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郡郡王府内,此时有三人正坐在堂内议事。
“窦海,你说我们把这朝廷派下来的代理人羁押了,会不会被朝廷发现?”
一名五旬左右的干瘦老者对着旁边一位三十来岁的胖子问道。
“潘葛叔,您放心吧。”
那被干瘦老者唤作窦海的胖子眯着小眼,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天罡郡的郡王之位一空空了十几年,国君去年派来一个劳什子年轻郡王,结果这半年时间都没露过面。”
“倒时候出了事情,就往他身上推,现在下面的人,都认为这一切都是那年轻的郡王做的呢。”
说完,那窦海得意的笑了笑。
“窦海侄子此计实在是妙啊。”
这时旁边一位黑脸老者对着窦海伸出了大拇指,随即又有些担忧的说道:
“只是,听说那名郡王当时是被柳泗水元帅带来的,还乘坐着一座飞舟,你们说他会不会是个修士啊?”
窦海闻言,眯着眼睛,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说道:
“徐茂叔这件事我也想过。”
“可就算他是修士又怎样,他还能和整个天龙国作对不成?你要知道,我舅舅可是在天龙国国师手下做事!”
“国师大人一挥手,就连国君都得给几分薄面!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郡王,哼,不值一提。”
两位老者闻言,连忙对着窦海不停的恭维,窦海肥胖的脸上,此时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就在这时,大门不知道被谁一脚踹开了,随即四道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
其中首位的一位少年,面色冰冷,眼神中充斥着浓烈的杀意,正冷冷的盯着三人。
正是初山一行人。
“谷寒林手下做事就很厉害了?”
初山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对着窦海冷笑着说道。
四人刚才在门外将他们所说之话全听到了。
那窦海被这场面一下子镇住了,等看清楚来人正是那位去年新上任,却一直未曾露面的新郡王时,心中不怎么就多了几分底气。
随即脸上挂着不屑的笑容说道:
“哟,这不是郡王大人吗?是什么风把您给吹回来了啊?”
“我说郡王大人,您这上任之后就把一切都甩下了,不闻不问,可是累苦了我们三家啊!”
窦海上来就把责任软推给了初山,给初山扣了一顶不作为的帽子。
然而初山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们三人,似乎在看三个死人,只是语气更加冰冷彻骨的说道:
“我在问你,你那个舅舅很厉害么?”
说道这里,初山有些压抑不住心内的愤怒,体内的气息泄露了一丝,瞬间将屋内的桌椅震得粉碎,窦海三人被这一变故惊的坐到了地上,惊恐的看着初山。
“你…你…你别嚣张!我舅舅,可…可是国师大人手下的红人,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让你不得好死!”
窦海此刻强装镇定,有些色内荏苒的对初山吼道。而那两名老者,此刻都一脸惶恐颤颤巍巍的躲在窦海身后。
这时候,初山身形一闪,来到了窦海身边,拽住了窦海的衣领,将其提到了半空中,再次问道: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舅舅叫什么?”
窦海此时只感觉裆下一热,惊恐的看着初山。
“咳…咳,我…舅……乃是国师…身边的红人,叫…郑…郑高。咳…咳!”
“放开...我!”
窦海被揪住了衣领,导致呼吸都有些困难,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真的喘不上气来。
初山闻言,将窦海扔在地上,窦海那三百余斤的身体掉落在地,扎到了几根木屑,疼得他呲牙咧嘴,当看到初山那充满杀气的眼神时,吓得慌忙向后面…滚去。
“二哥,劳烦你去请下国师大人和他那个手下红人…郑高!”
初山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随后向外伸手一挥,飞梭在郡王府上空出现。
二狗子朝初山点了点头,纵身越上飞梭,随即飞梭化作一道流光远去了。
初山就这样静静的矗立在原地,看着三人,随后开口问道:
“国君给我派下来的人,你们关在哪里了?还有郡王府的总管,在哪里?”
面对初山的质问,窦海保持了沉默,他这人并不傻,甚至还有些小聪明。
从刚才初山说话的语气和对国师的称呼,他已经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如果是他想的最坏的那一种,那他现在必须要选择明哲保身了。
即使脱不了干系,也要把自己的罪责压到最小。
而身后两位老家伙,正好可以当自己的挡箭牌。
想到这里,窦海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连跪带爬到初山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郡王大人,都怪这两个老家伙,是他们怂恿我拿下上面派下来的代理者,那总管不从,愣是被他们两个老东西活活打死啊!”
