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历史中学到的经验

    医者以为日者平日里是不看那些医书的。

    不然他怎么会连咬舌自尽这样的自杀方式都愿意尝试呢。

    但实际上日子涉猎很广，对所有的医书他基本上都了解过。

    只是日者对除了那些先祖留下的机关秘术以外的书籍，尤其是那些医书都不求甚解，

    基本上书中有的内容日者都是照单全收，凭着他良好的记忆力将那些书籍的内容记下来。

    那些详细记载如何咬舌自尽的书籍，日者也信以为真，因为医术并不是他的擅长方向。

    所以在咬舌自尽的时候，日者感到了一阵巨烈的疼痛感，但还是靠着他的意志撑到了现在。

    但关于那剂猛药的作用记载，日者也在以前他阅读的医书中看到过。

    日子知道他刚刚被时家家主拿起的鬼狱刺扎过，自己起来的真气已经涣散。

    可他现在居然能够生龙活虎地醒过来，这跟他以前看到的医书描写的症状完全不相符合。

    至少他了解到了那些书籍里面，尤其是自己在受到鬼狱刺这样的弑神的兵器伤害以后，至少都要静养半个月以上才能恢复到现在这样一个比较精神不错的状态。

    可如今自己却恢复的这么快，那么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医者对自己使用了自己看过了那些医书中记载的一些猛药。

    猛药虽然能够暂时提升自己的精气神，

    但书中也记载说是他猛药的作用机理，就是以燃烧自己身体内部潜在的机能为代价，来换取自己暂时的意志清醒。

    等到自己身体里面潜在的机能完全耗尽，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不过日子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能在醒来时听到时家家主被时以娆击败的信息，而他孙女又被时以娆成功救下。

    这已经是十分令他激动的信息。

    只是他刚刚故作镇定，对那些医者说出他们使用猛药的情况，

    也是想试探一下这些医者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思。

    因为他在想要自尽不是的时候，看到时家家主手上怀揣着一把出自圣壤殿的鬼狱刺。

    家主是怎么得到圣壤殿的那把圣壤殿的鬼狱刺的，日者还以为时家家主又使出了什么卑劣的手段，从圣壤殿那里盗来了。

    日者在他咬舌自尽后医者们送到这间房间治疗后，并不知道家主和时以娆对峙和此后他被时以娆击败时时，家主说到的皇帝陛下的那些坏话。

    日者此刻还维护皇帝陛下利益，所以才刚刚对医者们故作发问。

    因为他刚刚一心想求死的原因，就是知道家主一直和那些医者们在用那些改良后的刑罚来对付那些硬骨头们。

    医者在家主的胁迫之下加入他的队伍里面，成为改进刑罚的帮主要帮手，日者其实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只是他责怪医者们没有骨气，甘愿成为世家家族的帮凶，他也完全没有底气。

    他知道这些医者们有他们的苦衷，如果他们不听从时家家主的呼唤，他们的家庭也面临支离破碎的危险。

    况且自己也是早就不问世事，和他们一样，没有对时家家主如今的统治地位产生过一点点的反抗意志。

    日者和医者一样，都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生活，也从来没有像那些硬骨头一样，哪怕是知道自己不可为也要而为之。

    而家主之所以之前没有对日者动手，反而对那些医者一直动手，

    只是因为日者掌握了一些机关秘术，家主完全不能通过他自己的能力理解这些东西，他对家主的价值在藏书阁的书籍里面没有整理之前，是不可替代的。

    而医者们就只是掌握了一些医术，他们人数众多，家主完全可以找出一些把柄，就可以轻易地拿捏住他们。

    直到后来家族在命令那些修士们整理了藏书阁的书籍以后，他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先祖的全部机关秘术，

    日者便失去了价值，反而成为他拿自己威胁时以娆就范的工具。

    所以对于医者们但是时家家主在手底下做事的行为，日者也并没有苛责他们的地方。

    但他也知道，如果真的落在时家家主头上，他是很难熬过那些酷刑折磨的

    日者知道了，再这么下去，如果自己不死的话，家主肯定会想好好的折磨自己，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皇帝陛下的秘密全部交的出来。

