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辛玉书不由得笑了。
他看着常元良那副表情,略带调侃地问道:“看你这表情,是被拒之门外了吧?”
被戳穿了的常元良丝毫不觉得尴尬,还笑着点点头。
“是啊。”
“劳烦先生告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啊?”
说着,他还朝着辛玉书作了个揖。
见他如此,辛玉书被逗得哈哈大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说,好说。”
随后他便收拢了脸上的笑意,开口解释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他们说,好像是指挥使因为府中侍卫的事情,责罚了曹大人和刘大人。”
“要他们好好解决府中监管不严的问题,所以这府中的侍卫都换了,被曹大人带回去重新调教了一番。”
“而且,亲军都尉府和指挥使府的侍卫日后会不定期轮换,不会让他们一直在一个地方太久。”
“每一个进府的人,若不是指挥使邀请来的,都要禀报指挥使之后,才能放进去,否则就会被责罚。”
“所以,现在指挥使府就不是轻易能进去了。”
没想到是这样,常元良点点头,对指挥使府的向往之情就更深了。
但是,他还是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咸阳城中的护卫,怕是属指挥使府最严苛了。”
“想不到,就这指挥使还不满意。”
“日后要是给指挥使做事,怕也是不好做啊。”
说完之后,他还颇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是看到了自己之后的日子,应当不会那么轻松了。
可从他的表情中,辛玉书还是看出一丝志得意满。
这次,他倒是没有戳破他的小心思,毕竟看着自己的伙伴能够飞黄腾达,他心中也是欢喜的。
“那日后,你做事可要小心了。”
常元良严肃地点点头,很自然地回道:“那是自然。”
“那你可知,指挥使这次出府,是为了何事啊?”
这个问题触到辛玉书的知识盲区了,他愣了一下,很快地摇摇头。
“此事我便不知了,我向来只操心养殖场的事情。”
“而且,指挥使的行踪自是不能随意打听的,若是误了指挥使的大事,谁也担当不起啊。”
听他这么解释,常元良也觉得有理。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冉方这次出门,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希望我的直觉是错的吧。”
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辛玉书目光看着买猪那热闹的场面,顾不上纠结他那话是从何而来了。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去看看那边,你自己在这里待一会儿。”
……
常元良不知道的就是,就在冉方决定让张良去管理税务局的时候,冉方就给远在会稽郡的王贲传了一封信,让他帮忙在会稽郡找一个人。
之前王贲已经收到家里来的消息,冉方被封为指挥使,而且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当时,王贲还担心,因为自己骗过冉方的事情,冉方不会生自己的气。
现在竟然收到了冉方的消息,让他帮忙找个人,这种小事儿他义不容辞啊!
之后,他便放下手中的事情,带着手下人,按照冉方给的线索和特征,专心地在会稽郡中的所有村落,开始找冉方想要的那个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不到十日的时间里,王贲终于找到了冉方所要的那个人。
他便修书一封,然后便让几个人押着那个人,直奔咸阳城。
按照他书信中的时间,这几日应该就是那人到咸阳城的日子,所以冉方就带着曹阳云,亲自到咸阳城外来接了。
这件事,冉方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因此刘邦才会说冉方要几日才能回来。
而此刻的冉方,带着一众人马,坐在距咸阳城外三十里的一个亭子里,桌子上还摆放着整整齐齐的茶水,还有一些精致的点心。
看得出来,即便是出门在外,冉方的生活品质依然很高。
等了两个时辰后,曹阳云远远地就看到一队人马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他激动地和冉方说:“大人,人来了!”
冉方保持着喝茶的姿势未动,似乎没有听到曹阳云的话。
一直等到那一队人马走上前,看到冉方拦在此处,为首的那人上前朝着曹阳云行礼。
“请问,可否是指挥使在此等候?”
曹阳云立刻心领神会,点点头恭敬地回礼:“确实。”
随后,那人便朝着坐在那里的冉方行礼:“王贲将军亲兵成庚,参见指挥使!”
“人已带到,请指挥使过目!”
这人说话的声音倒是很洪亮,坐在很远的地方,冉方也觉得自己耳膜受到了震动。
他回过头,看着眼前一众人风尘仆仆的模样,就猜到这几日为了尽快赶回咸阳城,怕是也遭了不少的罪。
“来人,给众位将士一人斟一碗茶,解解渴。”
话罢,跟在冉方身旁的侍卫,早就将准备好的茶水递了上去。
“多谢指挥使!”
成庚替其他的人谢过指挥使后,自己才接过曹阳云手中的碗,点头示意后便一饮而尽。
“指挥使,这人准备如何处理?”
顺着他的话,曹阳云看向了一众将士押着的那个人,站在一群侍卫中间,此人的身高不那么显眼,长相也是其貌不扬,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优势,还能让冉方亲自来接。
不过,他手中那把长剑,倒是看起来与他十分不匹配。
冉方没有回答成庚的话,而是示意他坐下,随后向曹阳云吩咐道:“请他也坐下。”
“喏。”
成庚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此人虽是他带回来的,可以一路上喋喋不休,着实令人厌烦。
虽有武艺傍身,可这一路遇到什么困难,他倒是从未出手,很是自然地享受着他们兄弟的照顾,着实令人不齿。
“多谢大人。”
“不知大人为何要将此人带回?”
“我家将军在会稽郡寻了几日,才终于在一个山坳处找到了他,若不是我家将军出手,怕死他就要死在那里了。”
他这是在为王贲抱不平,只因为冉方的一封信,王贲便着急地将这人找到还送回来。
可又不是什么要犯,也无过人之处,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冉方要此人准备作甚?
听着他如此侮辱的话,坐在他一旁的人倒是很淡定,不用冉方吩咐便自己喝来一碗茶。
“好茶!”
就这等气度,倒是让曹阳云有些侧目,看来此人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冉方也看着那人,露出了赞赏之色。
“你倒是好心性。”
“看来王贲倒是没找错人。”
“韩信,倒真是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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