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鬼狱刺
时以娆阻止了时家家主的行动。
自从她被时家使者带到了时家的监牢之中,她就感觉这监牢里的境界似乎种下了一种特殊的禁制。
她人神境界凝聚的真气并没有全部发挥出来。
体内她也感受不到真气的凝聚。
不过她并不担心。
因为皇帝陛下在她前往世时家前给她说过让她放心的话,说时家家主设置的那些玩意儿根本难不倒时以娆。
皇帝陛下还告诉她此次重回时家,能让她看清楚时家家主真实的面貌,也能验证那句谶言的正确性。
时以娆起初在圣壤殿成为罪戒神女时,并没有完全信任那位皇帝陛下的所有事情。
这次回来,她也期望这次回时家的经历能够验证皇帝陛下所说的话是正确的。
她也不希望她全新的栖生之处,其首领是一个骗子。
想必,这次皇帝陛下所说的时家家主玩弄的把戏玩意儿,就是这座监牢设下的特殊禁制吧。
包括自己来时家之前,一名自称是自己先祖的名叫洛初娥的神女,也教会了自己一种可以预测吉凶和未来变化的不传之秘。
只是到了夜晚,又在监牢这样的密闭空间中,这样的不传之秘也失去了她的作用。
但这并没有让时以娆感到有什么沮丧之处。
本这种不传之秘就是时以娆意外得到的东西,她也是刚刚才了解这种秘术的应用机制,对这种秘术她应用得不是很熟练。
她相信她这种不传之秘会在她以后面临危机的时候,目前这座监牢限制了她的境界,可时以娆并没有把这次当作她的危机。
她早年在藏书阁里阅读的书籍已经让她学会了在各处境界被限制的场合如何打败敌人,或者学会保全自己。
时以娆本就是天生适合修行的道胎,她在阅读书籍增长见识的时候,也常常亲身实践,发挥知行合一的效果,保证她在书中得到的信息能够有助于在各种环境之下脱身。
书中她看到的东西再多,不经过亲身实践也终究是镜中月、水中花,知识始终得不到应用,也终究是一纸空谈。
境界对于时以娆来说,也不过是她用来护身的保障之一。
时以娆更多用来保护自己的,是她天才般的观察能力。
这种观察能力能保障她在一个新的环境之中最快的适应,并保障她能够发现她环境中的隐藏环境和薄弱要素。
观察能力应用在她的修行之旅中,就是她对那些修行讲义和书籍出乎寻常的理解力和洞察力。
有些讲授修行的书籍用得都是一些古文字,有时候佶屈聱牙,晦涩难懂,可对时以娆来说这都是一些十分简单的事情。
她在藏书阁里只要看到了几本有关修行的书籍,就能够迅速领悟它们的主旨大义。
时以娆再按书中的要旨,寻找出适合修行的模拟环境,把她在书中的领悟在实践之中得以应用。
她以前在时家的时候,经常都是一个人独处做事,在时家长老们暂时不需要她的气运加持为他们做坏事增加成功率的时候,她就会选择一处偏僻之处,在这里将她在书中领悟的知识加以实践。
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她在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情况下,加上她自己本就天才般的领悟力,修行的境界实力也是突飞猛进。
包括时以娆迈入人神境界渡劫的过程,也是轻而易举。
要是时家家主看到她迈入人神境界如此轻松,估计他也会嫉妒不已。
这次时以娆进入时家的监牢之中,发现了她境界波动的异常,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次平常的模拟实践而已。
她也根据她天才般的观察能力,发现了这座监牢里埋伏着一群侍卫。
这显然是时家家主预设埋伏的“工具”。
极有可能,这群侍卫冲出来是对付监牢里的某个人物。
可能是她时以娆自己,也有可能是时家使者,时以娆不知道。
但她哪怕现在境界被限制,对付这帮侍卫也是轻而易举。
因为她观察了监牢周遭的人物,她观察这些人的真气也没有任何波动,看不到他们识海之中有真气的凝聚。
