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另一个我拜托了,另一个我第195章一直如此雨中,林间,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同站在伞下。
枫原接着讲和灰原分开后发生的事情。
“然后,我就让他赶紧把衣服脱下来,他很快就变了回去,不过我们不知道柯南他吃的是哪种解药——”
他停顿了一下,显然是有询问的意思。
灰原哀便不再单方面安静地倾听,而是适时给出回应,“能持续十多个小时,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小时的那种。”
“当时我们不知道…觉得有可能是持续时间很短的那种解药,所以就在那个木屋里等了一会,我在外面放风,以免柯南被人发现…”
当然,在外面放风也是因为不想和光着身子的柯南同处一个房间。
“等了好一会儿,他也没变回去,我们才想这应该是持续时间比较长的那种…于是我就直接去找了件衣服给他穿,就在木屋的另一边…”
小木屋的中间被木板钉住,但可以从外面的窗户翻进去,那里是一个隐蔽的空间,以前屋田诚人在这里换装成死罗神。
屋田诚人和他三年前去世的父亲一样,扮成死罗神是为了吓唬村里的小孩子,不让他们深入森林里面,以免他们像以前发生过的、他妹妹那样在森林里走丢,失去生命。
这也是枫原对他印象还不错的原因。
“那个隔间的墙壁上还贴满了工藤新一的照片和报道,每一张照片都被锋利的刀子划得破破烂烂的,镜子也都被摔得摔碎…”
枫原回忆着房间里的场景,“他恨工藤新一恨到这种地步,但连镜子都无法忍受的话…说明他同时也在憎恨着自己的脸…”
“所以你说他整容了…”灰原哀恍然,“村里的人也说他失踪有半年了,那么这段时间他就是整容去了…”
“嗯。我想,他一定还假装失忆…”
“是啊,衣服都没穿。”灰原哀回道,“我们见到他时他身上只披着毛毯。”
假装失忆是为了不用回答和工藤新一一起来的同伴的问题,不穿衣服是因为无法预料工藤新一穿什么衣服,嗓子嘶哑则是为了掩盖声音的不同。
“他把我关起来,”枫原说道,“应该是想用工藤新一的身份做些事情…大概是想要毁掉工藤新一的名声…”
至于屋田诚人到底想做什么,需要了解那边的具体情况才行。
所以…
“所以,世界第一可爱的灰原哀小姐,”枫原说道,“可以告诉我那边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灰原哀微微脸红,没好气地白了枫原一眼,接着便将自己一路上有意保持关注,全都记了下来的事情和细节一一讲给他听。
她讲的很详细,但略过了他应该还记得的案发现场的细节,最后还提出了自己觉得的重点。
“……最让我在意的是我们离开日原家前,那个新闻记者对屋田说的话,她话里的意思暗指自己已经知道了屋田的计划,还威胁他说,不想身败名裂的话就私下去见自己…”
灰原哀思索了一下,“当时我还以为她是在指江户川装失忆的事情,现在看来,她可能是认出屋田来了…”
“也不一定啦,”枫原说道,“也可能是真的以为是工藤新一在装失忆,之所以这么说,大概是想要套话来获取独家新闻…不过这样一来,屋田也可能以为她是认出了自己…”
“那…你觉得屋田会对她下手?”
“嗯,很有可能。小木屋里桌子上刻着字,写着不成功便成仁,他的决心还蛮大的…”
能用半年的时间把自己整容成另一个人,决心就已经蛮大的了…
灰原哀在心里吐槽了下,“那你打算怎么做?”
“先和伱们会合再说,放着那家伙待在你们身边,我有些放心不下,”枫原回道,“但在那之前我得知道你们是怎么帮忙解释我和柯南的去向的…”
他如果直接出现在众人面前,就会导致柯南的身份被怀疑,所以得先弄清楚状况再说。
“服部说你们两个一起坐电车回博士家了,因为不想让江户川的感冒变严重——对了,江户川他人呢?”
