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小院中的卫兵穴位被击中,相继倒地。
李十二双脚着地,看也不看,直接推开一间亮着灯光的房门。
三十平方米的房间,陈设简单,四张老式办公桌和一排保险柜。
在昏黄的油灯下,两个身穿长衫的账房先生在桌子后,噼里啪啦飞快打算盘。
土三炮端着一杯茶,坐在另一张桌后,两腿翘在桌子上,无精打采打着哈欠。
听到房门响,身穿上校军服的陌生人走进来,土三炮不由一愣:“你……你是……”
话没说完,他已经想到二哥廖不周说过,一个上校曾经伪装独立旅的人,上岛和旁大帅见面。
进屋的上校,无论穿着和长相,都和廖不周、麦四描述的一模一样。
土三炮反应很快,甩手就将茶杯甩向李十二,紧跟着跳起身准备掏枪。
但李十二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很多。
土三炮的手刚握住枪柄,李十二的左手已经攥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动。”李十二发出警告。
他稍稍用力,土三炮只觉得腕骨几乎要碎裂。
但是作为悍匪的土三炮是个亡命徒,根本不理会李十二的警告,他的左手立刻抽出匕首。
李十二哪里会给他反击的机会,抢先一拳击中他的下巴。
土三炮的头猛地后仰,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身子踉跄着向后倒退。
李十二顺势抢下他的配枪和匕首,抬脚踢中他的小腹。
土三炮被踢的凌空向后飞出。
没想到,土三炮的后背刚碰到墙壁,倏地消失不见。
李十二稍稍一愣,一个箭步冲过去,这才看清墙壁上贴着三张黄裱纸。
他摇摇头,没想到土三炮已经在后墙上布置好了穿越门。
歪打正着,悍匪已经成功穿越!
李十二知道穿越回过去,无法改变发生的一切,他本来也不可能杀了土三炮。
但他本来想审问土三炮的计划,现在看来也无法完成了。
李十二拿了一盏油灯,仔细查看墙壁上黄裱纸。
两个账房先生看到刚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见过打架比武的,却从没有见过一脚能把人踹没的。
这是什么妖法邪术?
账房先生看李十二背对他们,便想趁机悄悄溜走,但他们的手刚碰到房门。
“嘭!”
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深深剁进木门中。
刀柄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好大的手劲!
这要是扎在身上,一定可以直接穿过身体。
两個账房先生双腿发软,瘫坐地上。
李十二头也不回命令道:“想活命就坐回原位。”
账房先生不敢怠慢,连滚带爬坐回椅子上,浑身抖动地像是触电。
李十二小心翼翼摘下黄裱纸,叠好握在手里。
他走到账房先生办公桌前,低头看看,问:“你们很敬业,这么晚加班干啥?”
一位年龄大的账房先生颤抖着回答:“我们是洛城银号,刚才那位好汉要把廖不周中校存的钱,汇入幻龙市……商业银行,我们正忙着结算。”
李十二笑问:“你知不知道有幻龙市商业银行,你就敢给他汇款。”
账房先生为难地说:“老朽闻所未闻,但好汉这么说了,我们也只有照办。反正他拿了廖中校的存款凭证和印信,我们按手续操办也不算犯错。”
李十二用枪点了点汇票本:“那你就继续汇款吧,但账户名需要改一下。”
账房先生没有迟疑,拿出纸笔,请李十二书写。
多年的阅历告诉他,此人是黑吃黑的主,不能得罪。
他很快照名称填写了银行汇票,双手奉上:“好汉爷,这是一千万块钱,很大一笔巨款,您可要保管好。”
李十二看了一眼汇票,眨眨眼笑道:“现在是一千万,明天就是八万万,那才是巨款。”
账房先生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么快升值八十倍。
幻龙市,丹露华庭附近的公园。
清洁工老冯已经把亭子外的雪扫干净,正哼着小调,抽着烟,坐在亭子里休息。
突然,穿越门荧光一阵抖动,李十二跳回亭子里。
老冯看看腕表:“你回来的挺快啊,事情办完了吗?”
“还算顺利。我带回来一样东西,冯爷给掌掌眼吧?”
李十二伸开左手,里面是一叠黄裱纸。
老冯好奇地展开黄裱纸,上面有一串稀奇古怪的符号。
他端详半晌,茫然地问:“这是什么鬼画符,我看不懂。”
老冯有十年守门人的经历,没想到他也不认识。
李十二只好无奈地叠好,放进口袋里:“那你认识咱们组织中的尊者吗?”
老冯笑了:“咱组织内尊者五百人,分别掌管不同区域的守门人、狩猎人、联络人、清扫人等十几个岗位,但我从没见过。”
李十二奇怪地问:“你也曾处理过穿越逃亡者,尊者也没有出面吗?”
老冯摇摇头:“我联合了几个狩猎助手,几天就抓获了逃亡者,用不着尊者出面。”
李十二没有再问,辞别了老冯,悄然回到丹露华庭小区。
洗完澡,他疲惫地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清晨四点。
他本想安稳地大睡到饱,但事与愿违,早晨六点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手机号码很陌生,接通之后,对方的声音也很陌生:“打扰了,请问是李先生吗?”
李十二梦呓般回答:“我是。”
那人语气平缓地回答“我是孔雀会的圣先生。”
李十二猛然睁开眼睛。
他相信早晚会见到孔雀会的大当家,但没想到这么快,而且还在大清早给他打电话。
“久仰圣先生的大名,你有什么事?”
“我刚到丹露华庭小区门口的粤府茶楼,准备和李先生一起用早餐,不知道是否赏脸?”
粤府茶楼是幻龙市最好的早茶餐厅,供应的菜肴美食有上千款,精致美味,颇受市民欢迎。
李十二走进茶楼时,一楼大厅里已经有十几桌客人在用餐。
他径直走到靠近角落的餐桌前,微笑着问:“圣先生?”
圣先生没有起身,但同样微笑着,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咱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你是怎么认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