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同姓相婚
“时姐姐,刚刚你说的这位时家这位日者,是不是有一位孙女,她的父母是不是跟时姐姐的父母也有类似的经历”
小禾发现时姐姐在盯着自己,她想躲避,却发现已经无处逃避了。
自己也不可能像慕姐姐那样,用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时姐姐看。
刚刚她们俩人互相盯过来盯过去的,时姐姐和慕姐姐的脸有时候都变红了,这种感觉有些奇奇怪怪的。
反正慕姐姐的性子,小禾是拿捏得一清二楚,她脸红的时候是极为罕见的,而且就算脸红,也不可能像刚刚那样藏着掖着,像是在躲躲闪闪的。
慕姐姐一旦看上了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就会大大咧咧地表示一些亲密的举动,实际上却害羞的很,反正她打架是很少打赢自己的,说一些逞强斗胜的言语的时候,自己记得清清楚楚。
可慕姐姐像今天这样脸红,却没有正常的逞强斗胜,也没有找人习惯性的拌嘴,像她平时那样成为众人的焦点,实在令自己琢磨不透。
并且,时姐姐看到慕姐姐这么脸红,她自己反倒也变得脸上又泛起了一丝红晕,这颇令自己有些意外。
仿佛她刚刚冰清玉洁的漠视神情,在回忆这一段故事之后,原本面无表情的样子似乎出现了一些松动
自己印象中的时姐姐也从来没有这样子普通人一样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释放,这次她难得还这么表现出悲伤的样子。
大家都有些非常不对劲了,自己如果再表现出不对劲的样子,将仅有的精力都用来安抚对方的不对劲了。
剩下的精力还支撑得起去套取其他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吗,还能得到林守溪的一些特殊把柄吗
本来她就对时姐姐有愧疚之心了,自己目光是有意识躲避的。
可现在时姐姐以不对劲的眼神盯着自己看,若是还躲躲闪闪的,肯定会被时姐姐看出什么东西了。
她盯着自己看,也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自己猜想时姐姐想通过从这种暗示的眼神,来示意自己打破刚刚时姐姐一个人讲话的寂静场景。
虽然不知道时姐姐一会儿叫自己和慕姐姐单独请听她讲话,一会就像现在这样似乎暗示自己,要主动打破她唱独角戏回忆的风格,什么目的。
可按照时姐姐觉的暗示行事,自己为她主动做点什么事情,这显然会减少自己对他的愧疚之感,这是毫无疑问的。
刚好时姐姐之前的回忆,自己记得一清二楚,不像慕姐姐之前还问该从什么地方继续叙述时节节讲的故事了。
她已经好几次提到告诉她去圣壤殿下落的日者了,还提到过这个日者的后代跟时姐姐死去的父母遭遇了类似的命运。
这才是时姐姐将要表达的重点。
也许她在此处停顿了许久,也是想通过另外人的转述,让这个重要的信息透露出来。
也许时姐姐一个人讲得太久了,她也是怕自己和慕姐姐又忘记了她讲的故事。
这段时间时姐姐讲的什么东西,她绝不是平白无故的讲述,每一次她所透露的信息都对自己来说是一次不小的震撼。
可之前,慕姐姐的表现,自己看了都要摇头,不懂这不懂那的,还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哪儿说错了。
而且算认识到自己做错了,也会找个借口,说出一些客观原因来搪塞自己的不足之处。
说什么舟车劳顿,从神守山赶来的距离路途遥远,神识有些混乱,所以记忆才出现了一些偏差。
总之忘记时姐姐讲的故事,慕姐姐总认为是情有可原的,她始终认为自己的错误不是自己的主观原因造成的,这种行为实在不理解,看了有些令人失望。
