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抹鱼肚白,一束阳光穿破云层,直射大山。如果不是路上泥坑的积水,根本看不出昨晚大雨的痕迹。才微微亮,空气中弥漫着的暴烈分子,就已经耐不住燥热的本性了。
一声鸡鸣,把解三惊醒,醒来的解三才发觉,自己早已经满头大汗,瞄了一眼墙壁上的大笨钟,才五点半不到,轻轻的摇晃了一下有些微疼的脑袋,兴许是睡眠不够,也能是昨晚淋雨的缘故,解三没去追究。
坐起来抹了一把汗,偏过头看了看旁边的媳妇和儿子,发现两人还在熟睡。解三轻手轻脚的下床穿鞋,来到小院,从水缸中舀了一瓢水,狠狠的洗了一把脸,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身上那股黏糊糊的感觉给驱散开来。
“才五点多啊,就热成这样子了。”解三叹了口气,随后开了大门,朝着二大伯家方向走去,一脸忧虑。
二大伯的老房子就在祖祠边上,老头子不愿意去新房住,带着自己的一头老黄牛住在这边。从祖祠门前路过,依旧可以看到祖祠正堂里面的情况。蜡烛在燃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烛的气味,解三看着里面跪着的众人,叹了口气,朝着旁边二大伯的住处走去。
拐角处就是二大伯的大门,房子很老了。瓦片顶,泥砖房,侧边放着两个簸箕。此时大门是开着的,里面隐隐约约的传出说话的声音。解三疑惑谁来这么早,接着就喊道:“二大伯,我进来了。”迈腿走了进去。
二大伯的房子是那种典型的南方土砖房,三间房围着一个小院子建起来的。此时二大伯正坐在正对门口的房子里。
“来了啊解三。”二大伯热情的打着招呼,老头子精神气不错。
解三找了把椅子坐坐了过来,房间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桌面的斑驳痕迹,很好的说明了时光的痕迹,桌面上有冒着热气的茶壶。二大伯给解三倒了一杯。
“喝吧,好茶,老头子我都不舍得喝,今天便宜你小子了。”
“哎,那小子我可真是赚到了哈。”解三抿了抿一口茶,放下茶杯,看着二大伯问道:“话说二大伯,今天找我来要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房间里只有他和二大伯两人。
“解三啊,二大伯记得没错的话,你今年可是有三十五岁了。”
“您没记错二大伯,今年我就是三十五了。”
“时间过的真快啊,第一次抱你的时候你才这么点。”二大伯双手比划着,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说起来,你妈也死了三年了,你怎么打算的,要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吗,不再想出去闯闯了?”
解三沉默了下来。
“我知道,你当初回来是为了尽孝,也想你带着乡亲们过上好日子,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村里面这些不争气的是怎么样的还是怎么样的,你是我们村唯一的一个大学生,不该把后半生就这样荒废在这里的啊。”
“二大伯,我就是想给我妈守坟。”
“屁的守坟啊,人死如灯灭,都已经过去三年了,还有什么好守的。”二大伯突然提高了声调,情绪激动起来继续说:“二大伯就是一个大老粗,没什么文化,一辈子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土里刨食,但是我只知道,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可。。”
解三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好,你或许不在意这些,可青慧呢?你怎么不为青慧考虑考虑,人家当初不顾家里反对跟着你,你就这样让人家后半辈子跟你在村里面当村姑?”
“再看看你现在也有孩子了,那更应该给孩子一个更好的平台才是啊,解三啊,你妈要是活着她肯定不想你就这样过完后半生的,出去吧,带着青慧、落秋出去,你不应该属于这里的。”
“等你以后六七十了,那会再回来落叶归根才是正理,以后逢年过节回来看看就好了,没空也不用回来,等落秋十八岁了,再带他回来,给他在祖祠正个名,也算认祖归宗了。”二大伯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茶,看着解三说道。
房里安静了好一会,解三才说道:“二大伯,我回去考虑考虑。”
“回去吧,还考虑啥,出去搞钱,窝在家里面当山大王不成?”二大伯听到解三说考虑考虑,瞬间就来脾气了,抓起旁边的竹条就抽了过来。
解三赶紧起身跑,跑着跑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让他想起了小时候他妈妈也是这么打他的,回头看了看,没有看到二大伯追出来便放慢了脚步,嘴里还念叨:“这小老头,脾气还不小嘞。”
“解三,一大早的,你在这傻笑什么。”
解大仙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怪异的看着正在傻笑的解三。
“是你啊大仙,吓我一跳,没事,刚刚找二大伯聊天,你这是干嘛去?”