时以娆也因此认为这座监牢里对境界的限制不止是对她一人有效。
监牢之中所有的人的境界都被限制了。
包括她身旁的时家家家主和时家日者,他们仙人境三重的实力,凝聚的真气也在监牢之中也开始散失了。
他们如果为了对付时以娆,限制她的境界,而采取把所有人境界都降低的方式,这在时以娆看来是十分愚蠢的方法。
因为这群人根本就没有想到。时以娆的境界虽然被限制,但她的大日冰封之术并没有限制。
这些人如果境界还没有被限制的话,时以娆使用她的大日冰封之术,对付这些人的话,还不能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尤其是那位时家家主和时家使者,虽然他们靠着时家的采集的一些灵丹妙药提升了大量修为,但毕竟还是达到了仙人境三重的水平,离人神境界只差一步之遥了。
人神境界的强者虽然能够打败仙人境三重的强者,但也并不意味能够轻松地打败他们。
时以娆也不能完全保证自己的大日冰封之术能够完全“冰封”他们,限制他们的行动。
可如果在监牢之中,所有人的境界都被限制,而时以娆还能够使用大日冰封之术的话,就能够轻松地限制他们的行动。
尤其是那一群侍卫们,时以娆看他们的脸色面露狠色,应该对杀人越货事情十分熟练。
可现在他们的境界在时家监牢中于她一起被限制,时以娆想要应对他们的攻击还是轻而易举的。
时以娆只需要使用大日冰封之术,瞬间将这群侍卫们冻住,家主安排的这群侍卫们就一点作用没有发挥出来了。
时以娆在时家家主跟时家日者争论的时候,她一边在聆听这些令她震惊的东西,一边也在默默地观察监牢之中的各个细节。
时家家主安排的多余力量就是多出的那一群侍卫而已。
还有一旁的那位时家使者,似乎也在以一种十分得意的神情看着自己,似乎自己马上就成为了他们任人宰割的鱼肉了。
可时家使者也不明白,他这样张狂的样子,没想到他的境界也一样被成功地限制了。
这个时候的时家使者,反而是实力最弱的时候。
不要说时以娆有对时家使者动手的想法,时家家主如果想对他动手的话,只需要命令他隐藏的这群侍卫动手,就可以非常轻松地控制这群他。
只是时以娆此时也想不到时家家主有什么动机会对时家使者的动机,她还以为时家使者目前还是时家家主最忠实的走狗。
此时时以娆只是根据她天才般的观察能力,站在他们的角度思考每个人的想法和处境,看看在场的每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有怎样的优势和缺点。
时以娆用一刹那的时间观察了时家监牢里的情况后,还是将目光转向了时家家主和时家日者的对话之中。
她看到时家日者一连串说出了时家家主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后,也算是彻底改变了她对时家家主的看法。
像时家日者说起家主在未上位的时候做得那些丑事,时以娆也是第一次听到。
而最后日者说他将那些整理藏书阁的书籍里悉数杀死,时以娆也不不相信时家家主竟然连这么凶狠的事情也能做得出来。
日者的话,时以娆基本算是无条件的相信。
况且,这是日者在遭受酷刑时说出的话语,他说出的这些话把家主的一些糗事说出来,时以娆也看得出来他想故意激怒家主,好给自己脱身制造机会。
家主的脸色在听到日者说出他这些恶行的时候,又重新变得铁青起来。
时家家主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他显然是没想到时家日者能够将他的恶行全部说出来,这也更加昭示出时家日者话语的正确性。
时以娆也相信日者这时候快速吐露出的信息,全部是真实的。
也因此,她现在也彻底地认为时家家主是一个罪行累累的大恶人。
家主以前对时以娆还算不错的做法到目前也完全化解不了时以娆对家主的厌恶之情。
本来,时以娆这次在来时家之前,还认为时家家主把时家管理成这个样子,有他说不出的苦衷。