“郡王大人,小的有眼无珠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还请大人放我一马吧!我愿意交出所有家财救急灾民,只求换我一命。”
说道这里,窦海咬着牙,跪在地上“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身后的潘葛和徐茂两人,此时窦海的话震惊的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对窦海破口大骂。
“窦海你个卑鄙小人!明明这一切是你仗着你舅舅的地位来胁迫、怂恿我二人,如今你竟然还血口喷人!”
“窦海你不得好死!亏我们两个老家还...还对你为首是瞻!”
“国君派下来的代理,明明也是你设计抓起来的,关进了郡王府的地牢中”
“没错,郡王府的总管也是你找了一些江湖人士,在总管外出的途中将他坑杀,现在你到栽赃给我二人,你...你简直猪狗不如!”
“窦海!我日你仙人!”
“郡王大人,为我们做主啊!我们二人愿意作证,也甘愿伏诛,只是绝对不能放过这狼子野心之人啊!”
...
面对二人的咒骂和指证,窦海心虚的低着头,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虚汗,眼珠子却一直转个不停。
初山静静的看着三人狗咬狗,心中却自责不已,如果当时自己多一点心,震慑一下城内的权贵,也不至于今天的天罡郡落得如此地步。
不过,这一切还可以拨乱反正。
当即嘱咐嫣儿和翠翠,去地牢中将国君派来的代理人救出。
嫣儿和翠翠刚刚离开,外面便传来一道破空声,随后门外匆匆走进三人。
国师谷寒林听了二狗子叙述了天罡郡的事情,这里面还牵涉到自己的亲信郑高,顿时心中一颤,连忙传唤对方和自己一起前来。
边境之事了结后,国君回来便和国师一一叙述了那两位化神期的修士,猜测是初山这边的人。半年前初山的结拜大哥拜入渡山城五绝之首门下,此事又闹的沸沸扬扬。
同时,半年前渡山城外一元婴期待少年,一招将合体期的修士杀了个灰飞烟灭,虽然并没有人知道这少年的姓名,但是通过人们相传的容貌,国君和国师一致认为,这人有七成的概率就是初山。
元婴期就能秒杀合体期的修士,这是有多妖孽啊!
当时国君二人还庆幸和初山打好了关系,可今天就传来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国师心中不急,平日里运筹帷幄、心有成竹的国师,此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匆匆忙忙的边和二狗子乘坐飞梭前来了。
“国师大人近来可安好,您手下的外甥可是好本事啊!”
“将国主赐给我的天罡郡搅的天怒人怨,国师大人,您说该怎么办呢?”
初山此刻头也没回,就这样背对着谷寒林冷言冷语的说着。
谷寒林对初山的冷嘲热讽苦笑不已,对初山一抱拳说道:
“这件事虽然老朽不知,但是过错是逃不过的,一切请初山郡王做主便是。”
这时候,谷寒林身后的郑高走到初山身后,“扑腾”一下直接跪倒在地上。
“郡王大人,小人郑高,这孽畜正是小人的外甥,要杀要剐小人绝不会有任何怨言,小人也愿意以死谢罪,只求郡王大人不要对国师大人心中有所介怀。”
“此事国师完全不知情,是小人看这孽畜从小缺爹少娘,对他纵腻惯了,才让他铸成大错,小人愿意以死谢罪。”
说到这里,郑高拔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朝自己脖子抹去。
此刻谷寒林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
然而就在匕首刚刚刺到脖子之时,郑高整个人似乎被定住了一般,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动弹分毫。
“既然犯了错就要去纠正,弄了一堆烂摊子扔给我,你却想一死了之?”
初山冷漠的声音传来。
谷寒林猛然回头,正好看到被定住身形的郑高,和正在离去的初山,随即瞳孔紧缩。
此时他已经十分肯定,渡山城外秒杀合体期修士的那人就是初山。
和传言一样的术法,定住人的身形!
“三日后,我需要看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不然...”
初山的声音缓缓传来,有人心如死灰,有人如释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