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唐皇薨
作者:不知节制地索要她   趴在娇小稚嫩身上耸动最新章节     
    长平谷,又多了一座坟茔。

    一个镇守长平谷几十年的人,最终成为了永远的镇守。

    新的坟茔只是长出草芽,还没有开花。

    老头子走了,却把修为留给了李清,留给他的还有深深的责任。

    “你太懒!”李清在坟前说道:“懒得把一切责任都推给别人。”一杯苦茶被他轻轻地倒在坟茔上。

    “也许,他知道只有你才能对抗红月世界。”旁边的月色说道。

    “他知道个屁!他就是懒!”李清说了句粗话:“他就是想人家帮他扛着。”他的嘴里骂的狠,眼睛却红了。

    “这样的事,也不先和我说一声,就怕我不同意,不如他的意。”他的嘴里不停地念叨,像那天晚上的老头子。

    “节哀吧!如果老头子还活着,想看到的是一个能力挽狂澜拯救这个世界的你。”月色说道。

    李清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行走在夜色里。

    那些栖息在树枝上的乌鸦已经早早睡去,只有鬼魂还在打仗。

    这样的地方,除了乌鸦,不会有其它的鸟类。

    两个身影从谷里向谷口走去,一个白衣,那是孝服,一个红衫。

    “为什么老头子没有变成鬼?”李清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白衣已被细雨沾湿。

    “人死的时候,要有冤情或怨情,形成执念,才能长留人间。”月色说道:“鬼谷先生最大的心愿已经完成,你没见他的面容很安详吗?怎么会有执念?”

    “鬼并不好过。一旦形成执念,这片天地会把魂魄锁住,无法超生和投胎,要日日经受雨打风吹雷劈日晒的煎熬,谁想做鬼?”月色说道,她的脚下有片片白花飘过。

    白雾渐渐稀疏,月色越来越浓。

    小溪的水面上晃荡着红月的影子,那是两轮红月。

    一个人,站在谷口,也是白衣。

    李清没有邀请他进谷,只愿意在谷口处见他,因为他觉得他不配。

    来人是白夜行,一个背叛唐皇,让陇西十年大旱的人。

    李清突然想起白白,那一夜,顾城的剑光泯灭的整个祭台,也泯灭了祭台中的白白。可真如老头子说的那样,那依旧是一种幻象,白白会真的死亡?如果祭台没被摧毁,白白也不会死去。

    “半个月前,唐皇薨了。”白夜行看着李清说道,一脸凄凉。

    那是他的老兄弟,即使他背叛的唐皇,但不能说他对唐皇李乾没感情。

    “新皇李红月已于当日即位。”白夜行说道。

    然后是久久的沉默。

    只有小溪流水声,和远处的喊杀声。

    有风吹来,李清在那里居然听出呜咽的声音。

    “我并不是背叛唐皇,李红月是第一继承人,我支撑他是应该的,也得到唐皇准许。”白夜行轻轻解释道,并不是卑微的那种,倒像一种清谈。

    这话鬼才相信?可唐皇已经死了,谁又能去证明?李清怎能相信唐皇会让陇西大旱十年民不聊生?

    有流星从天际划过,留下短暂的辉煌。

    在十方局的很长时间里,他和白夜行相处的很好,甚至是融洽,可以说在白夜行那里他学了不少东西。

    背叛唐皇,他可以不理,他不能原谅他的是,他让陇西死了那么多的无辜百姓。

    这样的人会有道德底线?他不信。

    “我今天来长平谷是三个目的。一个是告诉你刚才的消息,另一个是代表朝廷祭拜老头子。”白夜行的目光看向白雾笼罩的长平谷说道:“还有一个目的,也是最重要的目的。”

    “你不必进谷。”这是李清来到后第一次说话,很短,可明确地拒绝了白夜行祭拜的要求。

    白夜行迟疑一下,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很快,他恢复平静说道:“好,那就谈谈我来这里的第三个目的。”

    月色站在月色下,一直没动,只是静静地听。

    “十天前,西岐五十万大军倾巢而出,越过边界,直逼境州、陇西一带,朝廷二十万西路大军赤甲军于平阳一带被敌军设伏包围,一场大战,全军覆灭,名将花非人战损,唐国危在旦夕。”白夜行冷静陈述。

    “现在朝廷唯一有能力抗衡的就是北边防线的十万玄衣铁骑。可自从李染出事后,没有人能调的动。新皇在无奈之下,和李染进行了一次长谈,李染以自己修为被废无法担任主将为由推荐了你。”

    西岐终于开始自己的复仇之路,这报复选的时间正好,是新老皇帝交替之时,速度很快,迅雷不及掩耳。那是西岐卧薪尝胆几十年的准备,才换来这次的雷霆行动,而且一开始就灭了唐国二十万大军。

    “新皇让我捎话给你:家仇不及国恨,既然有皇族的血脉,就不能看着国破人亡!国家存亡大于天!兄弟间一切都可以谈。”白夜行叹了口气,轻轻说道:“我知道李染把很多东西交到你的手里,现在的玄衣铁骑也只有你能指挥的动。如果唐国灭亡,先皇在天之灵不会瞑目。”

    “那是李红月的唐国,不是我的。”李清轻轻地撂下一句话,转身回到谷里。

    谷口处,李清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白夜行无可奈何的笑。

    茅庐前,红色的灯笼还是挂在屋檐上。

    割鹿站在池塘边的石头上,如刀。

    “就是在这里,王起和我打败了西岐七十万大军,阵杀三十万,坑杀四十万。那时,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当时西岐的兵力比我们强,如果把这四十万大军放回去,他们很快就会被武装起来,重新攻击我们。我们的国力和兵力已经没有再一次打仗的实力,所以我们才不得不狠心坑杀。也是这次坑杀才让我们背上沉重的包袱,王起不得不在这里镇守鬼门,我也要在割鹿山长居。”

    王起是老头子以前的名字,那时的割鹿也不叫割鹿。

    只是后来锁鬼大阵建成,割鹿才云游四方,寻找第三种力量。

    “如果西岐这次胜了,他们会像我们当年一样坑杀我们被俘的士兵。这个孽是王起和我造的,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去还。”割鹿对李清说道。

    “你应该去掌握更多的力量,除了自身的力量,还应该掌握军队,甚至控制十方局,交好醉人之国。只有自己有实力,才能抗衡一切,把握命运,逐鹿天下。否则,老头子白忙活了?”他对李清笑道。

    “王起这个老混蛋叫我来这里,难道只是想讹我的割鹿刀?他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坐守这里,镇压鬼门,让你腾出手干事。”割鹿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