真要将慕姐姐在西疆,打算欺骗自己的伎俩,和她被小团体之人骗得团团转的经历,直接提出来给时姐姐听。
那慕姐姐的脸面,可就算是彻底丢完了。
而且自己还帮他解围,算是化解了她之前的许多尴尬场面了。
但愿慕姐姐后面能有所改善吧。
关键时刻还是得本姑娘亲自站出来。
躲闪是躲闪不了的,一直躲闪也弥补不了对时姐姐的愧疚之情。
时姐姐想让人主动说话,自己就勇担大任,主动接下时姐姐的话茬吧。
“陛下真有心,还记得到以娆曾经说过的话。
这位日者,曾经也有一位女儿,和时家的一位青年才俊结为了道侣。
可惜,他们结为道侣的行为却也和我的父母一样违背了时家先祖定下的同性不婚的规矩。
我之前和这位日者闲聊的时候,他告诉我,自己父母的经历和女儿女婿的经历非常相似。
他们都因为彼此发现了对方的闪光点,才走到了一起。
他们也是毫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和时家那些陈旧规矩的束缚,突破了重重阻碍,最终结为了道侣。
甚至他们也打破了仙人难以受孕的设定,还诞下了一个女儿,被这位时家日者悉心照料,还幻想着含饴弄孙的日子将不远就会到来。
这本该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夫妻之间彼此恩爱和睦,又有可爱的女儿相伴,时家是很难找到这样的模范夫妻的。
因为时家大多数勉强结为道侣的男女都是政治联姻。
祖师山时家的女子通常被许配到神山其他的家族中去,很早就被时家的长老决定了这些女子的命运。
等以娆长大稍微有了印象,开始计事以后,才发现时家现存的女修们确实少得可怜。
因为大部分女修都在刚刚可以开始修行的时候,被神山其他家族迎娶了过去。
她们幸不幸福也只能全凭夫家对她们的态度了。
一早就被决定自己命运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在后续嫁入夫家以后,还会有心思抽空回到这个曾经早就将自己抛弃的的家族呢?
这些时家的女修,就像是高贵的金丝鸟一样,被关在时家这个华丽的囚笼里面,动弹不得,任由养鸟的人主宰他们的命运。
她们年少时,家族哺育了她们锦衣玉食,让她们衣食无忧地在神山的家族中生活下去。
可家族的目的也只是让这些金丝鸟长出好看的羽毛来,等到卖家出了一些价格的时候,就会将来这个华丽的囚笼,连带着金丝鸟一起卖个好价钱,打包彻底卖了出去。
真正将她们当做金丝鸟,作为养鸟人,在幕后决定这些女修命运的,反而是时家的的这些长老们。
时家的长老们通常决定,将时家的一些女修们,未来到底嫁给什么样的家族。
只是这其中又涉及到一些金钱交易了。
时家的长老们有了一些小宗门的代理人,奉上了各种孝敬银子,可他们还觉得远远不够,也打起了自家女修的主意。
只不过他们对时家先祖立下的规矩,还是非常在意的,不敢轻易尝试“同性相婚”,始终恪守同性不婚的底线。
况且那位时家家主也强调,同姓不婚是时家中人每个人都应该遵守的规矩,这是先祖早就定好的谶言,如有违背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作为他的子孙,不应该轻易违背先祖定下的规矩,否则就算家主不惩罚他们,他们也有可能会遭受天谴。
之前还真的有一些时家弟子不信邪,尝试过这种同性相婚的体验,靠着花言巧语哄骗了几个时家的女修,与她们尝试“相婚”的体验。
但结果却是不明不白地死于非命,死相惨烈。
他们没有任何预先征兆,就突然离奇身故了
后来时家的长老们,在总结这些人死亡的特征才发现,他们全部都是曾经勾搭到了一些时家女修,经历过同性相婚的实践,无一例外的横死暴毙。
