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立飞把手机平摊在桌面上，再次确认了一下系统扫描结果：
【扫描完成：当前对象[id：御燕集团董秘金伟根]】
【扫描结果1：将于1小时内发生重大纠纷（纠纷类型：刑事指控-诈骗、敲诈勒索）】
【扫描结果2：将于15日内……刑事指控……帮助犯）】
【扫描结果3：将于20日内……刑事指控……帮助犯】
【……】
【客户定级：超高价值，建议关注】
本来还不太懂这个“诈骗、敲诈勒索”是怎么回事。
不过看完所有的深度提示以后，江立飞算是搞明白了。
金伟根这家伙，在帮助鲍嘉荣实施犯罪的同时，也在收集他的犯罪证据。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敲诈鲍嘉荣……
贵圈真乱！
江立飞环顾众人，见没人注意自己，悄悄地给这位金秘书点上了一个关注。
然而金伟根对此浑然不知，他怼完沙贝宁后，转过脸来挑衅地看着江立飞。
“差不多行了，小江！”他摇头道，“别天天装神弄鬼的了，有什么话就直说，还灵感……”
“你们这俩搞法律的，都不讲证据是吧？一个玩暗示，一个玩灵感，你们干脆组团出道算了！”
沙贝宁立刻制止道：“金先生，我们这个环节主要是发表观点，不是搞人身攻击，请你注意措辞！”
连续怼了罗楷和江立飞以后，金伟根感觉自己已经势不可挡。
什么刑法教授？什么飞判官？
在他金秘书面前，还不是被怼的一言不发？
你这個小小的沙贝宁，懂不懂御燕集团董秘的含金量啊！
“笑话！”他大声说道，“你们节目组的这个选题，就是在攻击我们集团！我怎么就不能人身攻击了？”
沙贝宁忍住满腔怒火，咬牙说道：“这三个议题，是网友投票选出来的，我们摆事实讲道理，不要搞得跟骂街一样！”
“行，事实已经摆在你们面前了！”
金伟根把检测报告往桌上一砸：“御燕集团的燕窝制品，合格率100%！什么毒燕窝、假燕窝的，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此时的直播间里，水军们已经开始欢呼胜利。
只有零星的弹幕，还在苦苦挣扎：
‘我买这批假燕窝的时候，商家说这个就是御燕集团生产的！只是不同的产品线！’
‘我就是冲着御燕子公司这个名头买的，都送给丈母娘了，告诉我是假的？？’
‘无良商家太多了，就会欺骗消费者！’
‘楼上的，我是开药房的，我也是被厂家骗了啊！一盒还没卖呢，全被没收了！家人们谁懂啊！’
……
不过这些弹幕，立刻就被疯狂的水军淹没了。
‘真是可笑，自己买东西不看清楚，大傻子活该被骗！’
‘一眼鉴定为江立飞粉丝，讲话前言不搭后语，跟他们家主子一样！’
‘罗楷教授，你太让我失望了，现在看，你也不过是个网红罢了！’
‘御燕集团好耶！真的好耶！’
……
导播间里。
见场面已经完全失控，观看人数从16万直接腰斩到8万，柯思文抓狂了。
他在耳机里疯狂呼叫：“沙贝宁！快换话题，往后走流程！收视率快掉没了！”
随后他转过身，冲着直播间的负责人员怒吼：“你们赶紧把那些水军清一下，这直播间怎么留得住人啊！！”
这时，一旁的蔡小小盯着监控器，小声嘀咕道：“不对劲。”
“你说啥？”柯思文摘下耳机，咆哮着问道。
“我说不对劲！”蔡小小指着监控器上的江立飞。
“你看，飞判官眼神发直，他肯定是在做法！”
柯思文愣了下，咬牙切齿地说道：“蔡小小，我警告你，我现在很烦，伱不要跟我神神叨叨的！”
后者没有理会他的警告，迅速打开斗音，输入“金伟根”三个字，点下了搜索键。
在50多个搜索结果里，排名第一的叫做“御燕董秘金伟根”，头像是他本人站在楼顶双手插兜的艺术照。
蔡小小熟练地点开粉丝列表，随后举起来放到柯思文眼前。
“看到没？”她得意地说道，“这个金伟根，算是摊上事儿了！”
柯思文接过手机，在金伟根粉丝列表第一位的，正是“立飞普法vv”！
他忽然心头一动。
上期节目，就是蹭着“飞判官”的热度，直接创了历史收视纪录。
特么的，你个姓金的来砸我场子，我就拿你祭天拉收视率！
“老沙！”柯思文按下对讲按钮，“把台本扔了，启动蔡小小的第一版台本。”
“我们发现江立飞刚刚关注了金伟根，现在让嘉宾开始讨论‘飞判官效应’！给我往这个方向挖！”
