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池。
叶芊和廖苏几人站在一起,看着面色阴沉的寒衣,都默默地没有开口。
伏葵可是管不了这么多,直接质问道:“先前那游魂要与你联手,你为何要拒绝?我们势单有强者自然是好事,等到大家都到了能报酬的时候,估计那些人早都老死了!”
先前伏葵就要动手了,寒衣无奈将她给禁锢,一直到回来才解开,要不然在奈何桥就要爆发了。
寒衣撇撇嘴:“有事了我们就是陌路人,没事才是你嫂子对吗?”
但她看着双眼红肿的伏葵又流下泪来,也只能叹息道:“要报仇不急于一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看着其他人的质疑目光,寒衣耸耸肩:“好歹等你们头活过来再大家一起上啊,不然就我们几个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叶芊猛然抬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活过来......你说清楚点。”
寒衣作势就要给她一巴掌以示惩戒,但手举到一半就放下了。
“你们动动脑子行吗?秦宁的常青藤是白吃了吗?只要他魂魄不散,终究还会活过来的,到时候......你别拿那种眼神看我,你哥之前就是残魂被我温养才得以活下来,在无间界他会慢慢的恢复如初的。”
说完见大家都半信半疑,无奈掏出一枚种子道:“我借来了常青藤的种子,秦宁炼化过常青藤,他的魂魄会被其种子所吸引,待会伏葵你亲自跑一趟,把这种子送过去。”
伏葵喜极而泣,低声道:“对不起......”
“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寒衣摸摸伏葵的头,让她尽早去免得耽搁时间。
见伏葵离去,寒衣看向叶芊道:“你也是个猪脑子,阿宁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炼化常青藤的事你也知晓,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在桥头问话?”
叶芊被一句猪脑子激的怒意上涌,但随即就败下阵来,这是何等低劣的失误,简直就和白痴无异,那虚影一直在蠢货蠢货的叫嚷着,如今想起,那一句句实在是耐人寻味。
“虽说关心则乱,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那女人最好离远点,别和她惹上关系,不是谁都像我们一样无条件的施以援手,她不简单,你应该清楚。”
寒衣侧脸看来,话语很冷。
“还有,若是觉得后悔,等到他再次醒来你可以抛开一切直言不讳,免得日后再大哭小叫的喊后悔!”
叶芊眼里模糊,坦然抬头道:“只此一次,不会了。”
寒衣微微一愣,这是她对秦宁的感情吗?就这么一句话就能轻易的下决定放下了?
叶芊转头便走,心中暗暗发誓,今生不再提及此事,就将那份悸动深埋心底吧,但这命是秦宁换来的,她不走,也不会走。
她在缓步离去,寒衣却在看着她腰间的恒衍,眼神微眯。
你我本可揭过,但你要是一意孤行,那就怪不了我翻脸无情,寒衣眼神渐渐的充满了杀意。
......
“这么快就起作用了?还真是险啊!”
玉玲珑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呢喃着。
寒衣侧脸看来,将那枚常青藤的种子抛还回去,转身就要离去。
“哎哎!你这是得了好处连声谢都没有吗?我可算看清了,但凡还有下次,你最好别来求我。”
玉玲珑也不伸手接过种子,只是将其隔空送入一处空地,看样子是要种下来弥补常青藤的位置。
寒衣皱眉回头道:“你最好留着它,免得日后麻烦,要是你无所谓,那等你的劫难来临之际,我不会参与进来,秦宁我也会关照一番的,你最好给我掂量掂量,别怪我没提醒你。”
话音刚落,那种子所在的位置已经萌动,丝丝新绿破土而出,转眼就长成了,在那包裹的花朵中,玉玲珑微微一引,一颗新的种子被她送向寒衣。
“别急嘛......我好歹得留个根,这次就算你将种子丢了,再来寻我便是,常青藤已经长成,最不缺的就是种子了,但只有一颗哦,一颗枯败就会有新的产生,我也能及时应对。”
寒衣咬了咬牙,忍着将种子收下淡淡道:“你这说话说一半的毛病我迟早要给你治治,免得因此丧命。”
玉玲珑扬起头来,很不在意的对她做了个鬼脸。
“话说你可知道具体的时间,我这边也好有点准备,别什么事都到了面前才说,那样我会当做你没说。”
听着寒衣的话语,玉玲珑收起玩闹正色道:“我也不清楚,但应该不是近期吧,话说我要是知道了还不提前开溜了,至于四处求人吗?”
寒衣撇撇嘴,转身离去。
无间界。
看着满眼的死气尽数向着前方汇聚,寒衣微微松了口气,好在魂魄不灭,那一切都是可以从头再来,只是肉身被毁掉了,之后还要头疼是否要再重新寻来,她打算等秦宁苏醒听听他的意见再说。
打定主意她就要离开,但回头时竟然发现伏葵还在,就那么孤零零的坐在不远处,一直盯着前方,那满脸的希冀让人心疼。
这可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就算秦宁和她只是玩闹着兄妹相称,但久而久之秦宁尽到了兄长的责任,而伏葵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那份亲情毫不逊色与血亲。
“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让你安顿好就回去的吗?”
寒衣走到她身旁坐下,转头问道。
伏葵嗫嚅道:“总要有人陪着嘛,我就很怕一个人待着,那种感觉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即便是死去也和个蚂蚁一样,路人连头都不会抬一下,我不想那样,所以我要陪着他,我不能让他感受到那种感觉。”
寒衣轻叹,心道秦宁蛰伏了那么久,要说孤独会有,至少要比你还要理解的透彻些,但她不好明说,只能化作轻叹。
“留下一道分魂守着,我们得出去准备准备,有好多事要做的。”
伏葵疑惑道:“有什么事能比我照顾我哥还要重要?城隍庙有小司可以应对,那些不用管。”
无奈的摇摇头,寒衣笑道:“这里死气就能滋养他,你待着最多就是陪伴,不如替我去跑跑腿,比如你哥的肉身被毁了,虽然靠着死气有没有都无所谓了,但有终归要方便些,你说呢?”
听寒衣这么一说,伏葵起身就走,她坐着的地方依旧还坐着一人,那是她的分魂。
寒衣连忙叮嘱道:“要的是生机,不是真让你去弄一副身躯来,你可不要乱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