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助你一战!”
听闻叶芊高喊,那人不出意料的分神关注叶芊,被秦宁抓住了破绽。
黑剑一闪眼看就要得手,那人似乎也觉察到了叶芊的虚张声势,身形快速闪退就要和黑剑错过,但随即就是身形一滞。
恒衍破空而来的一击,阻碍了他的后路,迫使得他只能强行再次回身改变方向,但在这种较量下一丝的迟滞都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局面。
那人也是不俗,硬生生的改换了方向,毫厘之间堪堪躲过,随即就要闪身趁着秦宁再次攻击的间隙,先行出手,可谓是强悍至极。
都不需要凝力回气,这种怪物是怎么诞生的?秦宁心中一惊,黑剑去势不减再来对敌鞭长莫及,而白剑依然错过了最佳的偷袭时机,已经被对手轻松躲过,秦宁无疑是空门大开,只能以双拳抵挡。
但面对下一刻就要到眼前的对手,秦宁惊慌的神色不见,转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那人攻势已成且希望一击毙命,此时已经是全力而出,速度已经快到了绝颠,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他看到了秦宁的异常之举,也没有收手,而且也不屑于震慑,反而是倾尽全力打出了这一击。
叶芊慌了,这使诈被看穿效果甚微,而现在秦宁反倒失了先机,战局再次被扭转,即便现在自己想施以援手都是来不及了。
她已经不顾秦宁的交代,头顶的血曈骤然看向秦宁所在的位置,自己也是手握恒衍拼命似的向着秦宁的方向赶去。
“一定要成功,一定!”
她心中呐喊。
但凡血曈能定住那人一瞬就足够了,她就可以到达秦宁身前,恒衍也可以远距离攻击,再不济也是能将自己挡在秦宁身前,为他拦下这一击,多少都能让秦宁有机会翻盘。
但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血曈没能将那人困住哪怕一瞬,就那么毫无阻滞的举拳打向了秦宁的胸口。
这一刻叶芊还在奔跑之中但却有种从头凉到脚的战栗,因为她看到那人的拳头已经将秦宁的胸口洞穿,鲜血顺着背后贯穿而出的拳头止不住的流淌,浸湿了秦宁的半边身子。
此时的秦宁依然双手架在面前,只是举得太高刚好错过了这一拳,而他的双手中各持一把长剑,做交叉状对向面前。
那人虽然一拳奏效但速度使然,他的头颅已经被那交错挡在面前的一击给轻松斩落。
叶芊丝毫不敢停下,眨眼就到了近前,她怕离得远了会再一次失利,那将是她连自己都不愿意原谅的事。
正准备将那无头尸体推开查看秦宁的伤势,但下一刻叶芊的瞳孔一缩,本该死去的无头尸体再次晃动,闪电般的伸出左手抓向了她的脖颈。
恒衍应激做出阻挡但蓄力不足难以抵挡,叶芊也是属于防备离得太近,此时想要脱身已然来不及了。
秦宁不惜牵动伤势,黑剑翻手砍来火星四溅下发出了两声清脆的金石碰撞的响声,而后那只差一点就要得手的手臂,被齐肩斩下。
叶芊倒退中感受到了秦宁打来的一拳,虽然没有碰到她的身体,但依旧将她震得飞出去老远。
半空的虚影眼眸亮了:“有点上道了,以身做饵待猎物上钩,但能利用自己的优势,难免也嘀咕了对手的能力,但这救人的一手就很不错了。”
她自言自语,之前秦宁的举动她看的真切,秦宁举剑砍向那人左臂时,手中的长剑闪动三下,一黑一白一华彩。
珏是秦宁的武器,秦宁故意做局让对手以为自己无力回援,但殊不知只要再次召唤,长剑随时都能回到手中,就像瞬息一击斩掉那人头颅一样。
而救人之时,秦宁总共一剑之势斩出三剑,黑剑,白剑,珏各一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事实上他猜对了,只有珏才斩掉了那条手臂。
两声脆响皆是黑白两剑无功的证明。
但也是随后的一拳将叶芊震退,秦宁不但伤口崩裂,那无头尸体更是顺势就要发动气机将秦宁的身体直接震碎。
半空中的虚影也是眼眸微眯,这一击之后秦宁即便再强也是难逃殒命的下场,她已经飘然而来,就要出手阻止。
可下一刻她脸色大变,转身就退,随手将一旁的叶芊也带着向着远方急速逃遁。
叶芊自然是没有察觉到虚影的存在,只是感觉自己在怪异的脱离此地,速度快到了她都难以招架的地步。
随即她便看到远处一阵地动山摇,那里都化为了灰烬。
那是秦宁所在的位置。
叶芊呆了,没有丝毫感情波动在脸上,只是那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奔向那爆炸的区域,无视漫天的尘土和爆炸的余波。
可直到灰烬散去周围恢复平静,这里都空无一人。
“你说过我们不会有事的,你人哪?给我滚出来!”
叶芊声嘶力竭的大吼,渐渐的低声啜泣,到了最后化作了撕心裂肺的恸哭。
我对得起大家吗?我怎么去面对寒衣,还有伏葵?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殒命?我......
“我怎能看着你白白身死而无动于衷?如若只能一人活着离去,那即便是我也无所谓了,我为你覆平这地狱,断流这忘川,不死不休!”
叶芊双眼留下血泪,她的长发幽然化作根根银丝随风舞动。
“哈哈!我怎么能看着你离去?”
“我怎能?!”
“啊~”
她发出了凄厉的惨笑,整个人气势陡然大变,头顶的血曈依然开始无序的张望四野,那深邃的瞳孔将所有气势都提升到了极致,这里的一切都彻底静止。
“缚命!燃魂!我将以我所有为你,只求今时今日毁尽万物!”
她已然癫狂,手中恒衍化作长虹,无视距离攻击向看到的所有存在。
这样的消耗下即便是强行自损也是无力为继。
“血曈,你的主人已然殒命当场,你就甘心这样离去吗?请助我踏平此处,不然我不甘心啊!”
叶芊半张脸都被鲜血染红,她抬头恳求。
血曈在这一刻微微闭合而后骤然睁开,它化作流光跃上高空,俯瞰这一片界域,而且它还在不断的拔高,随之进入视野的界域也是无限制的增长。
但凡被它映入眼瞳的地方,都会被抽离出海量的死气,以此来源源不断的支撑它施展,去禁锢。
油尽灯枯的叶芊忽而感受到血曈的回应,悲从中来,她借助血曈反哺的能量,居然硬生生的站稳了身形。
“我说过,你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