“深挖！死挖！大挖特挖！！”
……
演播室里，沙贝宁听到耳机里的指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江立飞关注了金伟根？还是刚刚关注的？？
这小子刚才玩手机是干这事儿是吧！
这节目也太难做了！一个放鸽子，一个全程划水，还有个竟然当着他面玩手机？
这时，他身后的大屏幕上，忽然换上了一个新标题——
《飞判官引发燕窝行业地震！他是英雄，还是诡异？》
整个演播室瞬间安静下来。
工作人员们呆滞了片刻，随后默契地躲进了导播间里。
“好你个柯思文！”沙贝宁在心中疯狂吐槽。
上期的标题改几个字就放上来了，你特么是疯了吧？？
“额，沙老师这是……”江立飞一脸懵逼。
说好的节目创新呢？说好的引领潮流呢？
怎么做到一半，又跑回去吃老本了？
“咳咳！”沙贝宁一边听着耳机里的调度，一边说道，“这是我们今天的隐藏话题！”
“我们现在在屏幕上看到的，才是网友票选出的话题第一名！”
“大家都很好奇，这次辛百被抓，以及后续的燕窝行业大整顿，究竟和立飞普法的关注有什么关系？”
“接下来，我们先看一段视频！”
直播画面上，开始播放江立飞vs辛百的那段直播录屏。
几分钟后，画面定格在江立飞弹幕发送的那段提示上。
罗楷目不转睛地看完整个视频，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身边的江立飞。
趁着沙贝宁还在说串场词的档口，他捂住麦克低声问道：“小江，你是怎么做到的？”
江立飞想都没想，立刻答道：“直觉。”
罗楷点了点头，露出“我懂你”的眼神。
“好的，对于网络上有关‘飞判官效应’的传闻，罗教授你有什么看法？”
沙贝宁按照第一版台本，说出了串场词。
此刻的他，感觉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竟然真的让堂堂夏国政法大学刑法教授，在直播中讨论“飞判官效应”！！
等节目结束，他一定要杀了柯思文！
为了收视率，这家伙什么活都敢整啊！！
“我个人感觉很有趣！”罗楷兴致勃勃地回答道。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跟立飞小友交流，我感觉他是个很有法学天赋的人。”
“我们交流了一些刑法领域很前沿的课题，说实话，我很难相信他只是个法学本科生！”
“利用有限的本科知识，就能推导出博士级、甚至博导级的观点，除了‘天才’二字，我想不到别的解释！”
罗楷稍微停顿了下，用欣赏的目光看向江立飞。
后者虽然每天都能看到“飞哥牛逼”、“飞爷威武”的弹幕，但听文化人夸自己，感觉还是不一样！
人啊，还是得多读点书，不然见着什么，都只能一句“牛逼”……
“所以呢，我认为所谓的‘飞判官效应’，其实并不是什么玄学！”罗楷最后总结道。
“这是一种专属于天才的直觉，就像有些数学天才，他们看一眼问题，就能得到答案。”
“而江立飞，极有可能是观察到了很多常人难以察觉的细节，经过大脑的快速整合，再结合他的法学知识，最后得出一个看似简单的答案——这个人要出事！”
这一番话，把江立飞听得目瞪狗呆。
教授的水平，就是不一样啊！
什么怪东西，都能给你分析得头头是道，稍微充实下，都可以写篇论文了！
【略知一二】这个天赋技能，不会是以罗教授做模板的吧？
当然，罗楷给江立飞站台的前提，是认可他，觉得他有真本事。
否则他反向论证一番，江立飞就成实打实的大骗子了！
不光是他，演播室的嘉宾们，都感受到了亿点点的罗楷震撼，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连直播间里的水军都消停了一点，知识储备有点跟不上了，得想想怎么喷。
金伟根环顾众人，呵呵笑了两声。
“不愧是砖家叫兽啊，真能扯！你应该去干穿销，比你现在这活儿挣钱。”
说完，他看向江立飞，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他：
“来，你不是‘飞判官’吗？你来关注我，看看我会不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