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无能狂怒
“可惜呀，可惜，我本来还想教你茶艺的呢。”
暴怒皇帝得知小禾在此时说出“尽信经不如无经”的话后，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打算都功亏一篑了。
“你刚刚递给我那杯茶是有问题吗？”小禾问道。
“我要说是没问题呢。”
暴怒皇帝还是握着递给小禾的那杯茶，然后直接将茶一股脑地倒在了自己的口中，喝了个干干净净。
“你刚才是看到这杯茶想了许多吗？”
小禾不语。
这暴怒皇帝怎么会读心术啊。
“巫姑娘不说话是在说我刚刚说对了。”暴怒皇帝笑着说道。
“是不是巫姑娘也有心向佛啊。看到这杯茶，是不是就像那些佛经里面那些大师讲的那些佛家偈语一样，就一杯平平淡淡的茶也能说过七七八八，让人云里雾里的。”
“你这是在发泄你的愤怒吗？”
小禾觉得这位暴怒皇帝举止飘忽不定，有种阴谋被当众戳穿的感觉。
而通常按照这种情况，就是一个发泄自己愤怒的时候。
还是那种因自己无能而感到愤怒地样子。
小禾想到了当时在巫家杀大公子复仇的样子，那时大公子还很低估自己的实力，笑着说想要和自己玩玩，眼里充满了对自己实力的自信。然后……
然后他的招式却被自己一招一招地化解，大公子看着自己蔑视的对象一点一点化解到自己的自信，心中充满了狂怒与暴躁，认为自己仙风道骨的仙姿能得到镇守大人的传承，可惜却亲眼看到了自己的死亡。
那时的自己还是很威风的，小禾想到这里心中扬起了一份满足之感，自己在山间野林在姑姑的驱使下念了不知多少遍这套剑法，才能在一夕之间杀掉自己的仇人。
大公子从刚刚的嘲笑不懈，到招式被破解时的无能和狂怒，到死亡前的犹豫与不解，一切的变化被自己玩弄在手中，就像刚刚自己杀掉饕餮皇帝和傲慢皇帝一样，看到饕餮皇帝放弃尊严，宁愿给自己当狗求饶，傲慢皇帝被自己用脚踩在底下时还是一脸的不懈与傲慢，自己就感觉自信满满。
哎，要是没有遇到林守溪好了，自己说不定会更为自信在巫家就是他让自己的信心受到了打击，自己的那一幕还是挺风采的，可那次他不但骗了自己让自己喊了他师兄，骗了自己的心，前不久还骗了自己的……
看自己杀饕餮皇帝她愿意做自己的小狗，可遇到了林守溪自己有时却像个小狗一样趴在他的身体前面，摇着尾巴乞怜，他还挺满足似的。
而这个傲慢皇帝自己用足踩她她是那样的不懈与蔑视，可林守溪有时却多次盯着自己的脚看，自己一生气踩在他的身上他反倒一点不愤怒的样子，仿佛在说这是在挠痒痒，要加大力度。
自己越是踩他，他好像越为舒心，感觉就是自己的克星，用来惩罚他人的手段却在他那里成了奖励他的手段，而自己能打败其他人的招式用到了他的身上却被反复嘲讽，甚至还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哎，和他可真是冤家啊。
连自己得意的时候都想到他的存在，真的能离开他吗？
哎，话说他在外面站这么久了不会冻着吧，这次来得匆忙连御寒的衣服都没换上，刚才不是叫他从储物戒上找件衣服换上吗，不知道他听了没有。咦，他不会趁机去找时姐姐聊天去了吧。
时姐姐不是说是去圣壤殿门外看门啊，自己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林守溪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找时姐姐还真有可能，他该不会希望自己在里面待得时间越久越好啊，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和时姐姐在一起了。
现在进了殿内把门关上就相当于进入环境了。再想出去可就有些困难了。
可恶，失策，还是被这个暴怒皇帝给影响到了，就该把找根绳子把他拴在自己身边，免得一天到晚趁自己不在到处勾搭小姑娘……和大姐姐。自己跟他呆了那么久还真不知道他喜欢啥，反正他遇到别的女子下回自己小心注意就是了。
姑且再相信林守溪，希望这次在外面乱跑。可他会不会嫌自己唠叨生气了，没穿上一件冬衣御寒。
外面还是挺冷的。
不管了不管了，这次绝对不能被这个暴怒皇帝再影响自己的心智了。
要恢复自信，想想本姑娘的高光时刻，
看巫家那个蠢货一样的大公子临死前说的什么吧。
