贞，我爸让我来接你。”
“你好，我叫陈旭阳。”
他微笑道。
已经很久没有碰到会在他面前脸红的女生了。
“我们上去吧。”
姜贞贞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