灰原哀这才想起还有个江户川柯南没有出现。
“就在那边。”
枫原指了下旅馆右侧,灰原哀看了过去,但并没有看见柯南的身影。
“他穿着死罗神的衣服,现在正爬在树上朝旅馆那边看,那里可以看得见小兰的房间…”
“……”
“没事的,柯南今天晚上会在那间小木屋里睡一会,晚饭的话也会自己解决,我们出来前他还拨弄了下小木屋附近的篝火…”
“而至于我…”枫原想了一下,“麻烦你帮忙给博士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吧?”
“嗯。”
灰原哀应了一声就直接朝着旅馆那走去,然后被枫原拉住了。
“把伞带上啦…”
“…我可不想你感冒了然后传染给我。”
“我就在树下面站着,没事的啦,而且雨也变小了,”枫原说道,“倒是你,不把伞带回去会让人怀疑的。”
灰原哀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伞小跑了回去给博士打电话。枫原稍微等了一会就注意到灰原哀再次撑着伞跑了出来,手中还拿着另一把伞。
“放心,”灰原哀刚走到枫原身边就说道,“他们都不在大厅里…如果博士能快点赶来的话,也许你还能赶上晚饭。”
这里距离米花并不算太远,几十分钟后枫原就见到了匆匆赶来的博士和他的圣甲虫汽车,灰原哀在几分钟前就装作散步结束赶了回去,以免准备用餐的众人出来找她。
枫原简单跟博士说了下情况。
“哦…那我待会怎么说?”
“嗯…就说是担心灰原,不放心她,所以就开车过来了…”枫原说道,“谢啦,博士。”
至于他自己,就说是跟着博士过来的,柯南就说是因为感冒早早入睡了。
虽然似乎有些对不住柯南,但博士看待灰原哀就像是看自己的亲孙女一样,所以这个借口应该没什么问题。
枫原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
“博士!你怎么来了?”
“啊,是这样的…”阿笠博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小空他很担心小哀,放心不下,所以就拜托我带他回来了…”
“……”
……
第二天一大早。
屋田诚人早早地醒了过来。
工藤新一的同伴都还在睡眠中。
他轻轻拉开房门,走了出来,然后径直来到旅馆的电话边,给另一家旅馆打了电话,那是河内记者暂住的旅馆。
电话很快接通了。
他用工藤新一的身份约河内记者去日原村长家里详谈。对方似乎是认为他不想在电话里说,欣然同意。
他沉默地站了一会。
等河内记者那边该出发了,他才朝着日原村长家走去。他并没有特地避着村民们的目光…那种憎恶的目光只让他觉得颇为享受…
所有人都讨厌工藤新一。
他侮辱了所有人都敬重的日原村长。
所以我是对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屋田诚人心里想着,静静地看着河内记者走到日原村长家门前。河内记者没有钥匙,进不去,屋田诚人这才走上前去,帮忙开了门。
他依然在装失忆的工藤新一。
这个记者似乎在说着什么…
但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就有些心烦意乱,完全没有听进去她在说什么…他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早点看见自己想看到的画面…
那个叫服部平次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同伴,在得知工藤新一犯下罪之后又会怎样进行自己的推理呢?
他会为工藤新一掩盖吗…
河内记者在屋内站住。
屋田诚人从怀里掏出刀。
然后…
砰——
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击飞了他手中的刀。
“怎、怎么——”
屋田诚人吃惊地看了过去。
河内记者则有些惊疑不定地看了看被击飞的那把刀,又看了看震惊的“工藤新一”,接着又和对方一样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脑袋里一团浆糊。
那是死罗神。
“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高中生身体的柯南,穿着死罗神的衣服,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在一旁收起脚的枫原忍住吐槽的欲望,他们俩实际上只是提前了几分钟赶到的而已。
在听到屋田诚人的电话内容后,他就先一步和外面等候着的柯南一起直接赶了过来,屋田诚人则因为等河内记者而晚了一会。
钥匙是昨夜服部和警员借的。他们联系了负责一年前那起案件的警部。
“你、你居然想要杀我!工、工藤新一…”
河内记者又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似乎还有生命危险,便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震惊地看着屋田诚人。
屋田诚人没有回话,而是在看见“死罗神”的那一刻脸色就变了,直接又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
但和刚才一样,他刚刚才把枪掏出来,手枪就再次被什么东西给击飞了。
“放弃吧…”柯南来到屋田诚人面前。
手枪被击落到门边,屋田诚人转头想要跑过去捡起来,但接着那里就出现了一只黑色的手,“住手吧!假面舞会到此结束了!”
