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军队普查相当顺利。新上任的数十名官员,干劲十足,八点的班,在七点五十之前就通通到位,随着一批又一批的士兵进入,工作也高效又有序地展开。
等到人政部中午十二点下班的时候,近乎4000名士兵的资料已经被登记好。而人政部的侧大厅里,那些已经下任的官员们,也在离开之前纠正着自己错误带来的后果。
“兆康兄,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随着人政部中午的下班,兆康和雷扬也走出了人政部大厅。
距离上次的交战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但每每想起,雷扬心中还是过意不去。
医生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两天先不要剧烈运动,过几天就能恢复岗位了。”兆康说着,想起恢复岗位,眸子中多了几分责任,也凭添了一些愁苦。
这一回部队,一年到头,可能再难回家一趟,就算回去,也仅仅是一个年夜饭的时间……
他是王国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但他也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不过,从他踏入部队的那一刻起,他就不仅仅是家人的兆康,更是全国人民的兆康。
“我明白。”雷扬怎能不理解兆康心中的想法,那是每个军人都会拥有的矛盾的心情,“好好珍惜这剩下的几天吧。”
“嗯。”
“要不要来本族别墅吃顿饭?”雷扬看着人政部门前的钟,已经到了午饭时间,“阿风还在我们家呢。”
“那就唠扰雷扬先生了和贵夫人了。”想着自己的儿子,兆康的脸上露出阵阵柔和的笑意。
。。。
三个孩子在别墅的楼顶上玩的乐此不疲,一位莫约二十五六岁的女子坐在本族别墅院子里的秋千上,听着房顶上传来的阵阵笑声,含着笑闭上眼睛。
女子名爱惠,看起来人如其名,是一位温柔贤惠女人。正是雷扬的妻子,雷茵的母亲。
午饭已经在天空城人民的志愿帮助下做好,但丈夫还没有回来,女儿也玩的尽兴,她在等着丈夫回来一同开饭。
“嘿嘿,抓不到抓不到!”
房顶上,几个孩子的游戏已经从“一二三木头人”玩到了“跳格子”,现在正在玩“猫抓老鼠”。三个孩子的体力仿佛怎么耗也耗不完,闹腾了一上午,还是那么活力四射。
但这不代表,大家的心情都很愉悦。
玩了一上午,兆风也渐渐适应了房顶上这种高处的感觉,又恢复了平时和雷茵在地面上玩闹的样子。
“嘿嘿,抓住了哦!”
兆风轻轻揪住了雷茵身后的衣服,猫鼠角色互换,雷茵眼珠一转,趁着兆风还没从她身边离开,伸手就要去抓兆风的手臂,却被兆风巧妙地躲开。
“嘿嘿,”他双手背后,向后退了几步,露出一个调皮的笑,“来追我呀!”
“你别跑!站住!”
承瑞静静地看着一追一赶的两个比自己小两三岁的孩子,看着不断在雷茵旁边周旋来周旋去的兆风,心中,一种不知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后来才知道,这叫嫉妒。
“哇!”他想的有些入迷,不知不觉间,雷茵已经抓到了他的手臂,“该承瑞哥哥啦!阿风,快跑!”
他比他们年龄大,对于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他玩的时候也都让着他们。但看着两个孩子齐心协力地一同对付他,他的心中,那种感觉越来越浓,让他很不舒服。
他速步冲到兆风面前,比他年幼的兆风哪里跑的过?直接被他抓住手腕。
“到你了。”
“承瑞哥哥,你怎么这样嘛……”在旁边的雷茵有些看不过去了,“你比阿风大,要让着他一点。”
“没事的,茵茵。”兆风揉了揉刚才被承瑞捏得有些发红的手腕,对着雷茵露出一个坏笑,“我要来抓你喽!”
“呀!”雷茵尖叫着,迈着小腿就跑。
大概让雷茵先跑了七八米,兆风追了上去。
承瑞盯着在雷茵身后的兆风,默默地站在屋顶的边缘。
趁着承瑞不注意,兆风转了个弯,从雷茵身后闪到了承瑞身侧,抓住了他侧身的衣服:“喽,又该你啦!”
他就要松手跑开,但突然,身体似乎被谁狠狠向后一推……
“先生回来了?”爱惠为雷扬打开了院门,又看到了雷扬身边的兆康,“兆康先生!”
一进门,两位便听到了从房顶上传来的欢声笑语,兆康和雷扬迅速辨认出了自己儿子和女儿的声音,但除了兆风和雷茵的声音,房顶上似乎还有别的声音。
“承瑞?”雷扬辨认出了那个声音,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不少。
“嗯。”爱惠点点头,看着雷扬的表情,不住打趣,“先生又在担心茵茵被抢走了吗?”
“承瑞是?”兆康看了看屋顶,辨认出了屋顶边缘兆风的影子,也看到兆风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大一点的孩子的影子,想必这就是那个“承瑞”了。
他不知道的是,再过一秒钟,他会深深地记住这个孩子的名字。
他刚想出声提醒他们别离屋顶边缘太近,瞳仁忽然猛地一缩。
雷扬和爱惠还没反应过来,只觉耳边一阵风过,兆康已经冲到了屋檐下。
幼小的身影即将落地,接住已经来不及,兆康侧身一滑,擦着地面滑出三尺,让那幼小的身躯重重砸在他的身上。
腹部一阵重击,腰间即将痊愈的伤口又重新裂开,近三十斤的身躯从八九米的楼上砸下来,力度可不是闹着玩!
“兆康兄!”
“兆康先生!”
雷扬和爱惠忙冲上去。
“唔……”兆风还没有从刚才自由落体的恐惧中恢复过来,一双眼睛睁得老大,早已失了神,呼吸急促,身体还在拼命颤抖,发出一点点带着哭腔的微弱声音,似乎随时可能哭出来。
“兆康兄,没事吧?!”雷扬忙把兆风从兆康身上抱起来,递给爱惠,扶着兆康的身体,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还好……”腹部连带着腰间的疼痛一阵痛过一阵,但看着爱子并没有什么事,兆康重重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