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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也给我一支?”
哪知道赵念夏非但没制止,反倒很意外的深处葱白的手指。
“你..你也会抽烟?”
金万腾顿时一愣。
“不会,但我想试试。”
赵念夏看了眼病房的方向,表情复杂的开口:“我一直劝他戒掉,可他总也没起色,哪怕是戒了,没两天又会抽上,反反复复,我很想试试这东西到底为什么会让他流连忘返?”
“呵呵,给你!”
金万腾思索片刻,取出一支烟递给对方,然后又替她点燃,随即使劲嘬了口烟嘴,眯缝眼睛道:“哪有什么戒不掉,只是没有更好的依赖,这短短的一小截玩意儿,兴许什么都解决不了,但却可以让人的思绪短暂的抽离现实。”
“咳咳咳..”
一口浓烟下肚,赵念夏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她从未想过如此辛辣那么入喉的东西竟会让自己的心上人和那些父辈们如痴如醉。
“思念的时候,它可以是情人,苦涩的时候,它可以是良师,烦躁的时候,它又换身成了益友,但实际上它什么都不是,只是男人们自我安慰、自我欺骗营造出来的几秒钟假象。”
金万腾夹着烟卷,昂头望向袅袅腾起的白雾苦笑:“白酒烈,烈不过人心浮躁,香烟呛,呛不住反复无常,与其说伍子依赖,不如说他只是无计可施,大部分男人最初抽烟,奔的只是年少时候的虚荣,感觉叼根烟可能就比同龄人更成熟,可真当这东西成瘾,才猛然发现抽的是心酸无奈,吐的是世态炎凉。”
“啊?”
赵念夏似懂非懂的望向旁边邋里邋遢的男人。
“装犊子了昂,其实我鸡毛不懂,搁这儿瞎感慨呢。”
金万腾赶紧摆摆手岔开话题:“小伍子还得多久能出来?”
“这是他第二次被推进去,一小时前他刚进行完第一次手术,但是效果不理想,医生们没办法了,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手术。”
赵念夏实话实说的回答。
“唉,我这兄弟既好命又苦命,不管咋说吧,我希望他好,如果磕头真有用,记得找人把消息捎给我,往后我进去以后,没事就替他叩首祷告。”
金万腾踩灭烟蒂,接着又顺手从赵念夏手里接过她刚抽了一口的烟卷也利索的碾碎,笑了笑道:“不是啥好习惯,别跟着瞎学瞎揣摩,这要让伍子知道我教你抽烟,回头不得往我前列腺上扎两刀啊。”
“金哥,其实没必要非自首,舆论这种事情是有时间性的,短则三五天,长则一年半载,你造成的热点就会被新的热点所淹没,到那时候再想办法处理,不会有多困难,毕竟这是个讲情又讲钱的真实社会。”
赵念夏抽吸两下鼻子出声。
“关键是我就怕躲日子的这段时间扛不住,不说了,咱俩静悄悄的坐会儿,等天亮我就去自首,你不用劝我,我也不太想阐述我的道理,可以吗?”
金万腾摸了摸鼻尖打断。
“好。”
赵念夏顿了顿,很平静的应承。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就那么默默的守在手术室门前,没有任何交流,全程各自在发各自的呆,金万腾一根接一根的裹着烟卷,既像是守候,又像是在跟伍北道别。
尽管从他出事到现在为止,两人并没有打过照面,可他无条件的相信伍北是关心他的,从虎啸公司那群犊子们的言行举止就能感觉的出来。
终于,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走廊时,金万腾也将完全空落落的烟盒揉成一团,缓缓的站起身子。
“要走了吗金哥?”
赵念夏迅速起身。
一宿没有睡觉,她的眼圈里遍布血丝,看起来憔悴黯然。
“嗯,故事总有完结的时候,伍子是个能人,你也是个贤妻,如果能早认识你们几年,兴许我现在不是这幅逼样,如果我早点就意识到行走江湖必须得口喊魄力、手攥勇气,可能锦城真得有我一号,现在说这些全迟了,只能祈祷我少判两年,如果出狱时候还能走动道,我会考虑给你们带带孩子、看看门,撤了啊弟妹!”
金万腾伸了个懒腰,故作轻松的挥手道别。
“金哥,事情真没到..”
“我什么都懂,可懒得再去思索琢磨了,累挺,真的累挺!”
金万腾笑了笑,用眼神制止对方没来及说完的话,再次摆手:“伍子肯定能好起来,我这人比较市侩,替我转告他,好起来的时候别忘了替我想想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