在时以娆见到她娘亲在那方池塘里的莲花已经全部枯萎,时家使者又告诉她,家主已经宣布下令将日者逮捕时,她对家主的观感也下降到非常低的程度。
不过刚刚她走进监牢的时候,还保留着一丝最后的幻想,她想当面质问时家家主,问他为什要如此行事。
在时家日者说出时家家主的恶性时,她这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
时以娆已经完全了解了时家家主的真实面目。
时以娆现在才明白,他以前为自己出生时准备的盛大的出生礼,宽恕自己违背“同姓不婚”的父母,目的也只不过是看上了自己的特殊血脉罢了。
包括她有一次受不了时家的这幅风气,想要离开时家选择去其他的地方的游历时,被时家家主以“莲花”的比喻劝留下来时,这也是别有用心的。
时以娆现在也才觉得他那时不过是利用了自己对娘亲的思念,利用他操纵人心的手段说服了自己。
时家家主自始自终一直在欺骗自己。
时家日者说出这些时家家主恶行的时候,时以娆对时家家主的感观也降到了最低点。
等到现在时家家主准备用鞭子击打日者的时候,时以娆选择阻止了时家家主进一步动手。
她现在也没有质问时家家主的必要了。
此时时以娆已经完全了解了时家家主的恶行和图谋。
时家主对时家日者的鞭打只能反映他此时的无能和愤怒而已。
日者算是时家之中唯一对时家有恩的人。
其他的人接近自己都是怀揣着各种各样的目的。
唯有这位日者或许是看自己的父母跟他的女儿女婿经历有些类似的缘故,他对自己也是颇为关心,把自己当成是时家的新一代优秀子弟,也不时向自己教授一些时家的机关秘术。
时以娆向来是知恩必报的人。
日者现在处在如此境地,自己已经答应今晚要将他的孙女们带回圣壤殿好好照料。
可现在日者这样一副满目伤痕的模样,家主还要继续选鞭打他,这是要置时家日者于死地。
时以娆来到监牢之中本来就是要带着救助时家日者的目的。
可看到时家日者刚刚说出时家家主恶行的时候,时以娆认为这是日者以他自己的方式在实现他自己的目的。
家主被他的这番话语激怒以后,道心必然出现裂痕。
况且这座监牢之中已经限制了所有人的境界,时家家主的心态再受到影响,时以娆对付时家家主也会更加轻而易举。
所以时以娆想等到时家日者实现他自己的计划完之后,再选择出手救下时家日者。
结果时家日者还没有把家主的恶行揭露完毕的时候,时家家主就已经被彻底激怒,开始选择摒弃他平时的那幅儒雅之态,开始以暴力的方式对待时日者。
这是时以娆必须要出手的时候,否则家主再这么几鞭子抽下去,日者可能就熬不过家主的酷刑直接被活活折磨而死。
于是时以娆也是大喝一声,叫时家家主住手。
家主听到了时以娆的大喝之声以后,也是停止了他的鞭打行动,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时以娆的身上。
他此时也开始冷静了下来。
刚刚他当着时以娆和使者的面鞭打时以娆的行为实在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家主想起了今夜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夺取时以娆的冰封血脉,处理使者和日者的事情是顺便的事情。
结果,自己反而把刚刚关注的重点转移到了刚刚揭露自己恶行的时家日者上去了。
时家家主觉得这样做有些本末倒置了。
家主应该先选择控制住时以娆才对。
这是在座的几人中最有可能对抗自己的力量。
毕竟传说时以娆的境界已经迈入了人神境的境界。
有时家监牢的特殊作用限制她的境界,家主暂时不用担心她对自己造成威胁。
可如果时家家主选择发发泄他的愤怒,继续对时家日者动手的话,时以娆可能会感到一丝警觉。
尤其是自己今晚还要选择在控制住时以娆的同时,还要将时家使者也一并铲除了。
为了避免更多意外的事情发生,时家家主必须要保持冷静。
他要把接下来的重点放到怎么对付时以娆的身上。