“假、假面舞会?”
河内记者有点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是啊,”服部平次拿起手枪看向屋田,“虽然还没有发挥作用就被打断了,但你的诡计…就是你的这张脸!因为大家都觉得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是不会杀人的…”
“那座小木屋里,墙上贴着的我的照片被划得一塌糊涂,地上还散着好几面镜子的碎片,”柯南说道,“如果有人恨我恨到拿照片来出气,砸碎镜子的理由只有一个…”
“没错,你整过容了,屋田诚人先生!”
正缓缓扯下死罗神假发的柯南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因为刚刚那句话是枫原借着变声器用工藤新一的声音说出来的,还特地装得嘶哑。
枫原不想看他们继续废话,便帮忙加快了进度直接进入正题。
“工、工藤新一!”河内记者震惊地看着柯南的脸,然后又看向屋田诚人,“诚、诚人?你是日原诚人?”
“是啊,”服部平次说道,“这样整容既需要时间也需要金钱,如果是继承了大笔遗产后就消失了半年的诚人先生正好符合条件!”
“你想杀死河内女士是因为昨天她对你说的那句话,”枫原接过话茬,落后了一步的柯南赶紧帮忙对口型,“让你以为她知道了你整容的事情…”
“你、你…”河内记者持续震惊。
“你想要扮成我的样子犯下罪行…打算把我从人类社会上彻底抹掉…”这是柯南。
“但这只是因为误会,一年前的事情并不像你以为的那样…”这是枫原。
“你还有脸提一年前的事!”
屋田诚人愤怒地指着柯南,“杀害了日原村长和太太,抢劫了财物的抢劫杀人事件却被你说成了什么日原村长强迫家人一起自杀的白痴推理——你到底要怎么说?”
“的确是那样…”
“哈啊?犯人的鞋子和凶器,太太的宝石和昂贵的仁王像都不见了啊?一定是杀人犯抢劫后带着逃走了啊!”
“湖,”柯南说道,“日原村长在刺死太太后把凶器和宝石都沉到湖里去了…”
“你在说什么啊!”屋田诚人反驳道,“这个家离湖足足有三十米,如果是扔到湖里去的话,怎么可能连脚印都不留下…”
“不光是凶器和宝石,还有金牌的绳子和套圈的圈也不见了。”
“套圈?”
“是链球。日原村长以前是田径比赛中的田径选手,他把仁王像作为重物,和凶器、鞋子以及宝石一起装进袋子离,用套圈的圈当作握手,用金牌的绳子绑在袋子上!然后用扔链球的动作从阳台上扔到了湖里!”
“怎、怎么可能…还有风的阻力…怎么可能扔那么远…”
“你去问问当时办案的警察就知道了…他们不会瞒着你的…那个袋子、绳子和套圈,警方都从湖里找到了。”
枫原躲在柯南背后说着,“袋子里有作为凶器的那把刀,刀刃上检测出了日原太太的血迹,刀柄上检验出了日原村长的指纹…他是不想让儿子大树知道,所以才故意伪装成抢劫杀人…”
“骗、骗人!村长怎么会杀他的太太!”
屋田诚人求助似地抓住河内记者的肩膀,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还想要杀她,“喂!你也知道的对吧?村长的癌症是良性的啊!因为被告知是癌症而自暴自弃的这个动机不是胡说的吗?”
“是、是这样…”
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河内记者一时间也忘记了眼前这个人刚刚还想杀自己,下意识就表示了同意。
“你看吧!”屋田诚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看向柯南,“那种可笑的——”
“在他被告知自己的癌症之后才发现的…其他的问题…”
“啊?”
