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被均贫富,好多穷人搬家来到了她家院子里来住,李雨珊感觉还能接受。但身上正穿着的衣服也被均,她就不适应了。
屋门紧闭,没进来任何人,身上的高档衣服就被人像采摘茶叶一样地采摘去了,她又气又羞。
好衣服被收走,一些破旧衣服被扔在了身边,真不想穿。
不穿又不像话,就心里别扭着磨磨蹭蹭地穿上。
可恶的是项链也被摘走了,一个清香扑鼻的用生杜梨串成的所谓项链被送给她。她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就干脆戴上。
反正是在梦里,各种被戏耍都是假的,那就躺平,愿咋地咋地吧。
这卧室里太不安全,不如出去到大街上去看看。
衣着非常俭朴地出了屋子,院里的爸妈都没认出她来。
来到大街上,没牌照的汽车们都老老实实行驶,因为超速的和闯红灯的都受到严厉惩罚。特别是闯红灯的,在十字路口连车带人直接消失也不知去了哪里。
这世界,完全就是梦幻泡影嘛。
不是梦幻泡影,怎么会如此奇特奇幻。
看那件事,更证明是梦幻了。
那位首负,以前的首富,在大街上跑来了。
他的头顶上方,半里地高的地方,他家的别墅像一块披上彩虹的白云一般,向东飘着。
首富和他老婆技术性离婚,这座世界上最豪华的别墅也写到他老婆名下了。
别墅已经不是他的了,飘走他依然这么心疼。看他哭丧的脸,像心被剜走一般。
他自从当上首负,剜了多少人的心。
那些买了他的房子还着房贷却盼不到交房的购房百姓们,心被剜。
那些他家房地产的供应商,心被剜。
那些银行,那些他公司里的职工,那些……
破产前他要千方百计转移资产,不料转移走的资产现在又被别人给转移着呢。
就算只是一场梦,他也不答应。
究竟是什么隐身人用了什么隐身机械在转移他的房子,他也猜不透。
他坚定地跟着跑,绝不肯落下半步。
李雨珊就跟着首负跑,为的看热闹。
免费的喜剧节目,为啥不看。
首负的衣服比李雨珊的还旧,除了李雨珊几乎没有人认出他来。只以为他是个傻子,在干非常傻的事。“那是海市蜃楼,你追它干什么?!”
海市蜃楼?这比喻好。李雨珊知道,首负在企业几万亿负债后,仍然造假账,弄虚业绩,好给高管们分红。
“我的房地产公司可以说是海市蜃楼,可是,这是我家的别墅,它真的是有巨大重量的,你们都躲闪着点,不然千钧一发地危险!”首负边追边喊叫。
“他是赖房地产公司的?”
“看那衣着打扮儿,像个被建筑师拖欠工资的泥瓦匠,现在气疯了,成了流浪汉。”
“我不是流浪汉!”首负坚决否决,“我依然家大业大,好吃好喝好享受。山珍海味依然吃到吐,最大的明星仍是我的最小的小老婆。我有钱,一亿辈子也花不完!”
这时,天空那座“海市蜃楼”加速了,飘得快了几倍。首负也脚步变快几倍,撒丫子狂奔着追去。
欲速则不达,一头撞在了一根电线杆上。
首负用手捂着额头起的一个大紫包,努力地从地上爬起来。
接着追自己的那座超级豪华别墅。
却找不到了。也不知是已经降落了,还是跑得太遥远了。
有人看到首负头上的大紫包后大笑不止。“好看!好看!人家纹身你纹头哇?这是什么图画呀?”
“什么纹头,他的这是血瘤子!”
“血瘤子?癌症吗?”
“你们才得有癌症!”首负气急了,“我这就是纹头,这样纹了好看!”
“算了吧,我都看见了,他之前根本没纹什么头,是一不小心跑电线杆子那儿撞的。”
“你们以为我那么瞎那么傻吗?我是有身份的人,非常有身份的人!”首负摆出当首富时的姿态,“我可不是普通身份的人。我曾经家大业大,家业值一百万个亿!”
“一百万个亿?超级富豪哇!那你光高级保镖就得一个联队的人吧,怎么他们没来保着你,让你往电线杆上上撞呢?”
“你小子眼瞎吗?看到我往电线杆子上撞了吗?明明是天神抡了电线杆子来砸我好不好?”
“天神?哪来的天神?神经病!”
“就是,可笑的神经病!”
“是,今天可看了笑话儿了!”
“看我笑话儿?你们没有笑话儿吗?好歹我当过首富,极其地见多识广,你们有什么资格笑话我?告诉你们吧,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不过是一个笑话儿!”
每个人都是笑话儿?那我也是?
李雨珊默默点点头,同意。
世界该变了,变成一个没有人出丑做笑话儿的世界才好。
李雨珊抬眼看看四周,世界肉眼可见地在剧变。
就像在电脑屏幕上拖动鼠标玩游戏似的,现实世界里的楼房树木不断地被统筹拖动移栽着。
马路两旁不再是高楼鳞次栉比,而是稀稀疏疏的了。以前马路两旁被挡得严严实实,风只能老老实实顺着马路刮,烟鬼们抽烟污染后的空气从马路这头刮到那头,再从那头刮到这头,非常臭污。现在被人类陋习玷污后的空气容易流通更新了,马路上的空气也清新怡人多了。
当然大马路上依然有行人在叼着烟卷,但他们很快就像首负说的似的,成了笑话儿,被别人看了笑话儿。
因为有闪电,晴空霹雳的那种,从美丽的蓝天白云那里降落下来,鞭笞开了他们。
他们有的皮开肉绽,有的小翻大滚,都是惊恐失色,嘴里叼的香烟也不香了,早掉了。
这时空气中无形的小喇叭们也响了,是女帝的声音。她宣布所有烟鬼都是杀人犯,用燃烧香烟腾起的毒气制造肺癌等癌症,杀人犯罪。
“烟草大王的下场比我房地产大王的下场也强不到哪里去,都变成丧家之犬了。”首负欣慰地笑着又说话了。
李雨珊想,不用说,各商店里已经没有香烟卖了,集市上也没有旱烟叶卖了,烟瘾再大的人们也要获得新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