“这是……为何？”
他说这句遗言的时候本姑娘可是彻底报了仇，了解了姑姑的心愿了，现在来看看这个暴怒皇帝会不会像这个大公子一样无能狂怒了。
……
“这是为何？我为何要发泄自己的愤怒呢？巫姑娘你觉得我也是这种无能狂怒之人吗”
暴怒皇帝的回答打破了小禾刚刚梦幻版的沉浸与回忆中，小禾这才想起今天她来这殿内是干什么的。
“你也在装模作样骗我？”小禾有些不解，没想到事情竟没有如自己预先想到的那样，这位暴怒皇帝依然很愤怒。
“我看巫姑娘你怎么不愤怒？”暴怒皇帝反问道？
“你看，我刚刚巫姑娘你看到了这杯茶许久，想必这杯茶能勾起你的不少思索与回忆吧，你是圣菩萨，熟读佛经，经常有禅师说什么茶禅一味，什么佛本无言，茶已入心，一杯茶就能给人讲这么多的大道理，可现在这杯勾起你无限遐想的茶却被我轻易喝掉，你不该因为这个能让你顿悟的物品因我而消失，突然发怒吗？”
暴怒皇帝似在说这就是一杯普普通通的茶而已。
“我为何要愤怒呢？你以为我是那只三花猫，像那位大公子无能狂怒？这就是一杯茶而已，我还要感谢你喝了这杯茶，至少排除了我喝这杯茶可能的嫌疑性。”
小禾悠悠说道，一提起愤怒就想起了那只蠢笨蠢笨的三花猫了。
林守溪给自己讲过三花猫的那些糗事，他在三界村遇到了三花猫，每次都是三花猫说自己要逞能当什么大英雄，说出一些豪言壮语，想要一人冲入敌阵，结果每次都是被他所救，可三花猫后来还是那种死不悔改的样子，说什么“今天运势不好”“本尊今天没睡好”的鬼话，对林守溪屡次救自己脱离险境的做法冷嘲热讽，连他在外面这么正经的人都忍不住抓她的后颈捉弄她。
后来写《诸神录》也是这样，说啥本尊言出法随，“本尊写的东西自己很满意”“本尊识字一千就开始写书了”“本尊觉得自己写的东西可好了”。
只是被林守溪弱弱地问了一句“怎么写这么好邸报还有这么多文章攻击《诸神录》，八重神子大人雇用的说书人都改变不了三花猫的差评”后，就被三花猫一直用她的猫尾巴挠了他的脸一周，还说出“本尊已经很生气了，本尊一怒伏尸百万”的鬼话来。
“我可不是一只动物，动物无能狂怒是他的天性，人很难改变它们的习性。暴怒为何要表现出来呢？我再愤怒也改变不了今天的结局了，若是平静地好好说话，事情说不定有一线转机。”
暴怒皇帝平静地说道。
“看来，你的确和他们不一样。”
“嗯，侍奉我的神女很早就死了，我独处了很久，早就冷静了。”
“可你对应的不是那位垂帘神女呢，她可没有死。”
“疯了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暴怒皇帝默默回答道。
“她在哪？圣壤殿我并没有看到她的踪迹，死去的神女已经有三个了，可现在我看到的神女只有三个，但有人说是四个。”
“说了我能活命吗？”
“不能。”
“好……吧，看来平静是没有用的。那&……我们还是来一架吧。”
“要动手前，说出垂怜神女的下落。”
“巫姑娘，知道一个谶言吗？”
“什么？”
“七柄罪戒之剑合璧的时候，将会释放出有史以来最恐怖的怪物。”暴怒皇帝楠楠问道。
“听过，这个怪物说的不正是恶泉大牢里的域外煞魔吗？你或许还不知道，它已经被杀死了。”
“看来你并没有全部除尽。那位垂怜神女在外面快成了一只煞魔了。还有，巫姑娘，你要明白，谶言之所以迷人，是因为它在未实现前，总有无限的可能。”
“她在哪？”小禾问道
“无可奉告，但是我相信你会找到她的。”
暴怒皇帝说完就开始动起了手。
那把摆放着各种茶具的桌子顿时被掀翻开来。
她的所有茶具和她将要传授的茶艺被一起摔得粉碎。
茶叶飘落在地上，成了一堆多余的琐屑
碎落的茶桌中闪着一道剑光。
叶片纷飞，剑光点燃。
“嘭——”
“叮——”
细细碎碎。
噼里啪啦。
这是暴怒皇帝最后的战斗了。
小禾也用起了她那只掌着鳞片的手臂，她甚至在战斗中想以后会不会和夫君在吵架的时候用到。
因为战斗虽然精彩，但毫无悬念。
最后，一道灿烂的焰火告别。
“巫姑娘，你还是要学学我的茶艺，用给你的夫君。你太温顺了，用我给你的茶艺，再用我的怒火煮着一杯香茶，送给你的夫君吧。无能狂怒有什么用呢？”
暴君皇帝在焰火中的忠告。
小禾记住了她的话，打开了这道殿门出去。
殿外却空无一人。
（最近几天工作有点忙，挤时间码的。另外和谐的第八章被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