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请新锐作家任冉冬。”伴随着李莞响亮圆润的声音,冉冬微笑着走进演播厅,对着观众九十度鞠躬,
“大家好,我是任冉冬。”
台下掌声响起。
“任小姐请坐。”
“谢谢。”
“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的节目。”
“我的荣幸。”
“您现在是炙手可热的新锐女作家,作为新人第一部作品就获得矛木三等奖,可以跟我们分享下感受吗?”
“一开始听到自己的作品获奖我是不信的,十几年的平庸让我失去了所有信心……。”
台上的冉冬在聚光灯下散发着光芒,侃侃而谈,美丽自信、举手投足之间那么优雅自然,不见一丝胆怯,好像天生如此,本来还担心离婚事件会影响她的发挥,看来是我多虑了。
“最近网上一在传您离婚的事情,读者朋友们很关心,不知道方不方便聊聊?”
“可以。之前不在网上做出过多回应一来是我觉得这是自己的私事不想占用太多公共资源,二是文字表达不清楚。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那今天在这儿我跟大家简单聊聊。
我和付鑫是一年多前相亲认识的,感觉合适就结婚了,说来惭愧,我当时的工资很低,一个月四千,在a市只够维持基本生活,我老公收入不错,是我的三倍多,但我们俩都是比较节俭且有规划的人,他的工资全存了起来给以后小孩用,我的工资用来维持家用,刚刚好,不怕你们笑话,我从未买过一千以上的衣服和包包,结婚以后没有任何积蓄,单身的时候还能存点钱呢。
我们就这样相敬如宾的维持了一年多婚姻,直到他的初恋回来找他。我发现他出轨后震惊又不知所措,我想找他讨个说法,可我没有,只是默默忍受着,不停自我麻痹,因为我没有底气,就像他说的,我收入那么低,为这个家最多付出基本生活开销,有什么资格要求平等?是啊,如果我和他的差距不那么大,我又何必受这样的羞辱?长期下来我的心备受折磨,那可怜的自尊不允许我在遭遇背叛的情况下继续和他生活,给他生孩子,所以我提出了离婚,净身出户,他答应了,我们已经去了民政局登记过,在我获奖之前,离婚冷静期到了便领证。好巧不巧,我的作品在冷静期获奖了,他突然不愿意离婚了,当然,他不愿意离婚不是因为突然发现了我的好,爱上了我,仅仅是想重新划分财产,在他看来,婚后他的财产是他的,我的也应该分他至少一半。我依然清晰记得他当时歇斯底里的控诉:是我给你提供了良好的写作环境,让你衣食无忧一心写作,获奖成名。而你呢,成名后就一脚踢开我、抛弃我,之前的风骨、高风亮节都是演戏!”冉冬突然笑了,眼角流出泪水,主持人递给她抽纸,她接过轻轻擦了擦眼泪,继续。
“如果我能预测到自己的成功当初又怎么会嫁给他,背负图他钱的名声,生活水平却不如单身的时候?结婚对我最大的好处可能是每个月不用交房租,偶尔改善一下伙食。如果真这样细算,那我做的家务是不是得按保姆的费用来折合兑现?婚姻感情要是这么精打细算是无穷无尽,算不清楚的。他的歇斯底里和疯狂耗尽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我依旧会尊重他,不会为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钱财而刻意抹黑他。我一直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无愧于心。成名前我选择净身出户,现在依然不会变,当然,属于我的也不可能送给别人,我不是圣母,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成全他们。”
“那您是否后悔过?”
冉冬摇摇头,
“不论是当初的选择还是不尽人意的结果我都不后悔,不好的,我会把它当成我人生躲不过的劫难,勇敢渡过,后悔只会浪费时间和感情。”
“您是个通透又勇敢坚强的人。”
“这是我父母赐予我的品格,我很感谢他们。”
“您胳膊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
冉冬故意把衣袖往下拉了拉,挡住淤青,
“我只想说,就算被武力威胁,我依然会捍卫属于自己的东西。”
台下观众席一片哗然,他们不太在意两人之间的细枝末节,但是对于家暴反应很大。
录完节目我和冉冬回了酒店休息。
第二天中午李莞发来节目预告片微博链接,我点进去看了下,他们把家暴作为主要宣传点,不论是对节目热度还是冉冬都很有利,短短一天时间几十万的评论,百分之八十都是向着冉冬的,纷纷同情她、鼓励她。我请的那几个朋友也纷纷发文支持冉冬,
媒体朋友把离婚事件上升到女性地位上:作为一个名人遭受家暴无路可申辩,名声事业差点被毁,试想下千千万万普通女性朋友,她们被家暴,被威胁的时候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维护自己的权益?解救自己?我们是xx传媒,如果大家遇到家暴等不公平遭遇无处申辩可联系我们寻求帮助,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广大女性权益。底下评论清一色的支持夸赞:良心媒体、保护女性人身安全、支持冉冬到底、惩罚施暴者。
看着形势逆转,我长出口气,
“冉冬,看见没,不是不报,时候已到,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你说的没错。”
“那接下来你是回a市还是?”
“继续参加访谈,一次性到位。”
“好。”
一周后正片播出,在社会上引起了更大范围关注和讨论,上面也带头转发支持保护女性权益。这次,付鑫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再翻出什么浪花来,因为他得罪损害的不再是冉冬一个人,而是广大女性安危和国家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