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娃子在王府生活了下来,转眼间便过去了一个月。
这期间泥娃子对王府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初次见面的那个少女名叫王语嫣,其父名叫王林,是一名员外郎;其母名叫慕蓉婉儿,是镇长慕容军之女。
这一个月来,王员外暗中观察过泥娃子,发现此子心性率真,品性不错,对王府的一些差事也是任劳任怨,故放下心来。
这期间,王员外也曾对泥娃子提起过让官府去捉拿靠山寨,却被泥娃子谢绝。
“屠村之仇,若是不报,枉为人,但是这个仇我要自己去报,不然我此生难安。”
泥娃子坚定的话语,让王员外对其刮目相看,只是想到官府屡次剿匪失败,不禁连连叹气,不再提此事。
只是恳求王员外找人帮他回到村里,把村民的尸体一一埋葬。
本来泥娃子想跟着回去,亲手埋葬。
但是王员外一家怕泥娃子年龄尚小,受不住二次打击,便将泥娃子劝说留了下来。
对此泥娃子更是对王府感激不已。
入府的下人都需要改名,随本家姓,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下人。
王员外对泥娃子从质疑到喜爱,又因膝下无子,只有一女,便想着把泥娃子收为义子,询问过泥娃子改名的意见。
泥娃子能感受到王府三口主人对自己的态度,也不想多做矫情。
“王叔,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希望在我亲手报仇后在改换名字。”
王员外对此很诧异,随后便想到了原因。对此也很无奈,一是王员外对其亲手报仇之事不抱希望,二是王员外对泥娃子确实是真心的喜爱。
“王叔,那一天到来时,我就叫王初山吧!”
泥娃子看到了王员外心中的顾忌,也不好意思拒绝人家的好意,便想着给对方一颗定心丸。
王员外一愣,随后问道:
“为什么叫初山呢?”
“我从山中而来,初心在那座山林中的村里,我怕我以后我忘记自己的归处,毕竟…云林村已经…不在了。”
泥娃子低着头,不敢抬起头,哪怕事情过去了一个月,但云林村的惨状依然历历在目,他怕抬起头那一刻眼泪会掉下来。
其实初山之名,是泥娃子打开师尊的纳戒,里面师尊遗笔的赐名,联想到和自己身世遭遇与此名很,很认可这个名字,再取自王府之姓,加之自己本身姓王,对此事泥娃子不是很抗拒。
王员外抬起头一叹,欲言又止,随后拍了拍泥娃子的肩膀:
“云林村不在了,但是王府是你的第二个家,有什么需求记得跟我说。”
随后转身离去。
“谢谢…请王叔相信我,那一天不会太远!”
王员外离去的背影一顿,背对着泥娃子肯定道:
“我很期待那一天!”
说完这话,王员外也不禁一愣,忽然想到了泥娃子这一个月来的行为,每次做完事情之后,都会把自己关在屋里。
有次女儿没敲门边进到泥娃子的屋里,发现他正盘膝坐在床上,用女儿的话说,就是和她外公打坐一样。
对此王员外不以为意,毕竟修真对凡人来说本就虚无缥缈,他岳父也堪堪练气三层,只是比平常人的力气大些,身体强壮些罢了。
可此时想起来,王员外忽然有些看不透泥娃子了,而后便也释然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过问。
点了点头,王员外再次离去。
其实这一个月来,泥娃子每次在里屋确实是在修行,如今已经练气二层。
剑灵说过师尊的纳戒里的物资很多,可是真拿出这些物资的时候,剑灵前辈也沉默了。
因为这些修炼的物资太高级了,那些丹药绝大部分,根本不是他这个只有练气期能使用的,最起码也要元婴境。
只有一些灵石和初级洗髓伐经的药物能使用,泥娃子心里说不失望那是假的。
好在练气期需要的灵气本就不多,这些能使用的物资倒也能够他霍霍的。
泥娃子不在言语,转身向房间走去,他想尽快修炼到练气五层回去报仇雪恨,然后回来报答保护王府之人。
时间再次加速,转眼一年过去。
这一年来,泥娃子深入简出,除了必要的外出和需要做的份内之事之外,就在房间里打坐修炼。
头上的两个冲天鬏也被泥娃子散开了,因为两个冲天鬏经常被王语嫣揪着玩,让泥娃子很是无奈。
当头发散开的那一块,本来样貌可爱,有些滑稽的泥娃子,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有些气宇轩昂、温文尔雅了,加上这一年多伙食远比云林村好得多,也得益于修炼的成果,泥娃子从那个小男孩,好似变成了风度翩翩的少年。
哪个少女不怀梦,一年的相处,王语嫣看着大变样的泥娃子,在那一刻竟然脸红了起来。
这一年来,泥娃子偶尔也会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偷偷跑到城里的武馆里找人切磋,从开始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到后来一个人挑翻了整座城镇的武馆。这件事闹的城里沸沸扬扬,都在猜测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是谁。
武馆没有敌手之后,又听从剑灵前辈的指导,到城外寻找野兽练习实战,泥娃子手里有把两尺半的短剑,样子完全是仿照饮血剑锻造的,这半年,不知砍杀了多少凶猛野兽。
当初锻造这柄剑时,剑灵看到剑胚和自己本体很像,有些气愤,但是看到泥娃子如此刻苦的修炼,便没有多说。
这一天,泥娃子在床榻上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随后翻身下床,神情有些兴奋。
这一刻,他终于达到了一年前的目标,练气五层。
握握拳头,感受着身体里充满的力量,经脉中游走的灵气,眼中闪动着复仇的火焰:
“一年多了,是时候回去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