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喧嚣的东京终于沉寂了下来，只有全天便利店前才有两三人影。
雨宫总司靠在走廊的护栏上吹风，站了五分钟后，才小心地将钥匙插进家门的锁孔中。
门被推开，只有黑漆漆的客厅迎接着他。
小恋应该已经睡觉了吧……
雨宫总司松了口气，拿出手机照明。
毕竟晚饭没在家吃，还回来这么晚，实在不好交代。
茶几上玩偶熊的阴影投在了墙上，变得十分狰狞。
他脱下鞋，走到了洗手间里准备洗漱睡觉。
“浴室里有人哦。”
姬野恋慵懒的声音从玻璃间浴室里传出。
雨宫总司这才发现浴室的玻璃上有层迷离的水雾，仔细看去，能找到小恋模糊的身影，对方似乎正枕在浴缸上看着自己。
“小恋还没睡觉吗？为什么不开灯？”雨宫总司有些毛骨悚然。
太有毅力了吧……
小恋缓缓站起身，涓涓细流从她的身躯滑落，落在了浴缸之中，不过在外面完全看不到。
声音倒是很清楚，先是连续不断的流水声，片刻后又变成了间歇的滴水声。
她抬腿走出浴缸，用手掌在满是水雾的玻璃上擦了一下，雨宫总司这才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脸。
玻璃壁上，几滴水珠越滚越大，划开了水雾，留下几道清晰的痕迹。
姬野恋把侧脸贴在上面：“公寓停电了，要明天早上才有人来修。”
雨宫总司打开水龙头，洗了洗脸：
“说来这也是个老公寓，应该是电线老化了。”
“大叔，现在头发湿漉漉的该怎么办？现在又用不了吹风机。”
“我帮你擦吧。”
雨宫总司沉默地刷了一会儿牙，然后漱了漱口，把牙膏的泡沫吐出。
“嘿嘿，很有宠物的自觉呢……”
小恋笑着用手指在玻璃上划了几下：“猜猜我写了什么？不准转过头哦。”
雨宫总司把牙刷放回原位，然后洗去嘴唇周围的泡沫：“笨蛋？”
“不对。”小恋轻轻敲击着玻璃：“是电梯哦……”
她的语气冰冷。
原本有些旖旎的氛围也彻底消散了，变成了杀气腾腾的感觉。
雨宫总司看向玻璃上扭曲的文字，心中一紧：
“的确，今天练习室的电梯坏了呢……”
小恋歪了歪头，红珀色的眸子明显没什么焦点：“和凛香被困在了电梯里面，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呢？”
雨宫总司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主要讨论了一下打歌服的样式。”
“这样啊……”
小恋如释重负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我还以为……总司对凛香做了什么坏事呢……”
过分的手部动作，加上略显夸张的语气，还有紧盯着自己的双眸，无不说明……
这副表情，是演出来的。
小恋绝对知道了些什么，现在是考验环节。
考验自己是否会主动交代。
“坏事？是说帮凛香压腿的事情吗？”
雨宫总司坦然自若地笑了笑：“因为手机没有信号，被困在里面很闲，所以就顺便帮忙练习了一下，毕竟快要偶像考核了。”
“压腿？”小恋的侧脸彻底贴在了玻璃上，可爱的脸颊被挤压的有些变形。
居然不知道吗！自己在多什么嘴啊！
雨宫总司转过身，从架子上拿起一条白色浴巾，思索着找补的说辞：“就是简单的压腿啊，很奇怪吗？快点擦干净头发吧，否则会感冒的。”
小恋面无表情地推开了浴室的滑动玻璃门，伸出手掌。
用白色浴巾将自己包裹好后，她站到了镜子前。
光洁的肩膀后垂着湿漉漉的银发，有股很清爽的香气。
雨宫总司拿起另外一条毛巾，帮她擦拭起长发。
小恋的发质很好，极为柔软顺滑，很容易就会从指缝间溜走。
“总司，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擦头发方式，为什么要这么多发圈啊？”
“这是二分法，先从中间分开，然后捆住，之后再分开几次，这样干发和湿发才不会混在一起。”
看着镜中雨宫总司认真的神情，小恋重新露出微笑：“欸，好麻烦……”
“接下来是刘海。”雨宫总司走到她的面前。
小恋身上的浴巾已经有些下滑的趋势了，锁骨下方露出了小半饱满的圆弧。
毕竟她的皮肤极为细腻，又刚刚洗完澡，几乎没什么摩擦力。
“总司经常给女孩子擦头发吗？”小恋微微低下头：“感觉好熟练……”
“经常倒是不至于，不过上周倒是帮阿妙擦过，她当时喝醉了，千万不要多想。”雨宫总司把湿漉漉的毛巾放下：“好了，快去睡觉吧。”
“总司为什么不说谎呢？”姬野恋气鼓鼓的踩住他的脚背：“说只有给小恋擦过头发这样的话不行吗？”
因为刚洗过澡的原因，小恋的脚心比平时还要柔软些。
“说谎的话，小恋也不会开心吧？”雨宫总司脱下外套：“我要洗澡了，明天早晨再聊吧。”
……
洗过澡后，雨宫总司懒懒地躺在了沙发上。
温度适宜，身体也很清爽，秋夜里睡觉真是一种享受。
而且还穿着新买的内裤。
唯一遗憾的就是空间太小了，完全没办法伸展四肢，而且还不能连续翻身。
话说这内裤是什么材质的……
怎么会越穿越痒呢？
“好热啊大叔！不开空调完全睡不着！”
姬野恋忽然抱着枕头走出卧室：“我要睡客厅，大叔就去……欸！大叔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买羊毛材质的内衣？”雨宫总司连忙坐起身，背对着她。
“是大叔让我随便买买就好啊……”小恋脸红地走回到卧室里。
太尴尬了吧……
刚要换衣服就被发现，还好光线很暗，不然又要被骂变态了。
住在客厅里真的一点私人空间也没有。
“内衣都在衣柜里……”小恋推开门，小声提醒道。
雨宫总司重新穿上浴衣：“怕热的话就在沙发上睡吧，我睡床就好。”
小恋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床：“别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哦……”
完全被误会了吧……
雨宫总司走进卧室里，打开衣柜。
奇怪的是，衣柜中只有几条毯子。
姬野恋突然很用力的把他推了进去，然后重重的关上了衣柜的门。
“我说……这是干什么？”
雨宫总司回过头，一脸坏笑的小恋正盯着他。
从进家门开始，到羊毛内裤，都是计划的一部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