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不狂妄,打过才知道!”
公孙幽露出一抹灿烂笑容,手提墨龙长枪,轻轻一跃,跳上她们对面的一块巨石上。
“杂而不精,你的剑不行!”
赵玉台摇摇头,不屑嗤笑道,紫檀木剑匣打开,手指并为剑指,气机流转。
剑匣之中,剑鸣声轻颤,大凉龙雀剑与素王剑皆在里面,吴家剑冢最好四把剑,两把在这里。
素王剑,王道之徳;
大凉龙雀,霸道之风。
公孙幽墨龙长枪一抖,枪花闪烁,最是冰冷刺骨,寒人心魄。
“精不精不重要,能杀人且最善杀人便可,花里胡哨的东西,我不喜欢,我喜欢实用的。
你们认为的剑,认为的剑道,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我只忠于强大的杀人技。”
“王道!”
赵玉台紫檀木剑匣中素王剑飞出,悬浮在赵玉台身边,王道之气缭绕。
王道者,君主以仁义治天下、以德政安抚臣民,无偏无党,王道荡荡,讲究的是规矩。
“张圣人说,以力假仁者霸,以德行假人者王!
在我看来,什么是王道?把不听话的杀掉,把听话的留着,便是王道。”
公孙幽看着这一幕,目光淡然,顷刻之间,一股强大的气势升腾,隐约中墨龙长枪微颤,似有蛟吼。
一缕帝王龙气茂名在公孙幽周身产生,无形的威压弥漫,比赵玉台以及她身边的素王剑更盛几分。
“怎么可能!!!”
赵玉台惊恐万状。
吴素也随之眉头一皱,身上浓郁的霸道气息释放。
霸者讲究以力服人,以武伐交、以武立国、以武治邦,只是一个江湖人修这个,却是笑话。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知道我理解的道是什么吗?”
公孙幽手提墨龙长枪,身上气势如虹,巨石下方,两个大小不一的石头缓缓飘浮起来,处在同一高度。
然后。
只见公孙幽气机骤然消失,两个大小不一的石头,自由落体,同时砸在地面。
这个世界,超自然的东西存在,可最基础的物理知识也存在,这是公孙幽来到这個世界,就实验过的存在。
“这便是我的道,道既是万事万物运行的规律,王道也好,霸道也罢,都在道中。”
公孙幽看着下方地面上的两块石头,缓缓开口说道,目光灼灼盯着。
顷刻之间。
天地风起云涌,漆黑如墨、似有细密鳞片包裹的墨龙枪杆,紫色雷电闪烁,噼里啪啦~!雷电如蛇嘶吼。
“破虚!”
公孙幽长枪一刺,向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刺去,一道紫色雷柱飞出墨龙长枪枪头,巨石炸开,碎石翻飞。
一块硕大的巨石,俨然被瞬间分成了万千碎石。
“那天,我们看见,你身上冲出了一尊神袛,翅缠风雷,手持黄金神棍,面目狰狞!”
吴素也起身,转身与公孙幽相对而立,冷风呼啸,衣诀飘飘。
“我模糊记得一些,希望二位替我保密。”
公孙幽眼中闪过一丝不知所措的茫然,下一刻便恢复了清明,手拖墨龙长枪,微微拱手。
随即,一股霸道气息释放,霸绝天下,霸道而炽烈,比吴素还甚几分。
“把听话和不听话的都杀掉,以力服人,便是霸道。”
直白而简单,把儒家赤裸裸的虚伪外衣扒了一个干净,血淋淋,仿佛把一只长期生活在阴暗地洞里的老鼠,放在阳光之下暴晒。
随后。
公孙幽气机骤然散去,他也露出一抹灿烂笑容,一股如沐春风的笑容,如春日的暖阳。
“现在,我不许你们走,可还有道理。”
公孙幽说完。
身体一跃,悄然来到吴素身边,两人相对而立,相距不过二十厘米。
公孙幽目光灼灼盯着吴素,白皙如玉的皮肤,精致的面孔完美无瑕,淡淡的清香散发,扑鼻而来。
赵玉台紫檀木剑匣用,两把名剑飞出剑匣,悬浮在她身边,剑意大盛,剑气翻滚格外冰寒。
“想走,我不许!”
“而且,你若想走,何必说这些话让我听见,我不信同为一品金刚境,我毫不掩饰气机地走近,你们两个会发现不了。”
公孙幽目光灼灼,一身漆黑如墨的铠甲与吴素一袭白衣如雪衣诀飘飘的形成鲜明对比。
“可不可以,别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
吴素眼神交汇,终究闪现出一丝不忍,本身善良的她,受不了这等无情的屠戮。
原著中,她更是信佛,带动徐凤年也跟着信佛,慈悲为怀,结今生因果,修来世福报。
“可以,但是你要想好了,在没有食物的北方草原,她们也注定,活不过今年,甚至……连这个初春都活不过。”
公孙幽思索片刻之后,缓缓点头,漆黑如墨的甲胄鱼鳞甲片寒光闪烁,多天不洗的大白披风随风飘扬。
“当然,若是她们被其他草原部落找到,也注定同样下场凄惨,别指望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过……就是能活着而已。”
公孙幽继续朗声说道。
说的吴素眉头微皱,默默无言,赵玉台剑意滚动,冷风如刀割面,一双眸子锐利冰冷。
“你就不能带她们回去?”
吴素轻声说道。
公孙幽果断摇摇头“不能,我不能因为她们,损害辽东百姓的利益,甚至是离阳百姓,中原百姓的利益。
粮食供应不起那么多人,而且这些人只会放牧,不会种田,无法产生更大的价值。”
……
苍穹之上。
漫天星辰闪烁,星光灿烂。
徐骁和陈邛站在一起,看着匈奴人老弱妇孺,被离阳军甲屠杀,尸体堆叠成一个个小型京观。
这个十岁杀人,身边泽袍不知多少人战死,应该说是对匈奴人恨之入骨,可此时他握着血淋淋的战刀,心神颤动。
这并非战斗。
而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屠杀,还是一场针对手无寸铁的妇孺的杀戮,连徐骁这等屠夫,都有些接受不了。
这时候的他。
毕竟不是未来那个威名赫赫的北凉王。
陈邛悄然走到徐骁旁边,手掌拍在他肩膀上,沉声道:“老徐,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