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富同样抱拳回道:“瘸爷,怎么称呼?”
“在您面前,我就是瘸子!郝爷,您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从我被骗到云省之后。我身边的人有能力做成这件事的就只有你!更别提还那么了解刀疤的习惯。”
瘸子点头笑着:“郝爷高看了!我也没料到你们会那么快发现我们的手段。”
“其实我挺佩服你们,从以前到现在从来不走上台面,不管四大族怎么查,永远有人替你们背黑锅。先有东洋人,后来你们又利用莫家同闵家、凌家之间的嫌隙,把池子搅浑了,在里面挑事。你们是属泥鳅的吗?滑不溜丢的!”
郝有富问道:“你们一族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瘸子笑道:“我的先祖也姓卫。”
“啊?”郝有富吃惊道:“你们又是哪房哪妾的?这老婆娶多了也不好啊,都盯着祖宗的碗!”
瘸子摆手道:“只是被赐了主家的姓氏而已,不值一提。”
“哦!”郝有富瞪眼指着他惊呼:“是那个送玉牌的家奴!”
“族谱是这样记载的!话说先祖忠心于卫谏,带着玉牌和一封书信,苦苦寻找卫氏一支,并在苏扬找到他们。可惜莫氏丧子,只留几个孙子,不敢声张。先祖看到莫氏烧掉书信后,心中忐忑,已起疑心。果然莫氏命人在汤中下毒欲取他性命。卫谏曾让先祖用假死药将丙严救出皇陵,先祖便偷服此药,断舌充死,最后从乱葬岗中爬了出来,乞讨为生,后收留了几个小乞丐,把自己一身本事交给了他们,还留下了宝藏的传说。只是他对墓中之事了解太少,又不懂机关数术,便告诉后人只要看好莫氏一族,就有机会得到宝藏的秘密。”
莫开煦直问:“从那时候起,你的家族就一直跟在莫家身后?”
“不错!”
郝有富一愣,冷汗涔涔,心道这个家族可真阴啊!就这么不吭声地监视了莫家一千多年。简直是狗皮膏药的天花板!
莫开煦点点头,依旧面无表情:“莫怀复在哪里?”
刘开文看向莫开煦:“莫怀复?”
“我的二叔,莫开烈的父亲,在三〇三事件后消失无踪。”
一提起这茬,郝有富看向瘸子,怒道:“你们可以啊!把莫家骗去三〇三帮着你们打劫,然后又把锅推给莫家,害得莫家不敢冒头了。我说你们还真是‘锅王’啊,只甩不扛!怎么,你们还把莫家给劫了?”
瘸子大笑着说:“莫家人多么与众不同,不能浪费了!煦少放心!他还‘活着’!”
莫开煦甩了甩绳鞭,看得对面的郝有富两眼发直。
“人交出来,你可以活!”
“恕难从命!莫家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捕获的!”
莫开煦握紧拳头,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吴永生是你们的人?”
吴为一听,连忙问:“我叔叔在哪里?”
瘸子看向吴为:“去和你父母喝茶了。”
“什么?”吴为冲上前,被郝有富抱住,“你们杀了他?”
“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活着,只会让莫家找到他!”
郝大富长叹一声:“瘸子,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对那个家族的事情那么清楚,肯定不是无关轻重的人物,为什么要来这里?”
“自从你让我留在粤省继续打听,而你却回到豫省,我就知道自己暴露了。特别是听到虎子说起,刀疤找到了昝家后人,昝家还有记录江都府旧事的书册,我知道很可能是你给我下的套。不过,我还是想探探,昝家是不是真有书册,万一书册中写有五石或闵家的秘密,所以我还是来了。”
郝大富尴尬道:“瘸子,我就是胡说的,你别介意啊!刀疤是告诉我昝家曾经有这玩意,我便利用这个借口,看能不能把你们给钓出来。”
赵一慧和刘开文默契地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瘸子摆手道:“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来了!煦少,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为什么不能合作呢?五石不仅可以让人起死回生,还有巨大的能量。如果对五石进行研究,其成果就能转化为无穷的财富和权利,整个世界都会被我们掌握!”
看着瘸子带着点癫狂的样子,张小刀撇撇嘴,对刘阳阳道:“又来一个神经病!”
莫开煦冷道:“本来就是莫家的,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我们可以一起对付灵族!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他们守着宝藏却不会利用,那些老古板就不该继续活着!”
莫开煦连看也不看他了,收起绳鞭:“我从来没把灵族放在眼里!”
“哈哈哈!灵族有镇魂铃!”
“莫家人从小就会接受耐力训练,如果你去过莫家训练场,会看到吊顶全是仿制的镇魂铃。”
瘸子阴沉道:“莫怀复?”
莫开煦转身走向刘开文的屋门道:“随你!”
郝有富诧异地看着他道:“你二叔,你不管吗?”
“莫家有我就足够了!”
郝有富被刷爆了三观,喃喃自语:“六亲不认,太冷血了。”
郝大富突然转头吩咐张小刀:“开门!”
“啊?”
“让他走!”
“啥?”
这下连郝有富都不明白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就这样放了?看着怀里挣扎的吴为,他瞪向张小刀:“不许开门!”
郝大富叹了叹:“墩子,我们目前拿他们没办法。你把他留下有啥用?指望其他人来救他?他不想说的,你能让他说?留着他还费粮食呢!”
“他们杀了小为的叔叔!”
“你能去告他?你有证据吗?”
“我?”郝有富傻眼了。
刀疤已经把门打开了:“你可以走了!”
瘸子看了看院子里的人,大步步出院门。
刘开文走到郝有富身边,对吴为说道:“放他走是为了引他们来。有富,带吴为去休息。”
等郝有富走后,赵一慧贴近郝大富耳边说了一句,只见郝大富圆眼一瞪:“还真有记录啊?你们看了吗?”
赵一慧点了点头。
“有发现吗?”
“有!还不少!”
“什么记录?”
“仇家人的线索。”
“仇家?”
“他们那一族姓‘仇’。”
郝大富眨眨眼,犹疑道:“确定?以前四大族一直没弄明白这群人是谁,记录里怎么会有记载?”
赵一慧带着几人进了耙子的房间,见耙子坐在竹沙发上,等着他们。
郝大富问道:“你就是昝家后人?”
耙子点点头。
“好孩子!”
赵一慧关上屋门,说道:“我一直在找八大监的记录,可同时期的书册里只字未提,就想起小耙曾经说过,有一些书册被他爷爷藏在花盆里,只是有些字迹已经看不清了。小耙把这几本书册找出来,我们翻看了一遍,全是记录和八大监相关的事情。其中记录了八大监曾接待过一批东洋观摩团。给这个观摩团做翻译的是个姓仇的人,而我们在箱子里的书册中也发现了这个人的痕迹。在当时一个东洋商社中,也有一个姓仇的翻译。巧合的是这个商社在劝业街大火后就神秘消失了,一夜之间人去楼空。”
郝大富双眼一眯,恶狠狠道:“原来是那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