“哦,我也找二大伯。”
“你有什么事找二大伯?”解三一脸狐疑的看着解大仙。
“当然是聊聊我未来的大业了,跟你等说不清楚,忙你的去。”解大仙说完摆了摆手朝着二大伯的房子走去。
解三看着解大仙的背影挠了挠头,想了想解大仙的话是什么意思,随后也是转身离开。
解三原来是在外面工作的,听说还有自己的公司,刚好是事业关键期,被同行资本打压的喘不过气,后来则是他母亲病重,他不要命的赶了回来,却没能见上他母亲的最后一面,这在他心里成了永远的遗憾,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此后便放弃城里一切,回到村里面。
一路上回来,解三都是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连旁人打招呼都没理会。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门前,解三抬头才意识到已经到家了,在门前停住,晃了晃脑袋,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藏好心事重重的表情,换上一个灿烂的笑脸,喊道:“我回来了。”
巧的是解落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一大早衣服就脏兮兮的,怀里还抱着一条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灰狗。
“落秋,这是谁家的小狗啊。”
解落秋摇了摇头。
“你捡的?”
解落秋点了点头。
接着解落秋抱着小狗想要走进去,却被解三拉了回来。
“这可不行哦,你妈妈会骂你的,把它放下来吧,不能养。”
解落秋很听话的把狗放了下来,眼睛却是恋恋不舍的看着这条摇着尾巴,围着他脚边转圈的小狗。
“好吧,你可以喂它吃东西,但是还是不能带回家。”
解落秋又是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些许笑容。
看着这模样,解三忍不住伸手在解落秋头上揉了揉,随后开门走了进去。
厨房里,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走了出来,边说话边拿围裙擦手:“回来了,爷俩一大早干嘛去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去二大伯家逛了逛,我就是闻着我媳妇的饭香回来的哈哈。”解三笑呵呵的说道。
“就你会说。”青慧怪嗔道,脸上却是遮掩不住的开心,显然对自家男人的吹捧,她还是很喜欢的。
“走,儿子,洗手吃饭去。”说着便拉着解落秋去洗手。
青慧端着菜出来,桌面上摆着两个菜了,一个是韭菜炒蛋,绿油油的韭菜切成段,与黄灿灿的鸡蛋爆炒,香气四溢;“还有个青菜哈,你们先吃着。”青慧放下黄豆芽炒肉片说道,菜汁静静的淌在盘底,黄豆芽上面冒着刚出锅的热气。
“等会妈妈。”解落秋刚想伸手去抓菜,解三看见了便出声制止道,笑了笑,解三摇了摇头,解落秋闻言依旧是不说话,手却收了回来,抓在衣角上来回摩挲。
“滋”一声从厨房里面传了出来,显然是青菜下锅的声音,青慧嘴里哼着小曲,面带微笑熟练的翻炒着锅里面的青菜,偶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来咯。”青慧喊了一声,从厨房端出了青菜,炒的是空心菜。菜的表面泛着油光,上面一层爆香的蒜蓉,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老婆辛苦啦。”解三笑着拿起碗盛饭,接着给青慧递了过去接着说道:“老婆先吃。”。
“谢谢啦,儿子吃饭。”青慧开心的接过解三递过来的饭,又喊了解落秋。解三给解落秋也盛了半碗饭道:“吃吧儿子。”,解落秋早等不及了,直接上手抓,青慧连忙制止道:“哎,不能用手抓菜哦,我们要用筷子。”说完举起手中的筷子晃了晃。
解三给自己盛了饭,拿过一双筷子递给了解落秋,解落秋疑惑的接了过来,却完全不会使,解三大笑了几声,开始耐心的教起解落秋如何用筷子了。
一家子坐在饭桌边,有说有笑的吃着饭,夫妻相敬如宾,偶尔会被不会用筷子的解落秋给逗笑,场面颇为温馨。
距离下心村几百公里外的宁城,天正下着暴雨,整个天穹黑了起来,天边时不时的闪过几道闪电。一栋三十多层的写字楼,一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正打着电话。
“喂,今天上午的那个调研会,我很看好未来游戏领域发展趋势,原本我们董事会决定投资20亿的,但是经过我们董事会的再次决议,我们加大投入,投入增加到200个亿,你安排下去,争取后天出一个具体的投资方案。”
“好的,微生董事。”电话里面传来了甜美女秘书的声音。
男人挂掉电话后,手机往桌面一放,躺在椅子上,闭目,用手轻轻的揉了揉双眉。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12:36,男人决定回家吃午饭。