因此,同姓相婚,会遭受诅咒的消息就在时家内部不胫而走了。
既然同姓相婚会遭受厄难,时家的长老就选择暗度气运,哄骗一些小宗门的女修代替“相婚”的过程了。
这是时家子弟们依据气运交流,逐渐结为大团体,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他们靠着暗度气运,彼此促进了怎样传输气运的经验交流,进来交流了大团体成员之间的感情经历了。
一些看不惯他们平时所作所为的有识之士,被他们自然而然的排挤在大团体外面了。
可惜,那些时家弟子亲口所言,暗渡气运实际得来的深刻体验,远比一身正气,故作清高之态,结果被人到处打压,什么东西都没得到的有识之士,要滋润丰富得多。
他们只是把那些清高之人当做笑话罢了。
好多清高之人见自己的清高,没有一丁点好处,最后还不是选择加入这个大团体,也开始同流合污,变成了最初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不过其中得到实际的好处,却远比自己曾经装做清高样子的时候多得多。
至此,时家整个子弟,都几乎全部融入这个大团体了。
而且大团体之人对任何品性比大团体优劣,妄图改变这种旧有秩序的有识之士,也通常会怀着一种敌视的态度。
久而久之,时家的弟子们,几乎都成为享受大团体实践成果的人呢。
对那些想改变旧有秩序的小团体,大团体之人跟小团体也是水火不容,想方设法地将小团体拆散分解,让他们离自己的“好日子”越来越远。
以娆连小团体之人都不是,在大团体眼中,自己就是个另类罢了。
他们能够让以饶在时家,还能够勉强生存下去,也只不过是看重自己的血脉非常特殊罢了。
没有什么力量对他们造成威胁之后,大团体变得越来越极端了,行为处事也越简洁直快了。
对他们天天看着却不能触摸的东西,大团体的大部分人也就会想方设法地让她们从自己眼前消失。
这些女修也正是如此被使那些大团体之人惦记上了。
他们整天琢磨着想到什么可以用来实现利益最大化的方法,让这些女修充分发挥她们的最大价值。
早些时候,时家的长老们看到这群女修,由于那个可怕的规矩诅咒,不能对他们动手动脚的,总感觉是自己心里长着了一根刺。
这些女修们,在时家长老眼里,就基本可以归咎于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呢。
时家的好多女修都是时家弟子们,偶尔与神山其他家族和宗门的女修们暗度气运时,不幸意外制造出来的“产物”。
虽然大部分长得还行,却很刺手,长老们还不好单独处理好这些产出来的花瓶”。
一不小心打碎她们,还会被花瓶的碎瓷片割破了手,麻烦,送给其他人还可能会得到一份好的人情,维系大团体与神山其他家族和宗门的友谊。
这些时家的女修,不能为自家之人繁衍后代,又不能“相婚”暗度气运。
况且这些联合起来的大团体,共享暗度气运积累的丰厚成果,这些时家的女修好像没什么重要的作用
时家长老,也常常想着,这些女修既然没什么帮助,也得发挥一下它的价值吧。
时家家主也说过,时家是不养闲人的。
时家积攒的钱财虽然颇多,长老们却仍然有忧患之心。
他们认为这钱财不能被时家这些“花瓶”们坐吃山空。
这些女修,时家长老虽然因害怕那个诅咒不敢动她,却做足了其他方面的打算。
大团体的人把这些女修换算成实际的金钱,金钱到了自己手中,才觉得心情稍微安静一点。
他们对修行可是没有丝毫的兴趣,只有钱财充足,才能让他们对时家今后幸福的生活,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他们又刚好听说时家家主,急需要拓展时家和其他神山家族和宗门的关系。
两相比较之下,他们就觉得时家这些女修,对暗度气运没什么用处,也不能为自己的家族繁衍后代,那就让她们卖个好价钱吧?