时以娆来到监牢的时候,他还没有和时以娆来得及怎么说话,就被日者带一番惊人之语吸引了过去。
家主也是在刹那之间回忆了自己幼时和当上家主的经历。
他现在才发现,他人生中的关键时刻好像每一次都是在夜晚。
那一场惊魂之夜中,自己有情愫的那名女修在被凌辱之后选择投井自杀,自己通过掌握人心的手段让那些时家子弟放过了自己一马,从此自己开始了与黑暗融合的过程。
那一场夜宴宴客时,自己有仇恨的那些子弟在被清洗之后只剩寥寥几人,自己通过精准操纵的方法让那些时家子弟死在了暗杀之中,从此自开始了与权力共舞的过程。
而今夜的监牢之夜,自己若是计划顺利成功,就能够夺得时以娆的冰封仙脉,除去自己引以为患的时家使者和日者,从此有了和圣壤殿叫板的实力,还能够将自己权势拓宽到神山的各大家族中。
只是今晚日者的话实在有些让他讨厌,他以后处理这些事情还需要浪费他很大的一部分精力。
但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自己今夜的计划能够成功的前提下,家主才有资格去考虑那些麻烦的事情。
控制住时以娆才是关键。
而且,时家家主认为,为了避免那位被认为叛徒的时家使者从中作梗,时家家主必须要选择剪除这个不和谐的因素。
使者跟自己的境界一样,都是仙人境三重,这一点就表明他在跟自己晋级人神境界的过程之中可能会产生冲突。
他若是在自己跟时以娆交谈的过程中,得知了获取冰封仙脉者的元阴能够直接帮助他迈入人神境界的话,使者以他的嫉妒之心作祟的话,他有可能会直接跟自己争权,甚至会借助圣壤殿的力量来压制自己。
时以娆又是他一直的嫉妒对象,家主本来想利用他对时以娆的嫉妒心理帮助自己除掉时以娆。
可如果他得知了冰封仙脉的神奇作用,完全不把家主放在眼里,夺取了冰封仙脉再直接跑到圣壤殿去,自己也拿他没有办法。
对于这样的叛徒,时家家主向来是以最坏的可能性来揣测他做坏事的可能性的。
所以,为了保持他今夜计划的稳定性,时家使者在家主看来也是一个最不稳定的因素。
因为他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他对时家使者动机的揣测全都是基于他对使者往日行为一致性观察之上的。
使者经常背着自己搞一些小动作,目前他又不知道他真正的作用。那他夺取冰封仙脉的事情也自然可以被他算在他的小动作之中。
本来时家家主是想召集侍卫们一起控制住这位使者的。
可侍卫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若他们要是刚刚根据时家日者的话语认为自己没有命令他们的资格,叫时家使者联合他们一起对付自己,这件事情就变得更为麻烦了。
时家家主只有临时选择调节自己的计划环节了。
他一面用眼光直视时以娆,一面叫时家使者把他随身携带的鬼狱刺拿来。
这把鬼狱刺起初是用来限制除消灭那对时家道侣的魔兽时使用的,那件事情过后就一直被时家使者随身携带着。
这次在时家家主的计划之中,最初也打算是拿来限制时以娆的境界的。
但现在因为发生了点意外,它要先发挥另外的目的才行。
时家使者见自己把鬼狱刺交给家主,还以为是家主想要用鬼狱刺来诛杀时以娆。
这正合时家使者的心意,他本来就对时以娆嫉妒得要死,这此能用鬼狱刺控制住她也是一个较好的选择。
于是时家使者走到时家家主的身边,将鬼狱刺交给了他。
家主叫时家使者走近一点,使者也没有任何防范,还是直接走在了他的身边。
毕竟时家家主之前也刚刚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许诺除去时以娆以后就给自己一个时家长老的位置。
他也没感到有什么异常,还以为自己能够亲眼看到家主拿鬼狱刺刺中时以娆的情景。
结果,时家家主直接将鬼狱刺刺进了使者带身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