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九原郡的冉方终于收到了刘邦给的信。
看着手中快要赶上一本书厚度的信,冉方陷入了沉思。
这是……信?
就连拿信进来的曹阳云,都忍不住开口说道:“家主,这是从家中传来的信书。”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这刘邦竟然写了这么多?”
“是不是家中出大事儿了?!”
冉方也不知道,看着这个信也有些不太理解。
虽然心中不太想承认,但他还是不得不打开信,想要看看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才让刘邦写了这么厚的信。
当他打开信的时候,脸上是满满的愁容,不是因为咸阳城中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而是这信中,刘邦详细地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都记录了下来,还有谁来找他也都写了下来。
就在他看得不耐烦的时候,才看到关于镜子的事情,以及他想要把镜子的生意给苏家,和玻璃的做法为了方便也交给苏家。
这是要问冉方的意见?
若是不是他有耐心,看到前面的时候就已经不想要再看了,这种事情就不能写在前面吗?
“无事,不过是一些小事儿而已。”
“那纸笔来。”
虽然冉方如此说,可是曹阳云觉得还是不太可信,不然冉方的表情能这么难看吗?
因此,他十分着急地把纸和笔拿过来,准备站在那里等着冉方给刘邦写回信。
为了以防写得纸不够,他还拿了厚厚的一叠过来。
“家主。”
说完,他便准备转身离开,毕竟冉方写信的时候他在旁边是不合适的。
冉方点点头,拿起笔在信上面写了一个字,便将信折起来。
还不等曹阳云出门,他就已经把信装好。
“给刘邦寄回去。”
刚刚迈步要出门的曹阳云,听到声音转过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冉方,这么快吗?
他接过信的时候,用手轻轻摸了一下,竟然只有这么薄?
“喏。”
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接过信,不太理解地出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转过身,小心翼翼地问道:“就只有信吗?”
“要不要给家中带些其他的东西?”
在他看来,刘邦写了那么多不可能回信就这么短,肯定还有什么是冉方没有吩咐的,作为一个贴心的侍卫,这种事情他就要提前想到的。
听着他的话,冉方抬起头沉思了片刻,在曹阳云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了摇头。
“不必了。”
“尽快把信传回去,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见状,曹阳云也知道冉方说的是真的。
“喏。”
而冉方,看着眼前那一摞的信,猜测刘邦何时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了?
真是不能理解。
不过,很快他便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开始处理当下的事情了。
门口有侍卫来报:“家主,客栈掌柜娄如波在外求见。”
“说是有生意要和家主谈谈。”
娄如波?
这个人突然来找自己,冉方有些意外。
要知道小商品和客栈是两种生意,有什么事情是能够合作的呢?
“让他进来吧。”
“喏。”
就在这时,冉方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会不会与支陀的事情有关呢?
毕竟他们都是匈奴中人,应该是相熟的,或者说生意也是能够联系到一起的。
等到娄如波进来的时候,冉方笑着开口说道:“娄掌柜,许久不见。”
“呵呵,”娄如波朝着冉方拱手施礼,不等冉方招呼他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冉掌柜真的是客气了。”
“当初是我眼拙了,想不到冉掌柜竟然有如此大的气魄!”
这么一说,冉方心中的那个想法就更加肯定了。
看娄如波的样子也并没有要藏着这个事情的意思,他也就不互相试探了。
“都是为了赚钱而已。”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要能够赚钱什么事情做不得呢?”
“更何况,这马匹对你们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玩意儿。”
“可对于大秦的人来说,就是稀罕物了,若是在九原城中开一个马场,我想应该有不少人愿意花这份钱。”
“再把一些好马卖给有钱人,让他们用来消遣也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事情,你说呢?”
“此事你可以想想,若是你不愿意,我倒是找其他人也可以,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要双方都满意才可以的。”
冉方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他知道娄如波也能够猜到这些马定不是给自己用的。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如把事情都说明白,省得让人去猜疑。
果然,本来对冉方身份有些怀疑的娄如波,听到这话眼底的戒备倒是少了一些。
只不过,也没有全部相信冉方的话。
可对于冉方说的马场,他倒是也有些兴趣的。
“冉掌柜果然是生意人。”
“这马场倒是可以,不过你要买多少的马呢?”
“虽说马我们有的是,可也不想为此把匈奴的利益让出去,这点我想冉掌柜也能够理解。”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就是生意可以做,但是不能够肆无忌惮地做。
毕竟他们也担心,有了马匹之后,大秦更加不好对付。
冉方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所以也不会把实话都说出来,现在只是要打消娄如波的怀疑就行了。
他就那么看着娄如波,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而是带着审视的眼神目光在他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你的顾虑我自然是懂得。”
“不过,在谈生意之前,我们是否应该要坦诚相对呢?”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何身份,否则我该如何相信你,能够达到我的要求呢?”
“若是我把粮食给了你,那马匹我却得不到,此事不是我亏了吗?”
“还有,你和那支陀是何关系?”
对于冉方一连串的问题,娄如波不仅没有生气,而是心中暗自欣喜,说明这笔生意是做成了。
虽然他惦记匈奴的利益,但是也担心冉方会把这笔生意交给其他人来做。
“你且放心,这种事情定不会发生。”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匈奴是由大大小小一百多个部落组成的,而支陀是一个小部落的首领,他们部落如今人烟稀少,又没有什么战斗力,只能是通过一些生意来赚钱。”
“你把这件事和他说了之后,他不太放心才告诉我,想要我来找你谈谈,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和你做这笔生意。”
“这算是他给我的机会,我自然是也要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