这些女修成为时家与其他家族搞好婚姻的纽带与桥梁,才能发挥他们最大的作用。
就这样,时家的一些长老们,想到这些女修们在现在还有一些新的用途,可以将花瓶转手卖给更需要她们打点门面的人。
还有一部分时家的长老,动用了一些歪心思,与攀龙附贵,想排着队与时家勾结的家族和宗门签订了不少内部协议,不出一分钱的嫁妆,还让他们主动补偿给自己一点东西。
时家有不少大团体之人,以此为契机,还积攒了不少人脉,结果转手就将自己家族的女修卖给了这些家族,又收到了不少孝敬。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时家家主的态度也居然是默许的。
在得到时家家主的默许态度以后,时家对这种“出售女修”换取金钱的行为更加猖狂了。
同姓相婚的惨痛诅咒,已经不敢让时家长老对这些女修们打着“相婚”的主意了。
他们打着的是另一种“相婚”的主意,它不同于时家一些男丁和女修暗度气运的方式。
这次时家只不过选择的是,将这些女修给时家之外的人异性相婚,将笼中的金丝鸟换取一个好价钱。
除此之外,连对女修动手动脚的事也不敢再任何非分之想了。
因为他们再有钱,也不敢违背时家家族定下的同性不婚的规矩,对时家内部的女修动上一些歪心思。
诅咒已经让他们吃了很大的亏。
异性相婚的心思,他们的脑瓜转得最为明白,给哪些家族卖出什么样的价钱,赚取多少的利润,他们比自己懂得非常清楚。
有钱支撑,可没命享受的幸福生活,时家大团体的人,可不想有这么一次特殊的体验了。
他们决定将重心花在了享乐赚钱和暗渡气运身上。
想要自己做实验去碰一碰自己家族的女修,这是时家长老们绝对不敢做的事情,他们被这个诅咒吓怕了。
不过在异性相婚方面,他们是最有心得的。
他们会和神山其他的家族和宗门讨价还价,经过多方拉扯,最终确定谈好这些“金丝鸟”好价格。
“金丝鸟”一旦被交易成功,时家的大部分人也都感觉会松了一口气,剩下的基本上是他们自由支配的时间了。
作为交换,时家的大部分男丁也往往会迎娶其他神山的女子入门。
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迎娶的妻子,只不过是联系时家与其他神山宗门和家族的纽带罢了,根本就不必动用真感情,只当是一个装饰和摆设就行了。
对外时家就需要传达某个信息就行了,传言神山时家的某某,又迎娶了哪个大家族的千金大小姐。
双方坚定了彼此紧密的联姻情谊,任何人胆敢挑拨这两个刚刚结为儿女亲家的家族的关系,都是痴心妄想。
他们会一起将这个幕后黑手揪出来,从此让造谣捏造神山家族彼此之间你虞我诈的矛盾的争斗的人,从此在神山的修行世界中除名。
可对外的话,这些家族的措辞虽然说得这么义正言辞,说时家和一些家族的关系简直固若金汤,彼此血缘纽带十分深厚。
可真正名义上,结为夫妻的双方,他们彼此对对方的关系,其实也就只有当事人最为清楚了,其他人也就只能猜测个大概,当然最底层的修士们还是以为,神山那些大家族们的夫妻都是非常恩爱,是修行小说中主角理想的妻子模范。
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谐,有时出席一些盛大的典礼和仪式时,也是夫妻共同出场,彼此装得很和睦的样子,以显示出神山这些家族之间非常融洽的交往气氛。
他们夫妻恩爱的表现也被拿去做成宣传报道的优秀事迹,拿去教育鼓舞神山最底层的修士,告诉他们只要努力修行,就能拥有此般美妙的道侣。
这些底层的修士们多半不知道,这些心甘情愿接受宗门联姻的上级修士,也对暗度气运的事情乐此不疲,经常去神山的一些小宗门,寻找一些姿姿色看得过去的女修,和她讨论一下气运的秘密。
可在这种气运秘密的加持之下,他们对曾经接受过的宗门联姻热情度早就下降了。
换言之,真正与自己的婚约对象,熬上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光阴才有几率诞生后代。
而那位日者的后代,却轻而易举的就生下了一个女儿,这本应该被大多数修士所羡慕。
可她们彼此之间的恩爱还是抵挡不了时家那些世俗的眼光。
也遭致了那个时家使者最生气的痛恨。
这次,他想在时家家主的授权之下,亲手毁灭,他嫉妒过的所有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