该写字楼是华润集团产业之一,华润集团不仅仅是宁城的商业巨头,更是全国闻名的大企业,男人叫微生时风,是当代华润集团的掌舵人,年纪30岁。
微生时风拿起自己的西服,穿上,稍微整理,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外面的人员看到微生时风出来,都站起来恭敬喊道:微生董事好。
微生时风微笑道:“大家辛苦了,今晚公司聚餐,好好感谢各位最近的努力,都忙去吧。”
其实天气很热的这个夏季,不过为了维持精英形象,微生时风穿上了最不喜欢的西服。看着微生时风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办公的众人才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哇,董事长好有气质啊。”
“那可不,看不出来是30岁的人啊,这身姿比很多年轻人都要挺拔。”
“跟董事长待在一个地方办公,压力好大啊。”
众人议论纷纷。
来到电梯口,发现许多人都在等电梯,众人看到是微生时风,都连连打招呼。漂亮的前台,上前轻轻的问道:“董事长,您这是下班了吗?我叫小张开车到门口等您吧。”
“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不麻烦他了。”微生时风说道。
“好的,董事长。”漂亮前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叮”电梯上来了,微生时风走了进去,其他人却没人上来,微生时风道:“都上来啊,等着干嘛。”
“没事董事长,您先走,我们等下一趟。”有员工说道。
闻言微生时风也不多言,点了点头,把电梯门关掉
来到负一层,微生时风来到熟悉的停车位前,拿出钥匙,熟练的拉开迈巴赫的车门,正准备上车,忽然听到一声惨叫,这把微生时风吓了一跳,然后慢慢的挪动脚步,朝着惨叫声处走去。
看到的是一双人腿,整个人躺在地上,在小心往前走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窜过,微生时风直接被打飞出去,狠狠的撞在迈巴赫的车身上。疼痛感让微生时风喘不过气,放眼望去,躺着的那个人周围,此时全是鲜血。
触目惊心的场景,让微生时风短暂的忘记了疼痛,强烈的画面冲击感激起了他的求生欲望,站起来,拔腿就朝着电梯方向跑去。庆幸的是,那个黑影那个并没有追上来,整个电梯内异常的安静,此时的微生时风能清晰的听到心脏跳动速率猛增。从负一层到一层的电梯,是他感到最漫长的电梯。
“叮”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微生时风就冲了出去,身形颇为狼狈的撞到一保安身上。“您怎么了,董事长,没事吧。”高大威武的保安接住从电梯冲撞出来的微生时风,同时小心且仔细地打量着眼前年轻的董事长。
忽然他大喊道:“快来人快来人,有情况。”因为保安此时发现微生时风脸色苍白,左手无力的下垂,以他多年的工作经验,这明显是断了,保安第一时间以为微生时风遭到外人袭击导致,所以紧张的喊了起来,同时把微生时风护在身后。
大堂里面响起了保安的声音,其他不远处的保安听到这焦急的声音,急忙看去,看到的是同伴紧张的护着董事长,一边跑一边用对讲机喊道:“一楼大堂有情况,董事长疑似受伤,靠过来靠过来。”
接着安保人员从大堂四个大门涌了进来,手里都拿了根棍子,全都围着微生时风,警惕的看着四周,这大动作把刚下班的员工们吓了一跳。
“呼呼”微生时风不断的喘着粗气,后背一身冷汗,这时候看到这么多安保人员才冷静下来,才察觉到自己的左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想到车库的场景立马喊道:“车库下面出人命了,有人袭击我,马上报警。”
这边的安保人员早就报警了,并且叫了救护车。
十分钟不到,救护车警车都到了,医生马上诊断,初次判断微生时风左手骨折,左胸断了两根肋骨,立马送去医院。
而警察这边已经跟随安保人员来到地下车库,发现车门打开,车身凹陷的迈巴赫,一旁的记录人员,对着现场痕迹咔嚓咔嚓的拍着照片。
警察看着痕迹往前走,忽然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鲜血,以及被车身挡住的双腿,警察立马让人止步,一看就是个穷凶极恶之辈下的手,不知道凶手还在不在,凶器是什么的情况下,贸然行动是很危险的,事先不知道现场情况,警员并没有申请配备枪。
后面的安保人员给警员递上来了一根铁棍,后面的医护人员紧张的拉了拉前面警员的衣服,轻声说道:“同志,他可能还有救。”
五个警员相互眼神交流,左右分开,中间一个,直接往前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地上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只有下半身,上半身不知道哪里去了。
