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酒馆因为这个话题又热闹了起来。
“嘿,你们说大苏的达瓦里氏就是厉害,都能把人造的卫星放到天上去,那不是和天上的星星月亮一样吗。”牛爷一脸赞叹的道。
“那可不。”片爷附和的道:“要不说人家是老大哥呢,咱们都得学的,听说大苏的那些专家的待遇比咱领袖还要高呢。”
徐和生在一旁喝着酒没有说话,他多少也算是个知识分子,见到那些前辈的遭遇,这会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一板一眼的教课就是。
范金有斜了片爷一眼道:“片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片爷一激灵连忙道:“没、没别的意思,是我多嘴了。”
国家大事没人聊了,小酒馆的客人也少了一些,好不容易情况好转一些,徐慧真可不想让范金有一句话又给嚯嚯了。
于是她开口岔开话题道:“哎,范办事员,现在政府下方干部下乡锻炼,我们这些公私合营的人员需要去吗?”
范金有抿了一口小酒,微嘲的轻笑一下道:“还轮不上你们,听领导说现在下放的是那些没有经过劳动锻炼和实际斗争考验的青年知识分子,以及缺乏基层工作经验的干部。”
“不过。”范金有话音一转道:“以后也说不定,按上面的意思,下放会形成常态机制,也许以后都要下基层劳动。”
这事还真是如此,从今年开始之后的三年,陆陆续续有上百万干部下放参与基层劳动。
大多数在一两年后大都陆续回到了原单位,只有少部分因地方工作需要、在当地结婚成家、表现不好等原因而留了下来。
这时,陈雪茹恰好和伊莲娜走了进来,闻言忍不住道:“那范办事员岂不是可惜,要是范办事员还是干部,说不定第一批就有您呢”
范金有眼皮一翻道:“陈雪茹,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陈雪茹不屑的道:“嘁,说的好像我乐意管似的。”
说罢身姿婀娜的和伊莲娜坐下。
伊莲娜笑着道:“范金有,你这样可追求不到我们家雪茹啊。”
范金有撇撇嘴道:“可不敢,外面好的女子海了去,您说的我可消受不起。”
伊莲娜道:“那你怎么现在还没有结婚?”
范金有道:“我那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给我介绍的人多着呢。”
陈雪茹没好气道:“伊莲娜,你和他说这个做什么,甭搭理他。”
牛爷爷笑呵呵的道:“正好,达瓦里氏来了,让她给我们讲讲他们的卫星好不好?”
“好!”
“让我们长长见识。”
……
众人七嘴八舌的道。
伊莲娜耸耸肩道:“这个伱们问错人了,弗拉基米尔可能知道一点,我对这不感兴趣,不过我同样感到自豪。”
“哎……。”
众人都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在讨论这个话题。
这时,一个小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然后扶着门框,小心翼翼的有些萌蠢的翻进来。
徐慧真站在柜台上见此,忍不住露出笑容。
门旁的强子喝的有点脸红,这货眼睁睁看着徐得庸、蔡全无都结婚,现在连他之前都瞧不上的刘德柱都讨到媳妇,而且和粮店的马主任做起了担儿挑。
这让他心里有些嫉妒的不爽,所以多喝二俩。
见到萌蠢的小理儿进来,忍不住吓唬道:“嘿,谁让你进来的!”
小理儿抬头看了看这个“怪蜀黍”,一板一眼的拍了拍小手道:“爸爸,来。”
徐得庸也是在家里刚把平儿哄睡,理儿就缠着他出来。
哎,等到平儿会走了,两个要一个向东一个向西,难道自己还要分成两半?
徐得庸只好摇摇头进去。
小理儿见爸爸进来,一双大眼睛还瞄了强子一眼,然后就摇头晃脑的进去。
强子见到徐得庸,嘿嘿笑了笑,没在敢说什么。
牛爷看小理儿,笑呵呵的招了招手道:“来,理儿,牛爷爷这有开花豆。”
小理儿摇摇小脑袋道:“不吃,喝酒。”
牛爷笑着道:“嘿,小家伙还挺懂事,知道留着给牛爷爷喝酒,哈哈。”
“哈哈哈……。”
众人也忍不住笑起来,对于小理儿这个开心果大家都挺喜欢。
小理儿遇到的多了,对这些笑声已经见怪不怪。
她屁颠屁颠跑到徐慧真身前伸出两只小手道:“妈妈,爸爸、酒。”
徐慧真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耳朵道:“是你又缠着爸爸出来的吧!”
陈雪茹招招手道:“来,理儿过来,来姨这里,不理你妈妈,老是管你。”
小理儿见妈妈不给,歪歪头挣开徐慧真的手,跑到陈雪茹对面,小手拍着长凳喜滋滋道:“爸爸,坐。”
徐得庸和众人打着招呼,过来先将小理儿抱到凳子上,随即坐下。
小理儿两只小脚丫悬空晃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带着开心的笑意,左瞅右看。
徐慧真见此掏出钱,让何玉梅给徐得庸端了二两酒和一盘开花豆。
如今花生米因为能出油,加上这两年时有雨灾,已经被管制,小酒馆也已经没了份额,也就逢年过节能买点炒花生。
“嗒。”
小酒壶和盘子放在桌子上,徐得庸点了点头,小理儿立即道:“谢谢,姨姨。”
“哎,不客气,理儿真乖。”何玉梅笑着道。
陈雪茹佯装生气道:“理儿,你还没叫我们“姨姨”呢。”
小理儿嘟嘟嘴,快速叫了两声不走心的“姨姨”,坐在凳子上不老实的伸手道:“爸爸,我倒。”
伊莲娜笑着道:“你够不到。”
“爸爸,起来。”小理儿急道。
小家伙想要站到凳子上。
徐得庸笑着看了眼徐慧真,在理儿耳边道:“老实点,不然回去妈妈打你屁股。”
小理儿小脑袋一缩,偷偷看了眼徐慧真,妈妈是真打她的!
徐得庸拿了几颗开花豆递给小理儿,一边喝酒一边和陈雪茹、伊莲娜聊着天。
陈雪茹喝了两杯酒,忍不住带着点抱怨嘀咕道:“你说咱们这整风整道什么时候啊,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
徐得庸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知道,还乱说。”
另一边范金有似乎心有所感向这边瞅了一眼。
陈雪茹撇撇嘴,又喝了一口酒,带着点懒散的妩媚道:“没意思,也怪不得这些日子小酒馆的生意不太好。”
伊莲娜耸耸肩道:“政治从来都没有道理可讲,你们这样还算是好的,我听弗拉基米尔说过一些“慈父”时期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残酷。”
陈雪茹随意道:“回头给我说说。”
伊莲娜道:“你们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徐得庸没有好奇的追问,因为他了解一些,我们不管是现在还是后来的“嗡嗡嗡”时期,相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