    那些硬骨头们尚且扛不住家主和医者们一起商量改良后的刑罚。

    一把老骨头，也不敢打包票，说能自己能够比那些硬骨头们还能扛得住，不违背自己的本心。

    日者自从被皇帝陛下召见以后，他感觉皇帝陛下做的事情完全是光明正确的，

    他也自愿为了皇帝陛下表面上追求的那些斩杀龙尸和邪神的事业而甘愿奉献自己的性命。

    只是他平日里一个人待久了，也根本很少和时家那些他自认为已经在时家家主的诱惑下自甘堕落的长老们和子弟交流。

    所以日者对皇帝陛下的了解，也基本上是通过那些书籍和皇帝陛下的一面之词接触的。

    就算时家长老和子弟们偶尔听到了神山大家族和皇帝陛下相勾结的传闻，这些信息也不会进入到日者的耳朵中。

    而那些医者们虽然知道皇帝陛下和家主达成的密切合作，在时家家族以前强有力的恐怖统治之下，他们也绝对不敢把这些今天的大秘密捅出来告诉其他任何人。

    这也导致了日者虽然读书多，但却完全不知道皇帝陛下其实就是黄衣邪神。

    现在他醒来之后，看到自己生龙活虎，也会下意识地认为这会是时家家主的阴谋。

    他不怪这些医者对他使用了猛药，只是他担心会被这些时家家主利用。

    日者十分清楚时家家主操纵人心的手段，

    哪怕他刚刚，揭露了时家家主身体的秘密，说出了一些时家家主不为人知的往事。

    可他还认为时家家主只是由于麻痹大意，放松了他应该有的警惕罢了。

    凡事都要多几个小心眼，如果时家家主恢复理智，想要用他操纵人心的手段，暗算人的话，日子也不会遭了时家家主的道。

    而医者们用猛药救助自己的行为，也可能是时家家族设下了一个计策。

    万一这些医者们把自己用猛药将自己救活之后，和自己套近乎，想打听出皇帝陛下的秘密，

    日者一旦放松大意，就可能把他轻易保守的皇帝陛下的秘密全部说出来。

    日者死了倒觉得他没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可如果他要是认为泄露了皇帝陛下的秘密日子，他觉得自己万死难辞其咎。

    所以日者必须要小心行事。

    医者刚刚告诉他家主已经被时以娆打败，他的孙女已经被她救出来，这两个听上去似乎令人十分开心的信息。

    但日者活了这么久，时家家主也有可能利用这样的手段。

    因为家主懂得操纵人心，他知道日者最期盼的就是这两件事情。

    而医者们以前又被迫为时家家主做事，如果由他们来告诉时家家主这两件让他觉得更为高兴的事情，

    那么这两件事的可信程度就会提高一点。

    但日者已经是经历过时家家主无数阴谋诡计的人了。

    他亲眼见证了时家家主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到现在一步一步在时家拥有了说一不二的权力，成为时家真正意义上的家主的全部过程。

    以前他对付那些时家长老的时候，这样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他经常利用那些人最想知道的信息，再收买他身边亲信跑过去告诉那些时家长老们，最期待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那些时家长老们在麻痹大意之下就会放松警惕，将一些关键性的信息告诉了时家家主，时家长老的失败也是必然的了。

    日者正是吸取了这种教训，在听说了让他满意的信息以后，也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激动。

    相反，医者们在此时给他使用了一剂猛药，也说明了他们怀揣着其他的想法。

    日者很有必要弄清楚此时他们的真实想法，于是他故意说出了这些医者用猛药的事实，

    想以此来推测他们告诉自己的这条信息是不是真实情况还是他们按照时家家主的阴谋诡计在欺骗他们。

    医者们没想到日者竟然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个只有内行人才能看出的事实。

    他们一下子也慌了神，之前他们还在暗中嘀咕日者就是看得书太多，才导致做出了咬舌自尽这样几乎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医者们也知道，他们如果对日者们说谎话，日者也很容易看得出来，以后等到日者见到时以娆的时候再对她说起了坏话，

    医者为之而付出的努力，想要在那位皇帝陛下算计那些侍卫们的想法，第一步就失败了。

    时以娆想要引见他们去见那位圣壤殿的陛下的可能性也不存在了。

    何况他们早就和日者熟悉认知，现在时家家主的威胁已经解除，再对日者说谎话也对不起他们多年的交情。

    医者们不敢再多说话，可如果直接将他们真实的想法直接告诉日者的话。

    这就等于提前宣判了日者的死亡，告诉他等他现在不错的精神状态根本就不能持续多久。

    他还是很快就要死去。

    在故人面前说出他即将死去的残酷事实，医者们还是有点不忍心。

    虽然给日者服用猛药这件事情是他们亲自做出的，但直接在日者面前说出来医者就会认为是他们直接害死了日者。

    医者如今最好方式，就是避重就轻地转移话题，保持沉默。

    日者看着他们医者们保持沉默的状态，也大概猜得出来他在那些医书当中看到的有关猛药的内容记载也基本上属实了。

    不过，这一切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个可以接受的结果。

    如果他真的按照医书上记载的那样，一直没有意识地躺在床上，感知不到外界世界的存在。

    这样没有意识，只有一口气存在的生活，还不如直接死了好。

    他不怪罪这些医者，并且他也从医书里面看到了他被鬼狱刺这样弑身的兵器刺中以后，医者们能将自己抢救过来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成果了。

