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驹跳踏起天风,画戟荧煌射秋水。
人潮汹涌,波涛翻滚,战场俨然变成了一台绞肉机。
离阳大军左翼骑兵在一万匈奴轻骑的进攻下,已然到了崩溃边缘。
燕国公嫡长子高适之浑身浴血,若不是亲兵誓死守卫,恐怕已经死都不能再死了。
身上铠甲上,都已经插上了几支箭,鲜血喷涌而出,被身边侍卫死死护卫着。
“阿提拉呢?”
而公孙幽凿穿匈奴轻骑军阵后,放眼望去,依旧没有发现阿提拉的踪迹,阿提拉仿佛消失了一般。
“金翅大鹏王,给我找到阿提拉!”
公孙幽仰头看着苍穹之上的一朵金云,高声喊道,气机运转,声音如同波纹,可以在喊杀声震天的战场中,把声音传播到。
找不到狡猾的阿提拉,公孙幽免不了心神不宁。
此时。
金翅大鹏王正绞杀了一只匈奴人的金雕,它身边不论是极品闪电隼,大品黄雀,还是金雕皆俯首称臣,围绕在它身边,王者之资尽显。
显然,苍穹中的战斗已经结束。
鹰击天风壮,鹏飞海浪春,爪利如锋眼似铃。
“杀,我们去救燕国公!”
做完这一切,公孙幽不理已然溃败的匈奴轻骑,朗声说道。
随即。
九百余骑跟随在公孙幽身后,开始逐渐加速,向己方中军冲去。
赵炳,赵衡,赵英看见。
并没有追随公孙幽脚步,而是向与原本离阳大军左翼四千骑兵交战的匈奴轻骑冲去。
与此同时。
离阳大军步兵右翼,两千骑兵已然在军阵后方饶了一个大圈,与匈奴王子布莱达麾下一万三千骑兵撞在一起。
暂时挡住了步兵右翼匈奴轻骑。
而右翼原本的四千骑兵在一万匈奴轻骑的厮杀中,数量以肉眼可见速度减少,四千骑只剩下了一千五百骑不到。
而这场战争,从开始到如今,也不过过了半时辰都不到。
此时。
公孙幽剧烈喘息着,他从没有感觉到时间是如此漫长,一呼一吸之间。度日如年。
惨烈的战斗,让公孙幽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如同烈焰一般燃烧,仿佛要把自己烧毁。
中军中央。
匈奴轻骑丧失速度之后,伤亡开始迅速提升,原本被匈奴轻骑冲过的离阳步兵开始快速把失去速度的匈奴轻骑反包围在中间。
匈奴轻骑前方匈奴单于一把弯刀,所向披靡,离阳步卒如稻草一般,被他劈成几半,鲜血淋漓。
“咚咚!”
马蹄声隆隆,随着公孙幽麾下冲到匈奴轻骑后方,在令旗摇动下,原本堵住匈奴人后方的离阳步卒让出一条道路。
顷刻之间。
公孙幽砸入匈奴轻骑后方,只是在冲杀二十几米后,便失去了速度。
“水龙吟!”
公孙幽只得舞动墨龙长枪,一声龙吟,似一条冰龙飞出,张牙舞爪,数十个匈奴轻骑坠马。
顷刻之间。
匈奴轻骑便被公孙幽撕咬而上,徐骁常胜等不要命的莽夫蛮子,与匈奴轻骑撞在一起。
……
离阳右路军,奋武将军、辽东太守公孙白圭在左贤王部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袭左贤王部落。
八百白马义从相随。
两万离阳边军骑兵死战,如同狼入羊群。
两万骑兵很快击溃匈奴左贤王部,异常顺利,不同于右贤王部宋光毅大将军的遭遇。
超过三万人的部落,刹那间灰飞烟灭。
二品武道小宗师赵真定,直接冲入匈奴左贤王营帐,斩下左贤王头颅,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
解决完匈奴左贤王部。
公孙白圭快速领军,朝白狼山下的单于王帐方向赶去。
“赵将军,我不放心中路,白马义从一人双马,你先带人赶去。”
在去单于王帐路上,公孙白圭眉头微皱,轻声说道。
八百白马义从在白马银枪的赵真定的带领下,猛然加速,超过两万骑兵,便西方杀去。
随即。
公孙白圭与骑兵统领严纲并肩而行,身后旌旗猎猎,刀枪如林,马蹄声如天雷炸响。
身后两万骑兵随行,辽东边军黑旗黑甲,如同一朵黑云,黑云压城城欲摧。
……
他们不知道是,他们北方不远处。
巍峨高耸的白狼山中,一个不起眼的山谷里,超过五千匈奴轻骑隐藏,开始快速收拢左贤王部溃散的青壮。
随着公孙白圭等人离去。
他们在一个鹰顾狼视的青年的带领下,冲出山谷,一路尾随两万骑兵而来。
匈奴人,再怎么落魄。
终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中军前方。
匈奴单于策马奔腾,无人可敌,挡在他前面的离阳士兵,皆被他斩杀,如同雄狮一般的他,在离阳五万步卒中横冲直撞。
“嗖!”
直到燕国公高神武举弓射杀他的战马,他才翻滚在地,没了他带头冲锋的匈奴轻骑,再也没有了原来的锋利。
而落地后。
只见他手中弯刀劈砍,中军点将台前,举着大盾的步兵,被他轻易撕开一道口子。
他身后的骑兵,不要命催动战马,开始朝匈奴单于两边冲击而去,试图把这个口子扩大,然后直接斩将夺旗。
只要离阳人主将战死。
这场仗的胜负便毫无悬念。
对于匈奴单于来说,离阳人的主力靠近白狼山的时候,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只不过到了这個时候,他别无选择,或者说这场豪赌,他愿意尝试赌一把而已。
只见他身材魁梧高大,虽头上出现些许白发,茂密的须发让他显得格外雄壮,犹如雄狮一般。
一品金刚境界的势力。
使得他有恃无恐。
见他撕开一个口子,燕国公高神武身后的两个老卒提刀举剑向前,朝匈奴单于杀去。
两人头发花白。
才到匈奴单于身前,其中一人,便被匈奴单于斩成两半。
一人还没到匈奴轻骑身边,身体猛然一滞,被斩了脑袋。
随后这位匈奴单于更是丢弃了刃口卷曲的战刀,赤手空拳,一拳一杀,连杀燕国公亲兵十几人。
只手抓住燕国公弯弓射出,飞向自己额头的冷箭,反手甩出,便射杀了举着大盾挡在燕国公高神武身前的亲兵,箭穿透盾牌,射入士兵胸膛。
匈奴单于。
竟然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