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城,总兵府。刘之翰正怒气冲冲地对山东总兵刘泽清抱怨道:“爹,那个许东简直太狂妄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扇了我耳光,这分明是扇您的脸面啊。”
“这黄口小儿竟如此嚣张,敢打我刘泽清的脸,我必要他的命。不过此人最近圣眷正隆,可有什么办法”刘泽清一向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岂能容忍许东的行为。
“爹,许东在左千户堡擅改军制,成立了什么登州作战营,交接的时候还把兵力都带走了,我们可以弹劾他有不臣之心,意图谋反。”刘之翰恨恨道。
“大人,皇上下旨让他组建长岛卫时,带了一句允许他采取灵活军制,他交接左千户堡也留下了几百残兵,靠这点是弹劾不倒他的,我们还得另想办法。”刘泽清最信任的军师李化鲸接着说道。
“我在登州城的时候,听说许东搞了个知味观酒楼很赚钱,是他的重要财源。我看在济南城也开了一家知味观酒楼,生意还很好,肯定也是他的产业。我们可以搞他一下。”总兵府参赞姚洪波说道。
“是的,许东的兵虽然比较能打,但数量不多,装备很好,一看就要花很多钱,对付许东,我们可以从阻断他的经济来源入手,没钱他就蹦跶不起来了。
还有可以派人侦察下他的底细,然后透露给鞑子,让鞑子来收拾他。”李化鲸一肚子坏水,很快想到了对付许东的办法。
“登州的三江湾大院也是他的产业,里面建了不少工坊,肯定是他赚钱的主要来源。现在左千户所归我们了,可以给他们栽赃一个通鞑的罪名,然后去查封了。”刘之翰最恨许东,能搞许东就无所不用其极。
“好那就先调查下许东有什么产业在济南,肯定得狠狠搞他一下,他在登州的产业也可以让化成去收拾一下。还有就是侦察他的底细了,洪波你们派几个人去长岛,摸清底数后就透露给鞑子。”刘泽清最后拍板道。
数日后,济南城知味观酒楼。凭借新式的海鲜做法和五粮春酒,生意一直十分火爆,客流熙熙攘攘。
这时进来了几个武夫模样的客人,点了一桌海鲜。吃到一半,其中一人突然捂着肚子大喊:“我肚子疼死了,肯定是海鲜变质了,赶紧让掌柜的出来赔钱。”
酒楼李掌柜立即出来,检查了一下他们点的海鲜说:“几位客官,这海鲜都是新鲜的,没有任何变质,你们如果对味道不满意,可以免费给你们调换,您看如何?”
“什么调换,就是你们海鲜的问题,今天不赔我一百两,不,一千两银子,这事就不可能完。”几个恶客继续说。
“那你们就是诚心来捣乱了?”李掌柜针锋相对道。
“捣乱又怎么样,在济南城还没有我们总兵府怕的事,兄弟们给我砸了这家黑店。”几个武夫叫嚣道,连隐藏都不想隐藏了。
几个人立即掀翻了身前的桌子,一桌海鲜飞溅的到处都是,并搬起椅子,开始打砸起来。
知味观酒楼驻店的护卫队员马上出来制止,双方打了起来,几个闹事的武夫不是对手,被打得落荒而逃。
本以为事情已经平息,不料第二天济南府衙派人过来以知味观酒楼出售变质食品和殴打客人为由,准备进行封店处理。
酒楼李掌柜连忙出来说道:“这位公爷,这可是都指挥同知方登化大人关照的产业,还请手下留情啊。”
“不管谁的产业,违法经营就得查封,有什么话你们去济南府衙门说去吧。”带队的衙役一脸骄横,根本就不买账。
“那敢问公爷怎么称呼啊,你们就凭闹事客人的一面致辞查封酒楼,我们肯定是要到济南府要个说法的。”李掌柜一看对方这么不给面子,肯定是专门针对酒楼来的,也就没必要跟他客气了。
“老子是济南府刘捕头,怎么还想着报复咱家来着将这个掌柜一并抓走,还敢威胁我们公门之人。”刘捕头一脸嚣张道。
他也是山东总兵府刘泽清的族人,济南府通判刘定元也是刘泽清族弟,这次就是按照刘泽清的吩咐,准备专门搞垮许东在济南产业的。
驻店的护卫队员准备拦阻,李掌柜伸手阻止了他们,只让迅速报告长岛商业司,然后从容跟衙役走了。
隔了一天,济南城兴华商行那边也发生了差不多的事情,济南府衙以售卖伪劣货品为名,查封了商行。
吴南接报后立即赶往济南府处置,求见山东都司指挥同知方登化。方登化是凭借许东之功晋升,现在看到许东又已晋升为掌管长岛卫的指挥同知,本来还想积极帮忙运作,打听到是刘泽清亲自下的令后,也不由退缩了。
济南城的人都知道刘泽清睚眦必报,得罪了他肯定没好果子吃。山东都司跟总兵府是一个衙门,刘泽清还兼着都司指挥使,正是方登化上司,为人又霸道,他哪还敢再介入。
无奈之下,吴南只得自己前往济南府,以长岛卫管事身份求见负责查封酒楼和商行的官员,结果门都没进去,竟被当场逐出。
此时,许东也已经接到情报司和商业司双重发来的消息。许东一听就知道是山东总兵府开始报复了,找他的产业下手了。毕竟这也不是太大秘密,只要有心肯定能查到几个产业和许东的关系的。
收到消息后,许东深入考虑了一下,现在肯定不能公然去进攻济南城,但对当面挑衅且触碰他核心利益的人,必须坚决进行回击,否则谁都可以在他头上动土了。
许东立即以长岛卫的名义写了封措辞严厉的信,斥责济南府无故查封长岛卫在济南产业,要求3日内放人解封,否则勿怪言之不预。派人快马送往济南府。
同时,令谢进带200护卫队员分批潜入济南城,随时听令行动。自己则带了一个中队50人的护卫队,快马抵达济南城附近的一处林地就近指挥,但也不进城,免得给人留下擅离驻地的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