“日原村长一直认为自己的血型是o型…结果检查的结果却是ab型…”
说着,柯南还递过来一张报告单的复印件,那是服部平次连夜弄回来的。
“等一下!”屋田诚人只是看了一眼就重新抬起头来,“日原村长一家不都是开朗的o型血吗?”
“是啊…根据孟德尔的遗传法则,ab型和o型是无法生出o型血的孩子来的…所以大树就不可能是日原村长的亲生儿子…”
“怎、怎么可能?”
“为了不让大树知道…所以对外公布的杀人动机才是因为癌症…但是之后不知情的护士却说出来了其实是良性肿瘤…”
“可、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也是这家里的一员啊!”
“应该说了…”枫原回道,“我拜托当时负责的警察跟你说了,昨天晚上服部还帮忙跟他确认了这一点…”
“什、什么时候?在哪里和我说的…”
“就是调查结束的那个晚上,就在这里…那位警员还说当时你有些心不在焉…现在看来你恐怕是根本没有听进去…”
“就像刚刚那样…你连河内女士一直在说你假装失忆另有目的都没有听见…”
枫原放下蝴蝶结变声器,收了尾。
屋田诚人失魂落魄地瘫在地上。
其他人都保持了沉默。
因为小木屋里有空着的子弹盒,枫原也注意到屋田诚人身上携带有枪支,又担心他会在失败后选择自杀,所以他们才选择了这样操作。
这毕竟只是因为误会所致,屋田诚人又已经付出了代价,于是他们决定避开警方,单独处理这件事情,给他一个自首的机会。
当然,虽然工藤新一可以原谅屋田诚人伪装成工藤新一的事情,却不能替河内记者决定是否原谅他想要杀她的事情。
所以他们也没有避开河内记者。
不过,河内记者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因为一年前她的女儿被扮成死罗神的屋田诚人救过。
“去自首吧,”枫原再次拿起蝴蝶结变声器,柯南再次帮忙对了口型,“为了不给我添麻烦,也请把你现在的这张脸换掉。”
他并不是觉得对方顶着自己的脸别扭,而是因为自己的脸可能会对他,对自己都造成危险。
屋田诚人沉默地点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在服部平次和河内记者的陪伴下前去自首。
……
因为距离变回去应该还有几个小时,所以柯南也并没有就这样溜回去,而是去见了小兰。
不过,他还需要解释刚刚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穿着这种衣服,所以像他想象那样小兰一见到他就献吻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此时他们一行人前往这里的温泉,虽然并没有兴趣,枫原和灰原哀还是跟着去了。
看着前面的小兰和“工藤新一”说着话,灰原哀突然转过头看向枫原,“工藤…”
“怎么了?”
“如果…我说如果…”
灰原哀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一直想见的那个自己喜欢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结果却丧失了记忆…你会怎么做?”
“怎么突然问这个?”枫原有些意外,“这倒像是小兰会问的问题…”
“是啊,真是不好意思,”灰原哀语气不善,“这就是我剽窃过来的问题…不想说吗?”
“没有不想说啦,反正是假设嘛…让我想想,”枫原思索了一下,“那个人喜欢我吗?”
“…这和问题又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这决定了我的立场…”
灰原哀转过头盯着枫原看,然后又撇过脑袋,目光开始游离,“那假如说…那个女孩子非常非常喜欢你呢…”
“那可麻烦了…”
“啊?”
“这样的话,就得想尽一切办法让她重新喜欢上自己才行。”枫原思索道,“而且要是她一直没法恢复记忆的话,还得和她一起重新创造无比珍视的回忆——你呢?”
“诶?”
“如果遇见这种情况的是你呢?”
“…那当然是现在怎么样,那就怎么样。”灰原哀轻哼了一声,“还有,我才不像你这样,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事情…净问些奇怪的问题…”
“喂喂,明明是你问的…”
“是吗?”灰原哀加快了步伐,“啊啦,我好像失忆了耶…一点都不记得我刚刚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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