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庄园内,泽塔斯·法尔加的客房之中。
此时逐渐接近正午时分,但这间房间的窗帘都半掩着,显得里面的光线有几分昏暗。
正要准备出门在园中闲逛一番,然后等待时间前往享用午餐的泽塔斯·法尔加,突然眉毛一挑,又迅速将手杖放下,再一次的用灵性封闭了房间。
“隆布尔,这次带来了什么消息?”
一道声音直接在他的耳边响起,“三件事情。”
“第一,已经确认,吉沃特军队正在开往南部高原。”
法尔加先生沉思了片刻,不由得点了点头道,“看来,正如我们之前的猜想,这就是最近一个月以来,城主在大规模招募新兵和雇佣军的主要目的。”
“不过南边的部落近几年一向不是特别安分,城主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间……”
“这个问题我们继续跟进,必要时可以提供一些关键情报,我来汇报给战神教会和城主府。”
“这恐怕也是吉沃特城中的氛围,最近愈发变得紧张的重要原因之一。”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感慨了一句,“所以说,多元位面各自的故事还真是精彩。”
“那群骨头架子的嗅觉是真的不够敏锐,即使是战神教会开发的这个位面,但这里残留的原始信仰好歹也是死亡领域的,他们竟然还没有生命的信徒们来的早。”
隆布尔没有任何质疑的答应了下来:“我会安排。”
“亡灵没有嗅觉。”
法尔加先生闻言顿时哈哈一笑,“你还是一样的惜字如金,以及不懂得幽默。”
“昨天罗素伯爵召开了一次重要会议,我也有机会和比尔·吉沃特近距离接触到,他比以前更加难以看透了,显得愈发深不可测。”
“所以我敢肯定他一定变得比之前更加强大了,应当是已经彻底稳固了圣徒位阶,甚至可能在能级上也更进了一步。”
“因此,就像我之前提交给教会的情报一样,我也愈发确定,他一定隐藏了什么更加不得了的秘密。”
法尔加先生抬起头,他的目光似乎望穿了屋顶,进而望向了虚空,稍微缓了几秒钟后继而说道:“这个信息你可以再提交一次,提高一下重要等级。”
隆布尔只是应了一声。
泽塔斯·法尔加只好继续询问道,“说说第二件事情吧。”
“好。”
“刚接到汇报,老莱特跟丢了。”
“这两天一直都在商业区,藏在一处隐秘据点,他待到今天上午离开,进入东区,然后失去了踪迹。”
听到隆布尔难得的多讲了一些内容,法尔加先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他还记得这个人,毕竟是在他们遇到勒蒙·庞斯的事件之中出现的,而且当时隆布尔还说过,他曾看到老莱特的命运在近期还会有一次起伏。
但是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d1能级的低级非凡者,竟然会从训练有素的真理之手之下消失。
要知道,真理之手的筛选条件,需要至少是中级非凡者!
他沉吟了一阵,然后反问道,“这几天,有没有收获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隆布尔早就问过真理之手成员这些问题,当即果断回答道,“没有。”
“他离开后,我们已经潜入翻找过。”
法尔加先生点了点头,这是他们一贯做事的风格,因为他们有能力将自己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
“这就说明,他必然藏着某些秘密。”
“东区现在的情况不宜我们深度介入,所以暂时不用找出他了。”
“但是要考虑到,他可能有着潜在的同伙,这样一来,那处据点内,就会有某些对我们来说看不出所以然,但是对其他人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再守几天,等到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亲自过去一趟。”
说完这件事情,不等隆布尔回应他,他就主动问起第三件事情。
“第三件事情,是不是关于这个小家伙的?”
隆布尔一如既往地平静回复道,“勒蒙·庞斯,又一次闯入了据点。”
“他从黄昏图书馆成功逃脱,然后逃进了无理之塔。”
“密钥藏书少了一本。”
法尔加先生暗自点了点头。
这正是他引导勒蒙前去鸢尾花图书馆的潜在目的之一,此时已经达到了效果。
“密钥藏书教会会定期补充,不需要我们关心。”
“勒蒙这个小家伙,能够逃出黄昏图书馆,又能得到允许进入无理之塔,看来确实和我们关系匪浅。”
在他看来,此时仍然活蹦乱跳的出现的勒蒙,就是这一点推论的最好佐证!
“对了,罗伯特大人怎么说?”
这个问题让隆布尔罕见的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逐字逐句的回答道,“罗伯特大人没有任何回复,甚至不需要我陪他玩一次游戏。”
“我又问当时前去追击的三人小队,他们已经忘记了这个事情。”
“还有……”
“真理之手总部今天下达了消息,批准了我的晋升仪式预备材料的请求,并且提出,法尔加先生您,作为派驻在吉沃特位面的总负责人,希望可以出席下一次的述职会。”
法尔加先生对此并没有什么意外,隆布尔作为真理之手的队长,同时也是他在这个位面活动的重要副手,论功劳,一定是够的。
“罗伯特大人可能就是单纯觉得你比较无趣。”
“没有问题,你可以直接回复他们,我会如约出席。”
“另外,这两天我又重新做了次推衍,现在我确信,庞斯这个姓氏在我的记忆里之前出现过,并且线索就指向教会。”
“我不知道圣座他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件小事里的细节,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同时上报此事到教会,就作为一项由我发起的咨询需求,暂定为三级紧急事项吧。”
通话结束后,泽塔斯·法尔加睁开眼睛,然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了开来。
明亮的阳光闪过他的眼睛,却丝毫不见他眨动。
然后他推开了窗,默默感受了一阵春末的微风,转身回到座位旁重新拿起了手杖,开始了他今天未尽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