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那个女孩
作者:拔萝卜又痛又叫   公交车两人双指探洞LH说最新章节     
    《午后争吵》让我在美术界的地位再次攀上高峰,作品也被纳入一些课本里。紧接着各大高校纷纷发出演讲邀请,我让助理选择挑选了几个学校。

    助理是个实在的男孩子,他给我接了很多演讲,平均一周四个场次。所以接下来的日子我不是在演讲就是在演讲的路上,身体有些疲惫,不过内心平静了许多,不再满脑子都是冉冬。

    下一站是a市北科大学,一下飞机那熟悉的的窒息、痛苦感便朝我袭来,这种情绪将困扰我一周,直到我演讲结束离开,她所在的城市也容不下我了吗?

    校方的宴请我没有参与,心情实在太差,差到无法假装开心与别人谈笑风生。我独自一个人待在酒店饮酒、胡思乱想,冉冬再次光临我的脑海,怎么也赶不走,连我的梦境都不放过。

    她在我画室的沙发上坐着,穿着那件真丝睡衣,轻蔑的看着我,

    “陈墨,我不爱你。”

    “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作为恋人你有什么优势呢?音乐才华,贴心,会照顾人你占哪一样?”

    “我……”

    “以前的你看不上如蝼蚁一般的我,现在的我你也高攀不起。”

    “我默默喜欢你,爱你总可以吧,就当怜悯我。”

    “我为什么要花费感情怜悯你,世界上那么多可怜人,我怜悯的过来吗?别再爱我,否则我会瞧不起你。”

    “别,求求你,别赶我走。”

    我匍匐在地亲吻她的脚,祈求她的爱,她冷着脸一脚踢开我,转身离开,我寻遍房间每个角落却找不见她……

    早上我的状态很不好,助理看到我愣了一下,二话不说找了一个专业化妆师为我化了‘精致’的妆容,然后点了两杯美式,咖啡入肚,我整个人才清醒了一些。

    演讲场地三百多平,座无虚席,人满为患,这就是名人效应,哪怕没有座位,也会有不少学生愿意站着听我胡说八道几个小时。a大学生多,场地小,所以演讲安排了三场,周二、周三、周四各一场。现场工作人员除了我的助理其他都是学生志愿者。

    前排一个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及肩直发,白的像俄罗斯人,米色长袖连衣裙,整个人很娇小,静静的站在侧前方,直勾勾盯着演讲中的我,她的眼睛纯净之极,好像新生婴儿,深棕色的眼珠子剔透明亮,像猫眼石一般,将人的心融化,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多年前在莫斯科遇到冉冬……

    助理突然递了一杯水过来,我才发觉自己走神,正了正衣襟继续后面的演讲。

    结束后,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离开会场,而是留下来给学生们签名。那个女孩一直陪着我们在旁边维持秩序,直到所有学生都离开她还在忙,我看了眼手表提步离开。

    “陈老师,稍等一下。”

    她的声音和冉冬好像,女孩小跑着奔向我,摊开笔记本递给我,眼神羞涩、拘谨,

    “陈老师,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写句话。”

    我接过笔记本,偏商务的棕色皮绒面笔记本,和她的风格完全相反,

    “写什么?”

    “什么都行。”

    思考两秒,我落笔道:在爱中始终有点疯狂,而在疯狂中始终也有点理性。

    女孩盯着那行字,好像被人发现小秘密的少女,满脸震惊、不可思议。

    “怎么了,这句话你要是不喜欢我重写。”

    女孩立刻合上笔记本,紧紧抱在怀中,激动道,

    “不不不,我特别喜欢尼采,这句话一直是我的座右铭。”她声音颤抖,好像找到知音一般激动喜悦,流露出想继续攀谈的欲望。

    “我准备去喝杯咖啡,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一起聊聊尼采。”

    “真的吗?”

    “当然。”

    “万分感谢。”

    “那我们现在出发还是等你回去拿东西。”

    “现在就可以。”

    “好。”

    助理对我的临时决定有些懵,看了女孩一眼给我发了条消息:我们一个小时后还要和校方共餐。

    取消吧,你先回酒店休息,不用管我。

    出租车上只有我和那个女孩,我们都坐在后面,聊天倒也方便。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老师,我叫安诗。”她立刻坐正,规规矩矩回答我,像课堂上回答老师问题的学生。

    “安诗,不必这么拘谨,就当朋友一样放松,我也是普通人,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神灵。”

    “好的,陈老师。”她浅笑道,然而并没有放松。

    “说实话我不太喜欢别人叫我老师,直呼姓名听着更舒心。”

    “嗯……陈墨。”她叫我名字的时候简直跟冉冬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分羞怯。

    她点了卡布奇诺,我点了美式。

    刚开始聊天的时候她有些拘谨,但是越往后越自然、情绪高涨,可能每个人说到自己喜欢的人和事都会如此。聊天过程中我扮演的是倾听者的角色,我对她所说的内容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因为我一直在拼命寻找她和冉冬的共同之处,比如说话的神态、语气、声音分贝等等,最后确实找到了一些:她很热情,大胆,但终究和冉冬没办法比,我所认识的人中没人和她一样,可以忽略阶级层次,真正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冉冬对生活有热情、对生命有敬畏,但从不顺着它们……

    “冉冬。”回忆让我不自觉叫出口。

    “陈墨,你说什么?”

    “我说挺好。”还好她没听清,不然气氛将会很尴尬。

    我们在咖啡店聊了将近四个小时,安诗全程高密度输出,脸颊泛着红光,眼睛种满星辰,朝气蓬勃,能量满满,她的热情融化了我内心的抑郁,我的心情逐渐轻松起来。

    我打车送她回了学校,临别前,她小心翼翼提出互留联系方式,眼里扑闪着忐忑、不安和期待。我加了她微信,留了手机号码,约定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联系。

    “谢谢。”

    “不客气,不过我不能保证秒回你的消息,但我只要看到一定会回复。”

    “了解了解,我知道你的习惯,画画从不看手机。”

    那是我很早以前的习惯了,不过我没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