“队长,凶手很歹毒。”一警员说道。
队长郝浩紧皱眉头,说道:“小张,你跟保安去监控室调录像,法医鉴定尸体,其他人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痕迹,注意保护现场。”
看着尸体旁边绿色的液体,郝浩表情愈发严肃起来,这让他不禁想起了他年轻时师傅带他办的第一个案子。
“是,队长。”
安排好事情后,郝浩到菜市场买一斤猪头肉,捎上一瓶汾酒,带着一个警察驱车来到了南山墓地。
让警察在车里等着,他朝着墓地走了上去。郝浩停留在其中一座墓碑前,把手中的猪头肉和汾酒放下。
“师傅,徒弟来看你了,带了你最爱的猪头肉,还是街口老八的那家店,味道跟我们以前吃的一模一样,也不知道这老小子命咋个这么长,你在的时候他就六十多岁,现在都过了二十多年了,这老小子还没死,店面还越做越大,听说都开了三家分店了。”
郝浩坐在墓碑旁边絮絮叨叨的说着,然后打开了带过来的酒,“咕噜咕噜”的灌了两口酒,抓起一块猪头肉吃了起来。
“师傅,我还给你买了你经常喝的汾酒,不得不说啊,现在的商家太缺德了,假酒太多了,这瓶我不知是不是假酒,你要喝了觉得不对味,就别喝了,可别来梦里骂我啊。”郝浩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稍稍冷静了会,又继续说:
“师傅,凶手又出现了,我这次一定会亲手抓住这个凶手的,你等我的好消息,我走了,以后再来看你。”
郝浩刚入警局的时候,就是这块墓碑的主人带的,也是郝浩的师傅。那天晚上出任务,也是郝浩第一次直面命案。
他和师傅接到命令去围堵正在逃跑的罪犯,在一个小巷子失去了目标,两人商量好后,分开围堵,等他收到师傅的信息,赶过去的时候,师傅满脸是血,却是开怀大笑。
师傅扬了扬手中的手铐,郝浩师傅已经把罪犯放倒,并且把两个人的手拷在一起,避免罪犯再次逃跑。
郝浩站在巷子口看着里面的师傅,他永远忘不了师傅那张笑脸。就在郝浩跑进去的时候,巷子后面窜出来一个很快的黑影,接着就是自己师傅和罪犯都倒在血泊之中,昏黄的灯光下,根本看不清那个黑影的长相。
郝浩大喊着疯了一样的跑了过来,当时师傅和罪犯就已经断气了。等到公安的人到来进行尸检,结果是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郝浩声称他看到有另外的人袭击了他师傅和罪犯,可无论现场的人怎么检查都检查不出痕迹,郝浩而是坚持自己的说法,时间一久,这个凶手就成了个迷。
他记得当时师傅尸体火化时身上也有这残留的绿色液体,他清楚的记得当时师娘和师傅的女儿抱着骨灰盒痛哭的场景,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亲手抓到这个凶手,这也是他一只不愿意调离的原因。
郝浩揉了揉眼睛,打开了车窗,让外面的风吹进来,彷佛想要让风带走他此时难过的心情。
“洗白白洗白白,好宝宝,要乖乖,手搓搓,背搓搓,洗脸洗头洗脚脚,爱洗澡,讲卫生,干干净净小朋友。”
一小院子里传出了当地的洗澡歌,青慧正在给坐在大盆里的解落秋擦背,“咦”忽然青慧疑惑看着解落秋背部像小虫子一样的疤痕,然后朝着屋里面在洗菜的解三喊道:“当家的当家的,你知道落秋背部伤疤怎么弄的嘛?”
“嗯?怎么了?”解三从厨房的窗户探出了头,问道。
“你先过来。”青慧说道。
“怎么了?”系着围巾的解三走了过来说道。
“你看看这里。”青慧指了指澡盆子里解落秋的背部伤疤。
解三蹲下凑过去看了看,伤疤看着很眼熟的样子,他伸手进澡盆子里,轻轻拉起了解落秋的脚,看了看脚心的位置,说道:“上次他的脚也有一模一样的伤疤,现在却没了,没事,小孩子调皮,估计不知道在哪里蹭到的,过几天就好了。”
青慧好像也认同了解三的说法,转过身继续给解落秋洗澡。而当事人解落秋好像个呆鹅一般,全程没有动作也没有表情。对此夫妻两个已经习惯了,小孩时常神游天外般,夫妻只能归咎于他走丢后,一个人流浪被吓到的后遗症。
“二大伯,你跟解三说了让他出去了吗?”
房子里,解大仙正在跟二大伯说着话。
“说了,无论如何都要劝他出去,那些东西出来了。”
“哎,毕竟我们是。。”说到这里解大仙止住话叹了口气,抬起头继续问着二大伯:“那村里的那些东西怎么办?”
“让他以后再回来就是了,这时候他也掌握不住,至于以后回不回来就看命了。”二大伯说着。
“是啊,看命吧,这是牢笼,却也是我们活着的根本。”解大仙看着祖祠的方向,缓缓说:“那个小孩。。”
“我知道,这天要变了啊。”二大伯说着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唱起了一首只有解大仙知道的歌谣:“游龙身、游龙身,游龙身死并非死,身似猛虎,肩披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