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多教皇的态度有些过于冷静,但令爱丽丝.莉塔莎哑言的是,从瓦尔多教皇的立场来看,他的确没什么可怕的。
在任何危难时刻,信仰永远要比权利可靠的多,不管这是不是个事实,但至少总是有一种神奇的惯性隐隐作祟,也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所谓的神的牵引。
越是经历苦难,深受苦难的人,他们越是相信神的存在,陷入信仰,无法自拔。
爱丽丝.莉塔莎心中清楚,瓦尔多教皇身居高位,他占领信仰的高地,自然不怕湿了鞋。
比起她顽劣的驱使罗琳娜记者这样的手段,瓦尔多教皇对人心的操纵力要高明许多。
他有大批信徒拥护,只要抛出一块神迹的肉饼,就有无数条狗争先摇尾,因此,他当然不会向她一样慌张。
“我会加快速度,福斯蒂娜修女正在聚集信徒,我已经差人准备好全天步道,他们能看到同样拥有祝福的人,这样可以更好的筛选信徒中谁是有能力的。”
瓦尔多教皇的声音悠悠传来,爱丽丝.莉塔莎只听了个七七八八。仔细想想,自己的行为似乎也有些过于英雄主义,也许这艘船上是要死些人,但也不是她能所救的。
想到这,爱丽丝.莉塔莎自然也收敛了神色,一如既往的带上些许真挚的假笑,犹如两个假人各立一方。
“你说的没错,我着急也没用,不过我得做点什么,我需要你把詹姆士.伯特和他的一部分人让给我。我推测有一个我们未知的感染源,大概是在5日左右,最糟糕的情况如果发生,我们今天就得面临大面积的死亡。”
詹姆士.伯特实在是听不下去,他觉得这次对话太过荒谬,三言两语似乎就将人们的生死定夺,仿佛一场游戏,生命只是最低价的砝码可随意丢弃。
他见二人这般随意的态度,心中有些不快,再次插话进来;
“等等,你们如果早就知道为,何不早点吧人们隔离开?”
此刻瓦尔多教皇的神情略显无奈,他微微叹气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这艘船上有三千多人,而且我们没办法判断,血疫潜伏期的人是否受到感染。”
一听他提到这个,爱丽丝.莉塔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当即不客气的对着詹姆士.伯特发起牢骚,近乎每一句话都是在咬牙切齿之前挤出来的;
“这个问题你最该问该死的班斯法瑟.贝特!我来这里之前他还在梅洛迪那悠哉的喝酒。他早在三天前就知道这事,可他什么都没说,我们直到昨天才知道这事,根本没有时间准备好一切。”
这下,又换詹姆士.伯特无言以对的惊呆了。
瓦尔多教皇忽略了詹姆士.伯特那不可置信的神情,只是继续与爱丽丝.莉塔莎商讨;
“我可以把詹姆士.伯特让给你,不过他带来的骑士你只能带走五个。如果你需要更多,也许可以去找法里安西德骑士在借一些,我需要他们不停的奔走散布聚会的时间,这样才能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爱丽丝.莉塔莎也并未客套,直言道;
“我还需要你现有的圣祝士,得趁着船医们还没到下对他们施展圣祝,你现在找到几个了?”
这下,瓦尔多教皇又哀叹一声,眼中那坚定的光也暗淡了不少,随后他才缓缓道;
“只有两个,难以置信,信仰坚定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伪信的人越来越多。况且他们的力量也并不强大,如果我能找到更多的,就能让他们在人群里辨别那些没有来聚会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像抱怨,她还是第一次见瓦尔多教皇这幅神情,也知道恐怕后面的期望也不会太高。
虽然爱丽丝.莉塔莎也思考过这事的靠谱程度大概有多少,但很显然,就连瓦尔多教皇的设想也未能如愿以偿,于是她浅浅的思索片刻,最终决定道;
“好吧,你至少得借我两个有经验的家伙,我要你身边的,不要你刚找到的,我信不过他们。”
瓦尔多教皇随即立马摇头拒绝,并对此原因做出了详细讲解;
“我只能借你一个,像这样的聚会场地我同时组织了两个,每个场地至少得有两个人辨别人群,他们需要轮流休息,但我可以借你一个能力最好的,应该足以胜任这份工作。”
爱丽丝.莉塔莎还想在说些什么,但瓦尔多教皇的神情十分坚定,完全没有丝毫可动摇的余地。考虑到就连她都信不过那些被刚刚挖掘出来的圣祝士,那瓦尔多教皇就更不可能信任他们了。
办事利索的詹姆士.伯特已经被她要到手了,从结果来看她也不算白跑。既然瓦尔多教皇说他带来的人可以以一顶二,那她也只能相信,于是也还算干脆,应道;
“好,那就这样办。”
这事也就这样敲定,瓦尔多教皇将二人留在房内,独自出门安排。
爱丽丝.莉塔莎也顺势将亨利.简叫了进来,免得在瓦尔多教皇走后继续和詹姆士.伯特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