    只是，他过于担心时家家主的缘故，害怕医者现在如今对自己使用猛药的方式也可能是出自时家家主的手笔。

    看到现在这些医者们继续沉默的状态，日者又继续说道，他不怪这些医者，只是说刚刚他们对自己说的信息是不事真的。

    医者们现在也不知道日者居然还在相信时家家主如今仍然掌握了局势，他们反倒在乎的是日者说出不怪他们的话。

    他说出这句话，也说明他早就了解到服用猛药会导致的后果了。

    日者是极其聪明的人，多余的话也不用言说，

    只是现在他主动说出不怪医者的话，已经表明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而对日者的第二个问题，医者们正准备强调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时家家主如今也落到这样的下场。

    他们还想补充说时家日者看人的眼光非常准确，已经预料到时以娆以后是时拯救时家日者的希望了。

    可话还没有说出口，房间外面传来的声音已经无需用医者们用言语回答了。

    刚巧，外面似乎好像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只是这声音被时家家主的咒骂的声音掩盖。

    时家家主就算作假，估计也不会安排到如此逼真的地步，连声音何细节都能身临其境地模仿。

    日者在此时也是真的相信了时家家主真的落到了这个下场。

    而刚刚婴儿传来的啼哭声也表明时以娆还出乎了他的意料，还提前将她他的孙女救了回来。

    日者的心情也难得激动了起来。

    只是他刚刚经历了酷刑的折磨和弑神的兵器扎入，体内真气才刚刚飞速溃散。

    医者好不容易才拼尽全力，给他服用了猛药，让他体内的真气全部用以维系他身体的机能。

    这样的状态，本来就是极其脆弱的，尤其是要避免强烈的情感变化和激动。

    医者们还是算漏了一点，他们都认为家主以前以十分尊敬的态度对待他，他确认了家主被时以娆击败的消息以后的激动心情，

    应该没有他们在长遭受时家家主压榨的，一直活在他的恐惧状态下听到同样的信息那么激动。

    何况医者们后来在分析了他们目前还有可能乐极生悲的处境之后，还能够立马平静下来。

    日者听到了家主遭殃的消息以后，也应该不会向他们那么激动。所以医者们完全没担心魔物之后日者可能会出现剧烈的情绪起伏变化。

    可他们还是低估了日者现在的激动心情。

    日者在听到家主在咒骂周遭的人，说他们不得好死，还说皇帝陛下是黄衣邪神，这些人迟早都要被他们玩弄的话语以后，也是开怀大笑。

    日者自言自语的说道，家主今天的所做所为完全是咎由自取，都到这个样子了还在诬蔑皇帝陛下，给她扣上一个邪神的帽子，连他的侍卫都背叛了他，家主如今也轮到说这些污言秽语的份上了。

    他此时也不顾他年迈的身体，想挣扎着站起身来，想要大声呼告，将埋藏在心里的全部压抑信息都释放出来。

    自从那对时家道侣消失失踪以后，他极力掩盖了一个父亲失去女儿的悲痛，没有表现出在任何异常情绪。

    他所做这一切，就是听从那位他无比信奉的皇帝陛下的建议，回到了时家，潜伏成为一名卧底，执行皇帝陛下的计划。

    如今，时家使者成功被他施加反间计成功杀死，时家家主也被时以娆击败，拿到他勾结邪神的证据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在这期间忍受了无数悲痛，压抑了多少情绪，现在他和他信奉的皇帝陛下的任务已经完成。

