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想了想，干脆的道：“前辈，我想要破障丹。”
“破障丹？”
听到这几个字，蔡素有些发怔，随后一脸严肃的看着王舒，“快死了不想着保命，还想靠毒丹在死前拼一把，你是疯了，还是有大仇要报？”
“算是吧。”
王舒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很真实。
反正别人都会这么认为，认了也罢。
他得到破障丹后就会回归白云宗，云雾坊市这边的人怎么想都行。
“不知道你从哪听说了破障丹，就想靠这个报仇？”蔡素拉下了脸，骂道，“老夫没有，就算有你也买不起！以你现在的状况去吃破障丹，吃了立刻就要浑身爆裂而死，还想破障？你不如找几块极乐海胆吞下去，死得更快更简单，还没有痛苦。”
王舒习惯了蔡素的毒舌，淡定的笑：“得到破障丹前，晚辈不会死的。”
蔡素冷笑：“你还真是执着。”
“对不起。”
王舒很诚恳的道：“多谢前辈关心，但晚辈是不得不如此。”
“你的死活关老夫屁事？”
“老夫就是不太明白，用补血丹续命，却是为了得到破障丹晋升去报仇，舍本逐末。”
“你就这么自信，一定能报到仇？都快死的人了。”
接连骂了几句，王舒表情始终没变化。
蔡素也懒得再说，言尽于此。
尊重他人命运，他执意要寻死是他的事。
就是少了一个可用的帮手，以后又要自己整药田。
但不得不说，这家伙是真不怕死啊。
他看了看从容的王舒，脑海里莫名其妙的脑补了一出戏码。
王舒遇到炼气四五层的仇人，自不量力的上去挑衅，对面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哪料到王舒突然吃下破障丹变成了炼气四层，法器符箓尽出，打得仇人猝不及防，最终死在王舒手里。
“……这样还有点可能。”
王舒愣了下：“前辈在说什么？”
蔡素坦然道：“没什么，你无非就是想出其不意，靠破障丹突然晋升打对手无法防备，不得不说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很多低阶修士要靠自己报仇，也只能这么选。”
王舒默然，点头。
他都没这么想，蔡素倒是帮他考虑得很完整。
话说这个修仙世界，也有临阵嗑药，大发神威的事情吗。
蔡素沉吟几息：“破障丹不是那么容易得的，老夫也没有具体的消息，不过你要是找来材料，老夫可以尝试帮你炼制，下品破障丹差不多就是二阶，二阶丹师能做到。”
“啊？”
王舒内心一喜，却没表现出来，“前辈会炼制破障丹？”
“我说了是尝试，我之前没有炼过，破障丹的材料不是那么好找的，也就比筑基丹差一点吧，”蔡素哼了声，“你能找到再说。”
“是什么？”
能知道破障丹的材料，就是很大的收获。
蔡素信手拈来的说道：“破障丹的丹方流传得很广，主材是成熟火属性妖兽的妖丹加上朱果，再辅以七种不同的辅材，关键就是主材，辅材嘛，各個丹师的选择都不一样，但只要符合丹理，能激活主材药性，都能把丹药炼制出来。”
王舒暗自盘算。
三阶妖兽才有妖丹，价格在二十到六十颗中品灵石之间，变化很大。
水火属性的算是其中最便宜的。
那些变异属性的比如风冰雷就很贵，像是雷属性的妖丹，有灵石都未必买得到。
在柳楼他就看到过火属性的，按九折算，十八颗中品灵石能拿到。
“前辈，朱果是什么？”
王舒觉得希望来了。
“朱果，是所有丹师都想要的好东西。”
蔡素不自觉的摇头，眼里有向往之色，“那是种罕见的灵果，蕴含的灵气极为纯粹，能和万物融合，被丹师称为万用辅材，不管几阶的丹药，材料里面添加了同阶朱果，都能提升成丹几率。”
王舒有些愣：“还有这种材料啊。”
“伱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
蔡素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王舒想了想道：“前辈，二阶的朱果要多少灵石？”
蔡素摇了摇头，叹道：“别想了，朱果这东西，宗门家族永远都在高价收，供给内部的丹师使用，你一个散修没机会买到的，看都看不到。”
“这样啊，难怪晚辈从来没见过。”
王舒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想了想道：“那自己去采摘呢，朱果树通常出现在哪里？”
蔡素解释道：“没有朱果树之类的树，朱果不是有种类的果子，它本质是灵气的聚集体，是天赐之物，只要条件机缘到了，它可能从任何灵草灵树甚至海底的海藻上长出来，据老夫所知，绝大多数朱果，都是在成规模的灵田、高阶灵田或者秘境里发现的。”
“这可难了。”
王舒不觉摇头。
蔡素点了点头，认真道：“当然难，秘境就不说了，好灵脉加上大片灵田，出现朱果的可能性高点，但只有大家族和大宗门才有这条件，散修就只能凭运气找，也别指望在坊市里捡漏，云雾坊市周围没条件出现朱果，而且朱果的形状非常特别，是个修士都知道不一般。”
王舒站起身，看着水池里的莲花。
知道了需要的材料，但材料又遥不可及。
蔡素拿起玉臼，慢慢的捣着药，缓缓道：“还是想着保命吧，人活着，迟早会遇到好事，活得越长，就越可能遇到机缘，别为了报仇，什么都丢了。”
“谢谢前辈的教诲，晚辈记住了。”
其实蔡素说得没错，活着就什么机缘都可能遇得到，而王舒在这方面的优势无人能比，谁说以后就没机会去大宗门去秘境呢？
见王舒神色，蔡素满意的点点头：“这样就对了。”
王舒笑着道：“前辈，要是晚辈真的找到了材料，可一定要帮晚辈炼制。”
“没问题。”
蔡素跟着笑了笑。
虽然没炼过，但他相信炼制破障丹不是难事，还能提升自己的丹道。
有朱果这种万用材料，还炼不出丹药那就不配叫丹师了。
再说这种承诺没有实际意义，王舒怎么可能找得到材料？
哪家会把朱果卖给他，有朱果这种东西，用来提升筑基丹的成功率不好吗？
筑基丹也是二阶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