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明回到了讲台，看了看两人的解答，笑着用粉笔打了个对钩。
然后开始讲解，步骤和陈野陆柠完成的大差不差。
而他讲解的时候，也是台下瞌睡最多的时候，不过碍于班主任的威严，基本都是强撑着眼皮看黑板，都不知道打了几个哈欠。
之后又轮到几个同学上来做题，一堂数学课就这么过去。
下课的时候，陆柠回过头，小声说：“刚才谢谢你。”
“没事。”
陈野此时埋头做着题目，随口说。
“周三就要模拟考了，有把握吗？”陆柠忍不住问。
黑板上已经写出了周三要进行模考的通知，大家伙基本上也都知道了，更不用说秦金明还特意在下课后提醒了一遍，让大家好好复习迎考。
“还行吧。”
陆柠其实想问陈野还需不需要她来补习。
可看陈野一副和她划清界限的样子，陆柠还是没说出口。
之后又上了物理、英语还有生物课，陆柠总觉得陈野真的变了，也不开小差。
主要的是，原本陈野听着无聊还会问她要手记本，现在是一点声响都没有，陆柠竟然有些怀念陈野的戳一戳。
上午的课上完以后，教室里的人一哄而散。
洪城高中吃饭不需要排队，谁能先吃上饭就看谁下课跑的快不快。
拖堂了基本就得排老长的队伍，好在最后一个老师还算仁慈。
“老陈，一起吃饭去吧。”许易峰笑着说。
“你先去吧，我待会再去。”陈野说。
“行吧。”
许易峰总觉得陈野有点儿魔怔了，这个时候还在做题。
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直到他看到陆柠一样没走，很默契地同样也在做题，一下子秒懂了过来。
“走了走了，看什么热闹。”
高晓没好气地拽住了许易峰的衣服，要把他拉走。
许易峰只觉得这个时候突然很幸福，高晓拉他唉，虽然有些粗暴，不过他还是傻乐呵地跟着高晓离开。
小圈子就剩下陆柠和陈野没动。
没做多久题目，前桌少女就回过头，轻声说：“一起去吃饭吧。”
陈野其实挺享受和陆柠的这种心照不宣的状态，虽然说是矛盾引起的，他点点头，把桌面收拾了一下就起身。
教室里的人散得很快，除了陈野和陆柠这两个做做样子给彼此看的，还有四五个特别用功的，这几个每天基本都要拖上半个小时再去吃饭，可不管菜凉不凉。
陈野和陆柠并肩走出教室。
教室在五楼，经过楼道以后两个就开始下楼梯。
而这个时候陆柠也开口打破了沉默：“陈野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陈野问。
“你给我的感觉，就是...”陆柠有点说不出来。
看着身边少女欲言又止的样子，陈野笑了笑：“别想那么多，周三要模考了，我也得专心学习了。”
“我爸说的...你别往心里去，他不会真的给你调班的。”陆柠忍不住说。
“没往心里去，我也想成绩考好一点。”陈野说。
“我可以帮你复习。”陆柠说。
“没事我自己可以。”陈野摆摆手。
两个人已经下了楼，走在平地上面，正午的太阳高挂，树荫遮蔽下的小操场也有几缕斜斜的光影透过树缝投下来，气温也不那么冷，反而有一种暖融融的感觉。
陈野见陆柠还和他并肩走着，笑着说：“柠檬咱们还是分开走吧，被你爸发现免不了又要说我。”
前面是分叉路，可以从两条道进入食堂的各个入口。
陆柠摇摇头：“咱们又没什么。”
她觉得陈野跟她有一种距离感，淡淡的却不是很舒服。
陈野没说什么，自顾走着。
倒是陆柠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陈野，说好的一起考江大，还算数吗？”
陈野愣了一下，没想到陆学霸这么直接，就差明着说考上江大我就做你女朋友了。
看着柠檬认真的样子，陈野不免起了逗一逗的心思，他说：“就当我开玩笑的吧。”
陆柠直接不走了，抿嘴嘴，眼里似乎带着一点点委屈地看着陈野。
“陈野，你说话不算数。”陆柠嘟着嘴说。
“怎么不算数？”陈野停了下来，不由问。
“都拉钩了。”陆学霸小声说。
陈野摸了摸下巴，“那算数？”
“嗯。”
陆柠轻轻嗯了一声，很小声的那种。
少女的脸蛋酡红，只是一双漂亮的眸子颇为认真地看着陈野。
像是这个时候才下定了决心一样。
“考上江大就做我女朋友吗？”陈野更直接地问。
陆柠微微愣了一下，她轻声问：“做了女朋友以后会有什么变化吗？”
“这我也不知道，我也没谈过。”陈野说。
陆柠抿抿嘴，她觉得自己现在心跳快极了，有一种和坏学生私奔的感觉，谈恋爱什么的别说高中，可能到大学爸妈估计都不会同意，可也是因为这样，陆柠的心里却多了一丝带着抗拒的期待。
“那考上以后，我们试试？”陆柠轻声说。
陈野眉毛挑了一下，他没想到一天过去柠檬反而主动了一些，他笑着说：“还有试用期的啊？”
“那..那肯定呀，万一我们不合适...对吧。”陆柠看着陈野，小声说。
“考不上呢？”陈野突然问。
“考不上...”陆柠沉默了一下，轻声说：“考不上就做朋友呗。”
陈野严重怀疑陆学霸开始养鱼了，不过他没有证据。
“那考不上我还能追你吗？”陈野问。
一个是直接做男女朋友，一个是追，意思不同。
“可以..可以吧。”陆柠说。
“那考不上，我可以追别的女生吗？”陈野突然问。
陆柠呆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陈野会问这个问题。
“可以吗？”陈野又问了一遍。
“不可以。”这一回陆柠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说完以后少女的脸都红了，似乎意识到说错话了。
“陈野你别多想...只是...只是我不喜欢三心二意的男生。”陆柠小声解释。
不喜欢跟他有什么关系。
陈野心里笑笑，少女的解释多少有点牵强。
喜欢应该也有，但是不多。
“那如果有漂亮女生追我呢？”陈野再接再励继续问道。
陆柠原本还觉得陈野在正经问她问题，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陈野有点儿在作弄她，她鼓着腮帮，给了陈野一个可爱的白眼，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爱追追。”陆柠嘟囔着说，自顾走着。
少女朦胧的情感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只不过身边的少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跟上了少女，和她并肩走着，陈野半是无所谓地说：“追我的话，说不定我就答应了，毕竟比起追别人，我可能更喜欢被别人追。”
“臭美，谁看得上你。”陆柠嘟嘟嘴说。
“柠檬不就看得上吗？”陈野笑着问。
“看上猪都不会看上你。”陆柠虽然这样说着，不过心里却在骂陈野大猪头。
她觉得气氛缓和了一些，说话也随意了，应该...算是和好了。
“陈野中午我们去三楼吃饭吧，那里高一高二吃的地方。”陆柠提议道。
不用想陆学霸提议的原因就是怕和陈野吃饭被熟悉的人看见。
“行啊。”陈野笑着说。
“那你...还生我气吗？”陆柠很在意这个问题。
“没生，只是觉得学习更重要一些，这次不考好，连主任那关都过不去。”陈野轻轻叹了口气，颇为悠哉地说。
陆柠从陈野的话里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我又不是不帮你。”
“那不行，我得赢得堂堂正正。”
“可耻的自尊心。”陆柠吐槽一句。
她没有看陈野，不过这个时候和身边大男孩并肩走着，她觉得舒心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