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那你知道……”
顾长风心中仍有疑惑，不过还未待他开口，老妇人仿佛知道他想问什么一般主动解释道。
“小玉是什么人我不管，她做的那些事我也知道。”
“小相公，如果官府要抓她，就让他们来抓我这个老婆子好了。”
额～
顾长风汗颜。
“大娘，你误会了。”
“我只是好奇，既然小玉有产出珍珠的手段，为何你们现在还过的这么贫苦？”
“哪有小相公想的那么简单啊。”
听了顾长风这话，老妇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相公有所不知，小玉之前也想过拿珍珠去镇上换银子，可是她一个小姑娘，又涉世未深，哪懂人间的险恶。”
“她头一次换了银子，结果没过两个时辰家里附近就来了一帮恶匪。”
“小玉瞒着我解决了他们，可老婆子毕竟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小玉做的事又怎么可能瞒得的过我的眼睛。”
“可日子总得过下去不是，老婆子因为身体不好无法讨营生，而小玉更是没和人类接触过，也担心我的身体一直在身边照顾我。”
“家中的粮食越来越少，小玉不得已一次又一次的铤而走险……”
“再往后，相信老婆子不说小相公应该也知道了。”
原来如此。
虽然心中有所猜测，可顾长风听完依旧大为震动。
一人一妖，相互在这个艰难的世界抱团取暖。
她们本就贫苦，可老天爷依旧对她们不曾施舍过半分怜悯。
同样，财物动人心。
如果不是贪图小玉手中的珍珠，那些人也未必会落到这般田地。
顾长风丝毫不为他们感到可惜，反而觉得他们是咎由自取。
这就是人性啊。
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花楹必然会以命换命，到时候老妇人一个人残留于世必然也不会苟活。
到时候的结局……
许是提及往事触及了老妇人的伤心处，她说完此事就回到了里屋看望女儿去了。
顾长风则是走到花圃边。
花圃被修剪的很美，里面开满了各种各样不知名的小花。
显然这都出自花楹的巧手。
恰此时，小蛇从顾长风的胸口钻了出来，人性化的蛇瞳里尚带着几分水雾。
“公子，小玉她们好可怜啊～”
是很可怜，可这个世上可怜的人又不知繁几。
………
………
两个时辰后，花楹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虽然看上去身体依旧还有些虚弱，可是精气神已经恢复了不少。
她也没有再变回原来的模样，想来母女俩在房间里已经交心谈了一次。
走到顾长风身边，花楹盈盈施了一礼，轻声道。
“公子～”
点了点头，顾长风也没有说些别的只是温声道。
“花楹，收拾收拾，我们该赶路了。”
“是，公子。”
本来顾长风准备带着老妇人一路北上的，等到了京都再给她安排一个清净的住处，可是在离开之际，老妇人突然不走了。
这一下花楹不由着急起来，她跪在老妇人身边哀求道。
“娘，我们不是说好一同陪着公子前往京都赶考的吗？”
“你，你怎么又反悔了？”
“傻孩子。”
怜惜的摸了摸花楹的头发，老妇人神色慈爱。
“娘亲在这里居住了几十年，哪也不想去。”
“你长大了，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而且小相公对我们有大恩，身边正缺个照顾的人，你自当一路陪着相公。”
“而且……”
说到这里，老妇人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突然多出了一抹希冀。
“而且我要是离开这里了，小玉哪一天回来了，她，她会找不到家的。”
花楹呆住了。
一旁的顾长风闻言也不由偏过头去。
片刻之后他这才转过头来轻声道。
“大娘，我这番去往京都若是有机会会帮你打探一下小玉的行踪。”
“若是有消息了我会立刻派人通知你的。”
“那就多谢小相公了。”
“大恩大德无以回报，老婆子下辈子再给您做牛做马。”
“大娘，您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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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既然选择留下，顾长风也不会因为她耽误了行程。
而花楹虽然心中担忧娘亲，可她也知道顾长风于她有再造之恩。
其实顾长风倒是不强求花楹随他一起，可花楹却固执的要求一路陪同，顾长风也就由着她去了。
不过在临行前，顾长风特地前往镇子里雇了几个靠谱的仆人照料着老妇人的饮食起居，接着又去了一趟衙门。
有了衙门的关照，老妇人的安慰顾长风自然不会担忧。
如此安排，花楹才稍稍放心一些。
含泪辞别了娘亲，花楹一步一回首的踏上了行驶在乡间上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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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秋月镇，接下来是一段荒无人烟的山路。
马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行驶未必有脚力走的快。
不过有了代步工具显然要轻松许多。
顾长风也难得的有空闲时间坐在车厢内看书，花楹则是主动担任了车夫的身份。
………
夏日炎热。
马车行至一处溪流处停了下来做短暂休息。
顾长风走下车，找了一处阴凉处坐下。
小玉则是在他身边打开了食盒。
香味飘散之中，一个穿着荷花绿裙的女子突然在顾长风的身边出现。
“唔，好香啊。”
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花楹如临大敌。
反倒是龙灵主动的走上前拉住花楹的手嬉笑道。
“花楹妹妹长的可真好看，怪不得公子死活要把你留在身边呢。”
嗯？
正在干饭的顾长风闻言嘴角不由一阵抽搐。
我的龙女姐姐啊，你这客套话都是从哪学的啊？
这样挖苦本公子真的好吗？
……
不知是龙灵的自来熟还是来自妖族的血脉压制，花楹面对着龙灵时竟是连头也不敢抬。
龙灵也不在意，牵着花楹的手看向不远处的小溪惊喜道。
“天好热啊，花楹妹妹，我们去洗澡吧。”
说罢也不待她同意，拉着花楹一个眨眼已经出现在了清澈的溪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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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饱之后，顾长风枕着手臂躺在树荫下。
余光看着不远处溪水中春光乍泄的两名娇俏女子，眉梢不由缓缓舒展起来。
有美同行，这一路上应该是不会无聊了。
（怎么都没反响的，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