    他再也不用以后担心时家家主会用阴谋诡计算计他和皇帝陛下。

    哪怕日者知道他服用了猛药以后，也活不了多久，

    可日者认为这发生的一切能在他死前亲眼见证，他已经认为他足够幸运，

    也难得表现出了十分激动的举动。

    可他身体的机能却很难承受他激烈的情绪变化。

    猛药释放他身体的真气维系他目前身体机能正常运转的机制在激烈的情绪变化出现了漏洞。

    他感到他的胸腔有一股真气在散佚，忍不住接连咳出了几滴鲜血，

    身体有些立不足，头脑中也产生了一种眩晕感。

    日者才从床上挣扎起身，现在又有些摇摇晃晃，显然是身体出现的一些副作用的反应。

    一旁得医者见状，赶紧将它扶好，扶到床上，给他喂下了随身遏制真气溃散的丹药。

    喂下了丹药之后，医者的症状才稍微稳定下来。

    他镇静了下来，问一旁的医者们自己还有多少时间。

    医者怎么看到日者的这个状况也知道他太激动了，导致那剂猛药的副作用提前出现了。

    可为了避免再次刺激日者，医者们虽然知道答案，也不敢说出来。

    日着笑着回答说，是不是自己活不过今晚。

    其他医者们看到日者，居然把答案一下子又猜了出来。

    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沉默寡言，因为现在任何回答都有可能刺激到时家日者激发他的紧张情绪变化。

    日者看到他们沉默的样子，也知道这是默认答案了。

    可此时他的心情却非常平静，似乎早就已经看惯了生死。

    他继续自言自语说道，说他能够醒来就已经是一种奢望了，现在还有时间交代后事，已经非常不错了。

    看样子外面那群侍卫们已经背叛了时家家主，可他们也只不过是一群首鼠两端之徒。

    日者反而现在继续笑着对医者说道，都过了些这么多年了，医者怎么还是如此的沉默寡言。

    然后日者又自嘲到，可能就是因为他太过于沉默寡言，遇事不敢主动，在时家家主的阴谋诡计面前，也不敢拿出舍我其谁的勇气和他对抗，

    这样才被时家家主如此拿捏。

    医者们现在却觉得日者此时在自嘲，与其说日者将自己也带入了自嘲的对象，不如说是日者其实也在嘲讽他们。

    其实医者的行为比日者更加懦弱，他们甚至不敢承认现在的事实，直接回答日者的问题

    他们见日者这么说以后，甚至也不敢抬头看着时家日者。

    日者还是强调，他从来没有怪过这些医者。

    他能够看到自己的计划，功的一天，已经是非常高兴了。

    待会他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和他的孙女做最后的告别，已经算是死而无憾了。

    他也不想下半生半身不遂的躺在床上，像一个活死人一样了结余生，

    如果他之前意识清醒的话，也一定会同意给医者们服用猛药的请求。

    此时的医者见日者说出了这关键性的一句，他说他会明确同意刚刚医者的做法以后。

    内疚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点。

    日者刚刚这句话也说明显然他不仅猜透了猛药的作用，更知道他如果不服使用猛药的话，他下半生也会成为一个活死人。

    医者从来没有告诉他这个信息，日者却能够猜出来，这也说明了日者强大的能力之处。

    医者和日者相识这么多年，还是低估了日者的学识渊博。

    他们在在日者面前藏着掖着，也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医者这时才在日者面前放下了他此时的心理防线，不再在日者面前有任何顾虑。

    他们一起的说自己无能，给他服用猛药也是无奈之举。

    日者现在这么有能力，可现在去面临诀别之际，他们也十分惭愧。

    日者继续笑道，说死生亦大矣。

    他现在还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完成他的最后一件心愿了。

    他在顺便问这些医者们，有没有什么遗憾的地方。

    而恰在此时，外面又存在了一些聒噪的声音，是那些侍卫们传来的熙熙攘攘的嬉笑声，好像就是从那被废弃已久的蚕室里面传来的。

    刚好日者想起了这些年医者的遭遇，顺便感叹了一句，

    说这些年那些侍卫们欺压在头上。

    他们一朝叛变，就能让时家家主受到如此严重的刑罚，也算是天意啊。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医者此时心心念念的就是在时家家受到刑罚以后，也要除恶除净，把那些侍卫们连锅端起。

    日者这一句无意的感叹，还不知道侍卫们平日里对那些医者们的冷嘲热讽。

    他们受侍卫们的欺压，已经够久了。

    他们在日者昏迷的时候，听到了家主讲起了那段上古黑暗的历史。

    不管那段历史是否为真，医者们从家主的讲述中从中也吸取了经验。

    而医者也明白日者对皇帝陛下十分忠诚，他又是时以娆的大恩人。

    如果医者此时将侍卫们的危害告诉日者。

    那么日者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就将那群侍卫们除掉。

    而此前问日者还问到医者们有没有什么遗憾的地方。

    没能成功除掉那些侍卫们就是医者遗憾的地方。

    而现在医者正好可以用他们从上古历史们学到的经验来告诉日者，

    除掉那群侍卫们的必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