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银莉回到大院的那一刻起,雪银诺便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边。特别是听说了雪银莉居然骗了他们去了境外回来以后还去了一趟雪人谷,雪银诺更是开启了唠叨模式,就像是进入了更年期的大妈,从雪银莉上午十点多点多回家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三点多雪银莉沐浴完换好新衣服出来,还看见雪银诺就站在浴室门口,还打算对她进行一番教育。
这不,奈奈给雪银莉梳着头,雪银诺寸步不离地坐在雪银莉房间的另一把椅子上,时不时还说几句。
“妹妹,境外那种地方怎么能随便去?而且你们还是从东边出发,行的都是水路!你们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也不知道,但在你完成所有学业达到高级魔法师水平之前你千万不能再出去了!”
这已经是雪银莉回来听雪银诺说的第16遍了。不过,雪银莉自知理亏,自觉愧疚,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的神色。
“你从境外回来以后应该第一时间回家的!好歹给我们报声平安好好歇整两天再去雪人谷啊!”
这句话,雪银莉听了不下二十遍。
玄玉岛那边听见雪银莉回来的消息,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在第一时间给大院的两位发了邀请函,让他们到玄玉岛过那年三十。
“小姐是不是不想去呀?”将雪银莉从小看到大的奈奈自然对雪银莉的情绪波动很是了解。
“嗯。”雪银莉自知瞒不住,点了点头。
从去年十一月发生了那件事以后,她对玄玉岛就有了不太好的印象。
“吃年夜饭而已,小姐放心,这次不会怎么样的。”奈奈轻轻的笑着,把雪银莉那已经差不多干了的头发扎起来。
回头再看雪银诺,脸色也不太好。
雪银莉叹了一口气,在保证头不动不干扰奈奈的情况下眼睛随意往四面八方看着。
那把召唤萌之王者的竖琴,此刻正被一块绒布包着,放在放着台灯的床头柜上。
在脱离了作为容器的雪莲后,竖琴便隐藏了它自己的光辉,不仔细看还真让人以为就是一把普通的竖琴。
可是,哪怕是一把普通的竖琴,也雕刻精细,上面的有些装饰,小到光凭人工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反正,自己好歹平安带回了这个,不是吗?
今天已经大年三十了啊……明天就是大年初一。明天一早,她就带着这把竖琴去圣湖召唤萌之王者,去救穆俊香菱!
悬了近两个月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因为那个让人兴奋的计划,雪银莉的双拳握紧,此刻的心情从脸上都能看出来。
下午四点多,两人带着贴身的女佣和一些侍卫便来到了玄玉岛。
他们还小,用不着参和什么事。不过,雪银莉到了正厅后,自然又是被说教了一顿。
“算了。”说了半天,君墨也有些口干舌燥了,况且身为玄玉岛的国王,就算是大年三十还有一堆事要做,“我还有些事,你们先去宴会厅。桌子上有水果和糖,想吃就吃点。”
君墨不大喜欢大的排场,更喜欢在家里过年的感觉。这宴会不是把全玄玉岛的文武大臣都请来的那种盛宴,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宴。不过除了家人,一些好友也被邀请。
不过想着四点多但宴会厅也实在无聊,君墨顿了一下,又道:“我房间里有围棋。平儿这里没什么女孩子喜欢玩的,不过王府那里雨儿和云儿那里有。莉莉可以和她们去玩。”
王……府。
想到这个地方,雪银莉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种排斥。
“那……舅父,表姐呢?”
还是找平阳吧。
“还在练武场。”君墨回答道,“莉莉要去找吗?”
玄玉岛的王子公主们练武相当刻苦,圣诞元旦新年端午中秋国庆一天也不会放,除了上学和其他必要的学习或者庆祝活动,练武是每天的必须活动,且至少四个小时。
“哦……”既然在练武场,那种地方虽然外人也可以进去观看,但还是不要打扰为好,“那就算……”
话说了一半,雪银莉突然眼睛一亮。
“练武场?”雪银莉重复道。
“嗯?”君墨被雪银莉这突然转变的反应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然。
就连雪银诺也被吓了一跳,不理解地看着雪银莉。
对啊!平阳在练武场!
“我去看看!”
雪银莉绿色的眸子里喷射着兴奋时才会发出的光,没等君墨再说什么,没等雪银诺再问什么,甚至连告别的话也没有说,就飞一般地冲出正厅,把正厅外的侍卫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君墨还有点懵。
雪银诺也是懵的。
刚才雪银莉不是打算拒绝吗?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还这么兴奋?
练武场有什么?还是说有雪银莉想见的人?
王室贵族练武场里的多是王室贵族的王子公主郡主,当然封爵的成年人也有来练武的,再就是各位高品文武大臣的子女,还有少部分的没有这些公主王子少爷小姐们的朋友。这些人里,雪银莉好像认识的真没几个。雨鸢云鸢不练武,除了平阳,雪银莉认识的好像就只有非凡还有……
惟影!
想到这个人,雪银诺猛地抬起头。
别告诉他,雪银莉是去找惟影的!
别告诉他,雪银莉那么兴奋就是去找惟影?
想到这里,雪银诺瞬间暴怒,匆匆说了一声“侄子告辞”便和雪银莉一样冲出正厅。
这可苦了门外的侍卫,本就神经处于高度紧绷状态,先是被雪银莉吓了一下,还没等他们缓过劲儿来,雪银诺又冲出去了,差点把这些侍卫吓到精神焕散。
特别是,当他们拍着胸口喘气的时候,侍卫长正好路过此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侍卫长看到这几个侍卫的熊样,当场怒了,他们就这样以“不负责任,站岗偷懒”的罪名取消了过年王室贵族给的补贴……
君墨也不傻,也反应了过来。不过,虽然和雪银诺的想法一样,但和雪银诺不同的是,他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