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方这是何意呀?”梁甫的手被糜芳拉住,此时也只能顺势起身。
握着梁甫的手腕,两人此时凑的很近,糜芳已经有些醉意,“且少与我装,大丈夫在世,岂能无红颜相伴!”
顿时糜芳一通呵斥,倒是把梁甫给震懵住。“子方可是有何属意之人,想来与我牵线吗?”
稍微一愣,糜芳忽然伸手搂住梁甫,嘿笑出声,“你小子不愧是主公看重的人,反应着实够灵活。”
夹着梁甫往偏僻地方,糜竺压低声音,“伯汉可晓得主公膝下有一女君,相貌极佳?”
连忙侧目,梁甫凝视糜芳,“子方难不成让我去求娶主公的女君?”深沉一气,“且不说我眼下只是司马职务,与那女君身份悬殊,只说我便是这般贸然求取,还不让女君以为我是个好色之徒?”
“伯汉先不必焦急。”糜芳连忙安抚,“我今夜只与你先说而已,日后在新野你自有机会与她相见。届时你若相中,再告知与我,我替你牵线搭桥,未尝不可。”
“子方如何这般照顾我?”梁甫觉得糜芳这么做一定是有缘由的。
而糜芳听到他询问,却连忙晃晃梁甫,语气略带责备道:“伯汉为何会有这般疑问?那诸葛孔明能提携后辈,我糜子方难道就不能见你仪表不凡为你做婚娶媒妁吗?”
“这当然也是可以的。”连忙颔首致歉,见糜芳不愿说,当下梁甫也不再纠缠。
于是众人当夜一番宴饮后,便各自散去。
这方别院算是刘备给梁甫此番往江夏立功的赏赐,据说后来黄射果真把梁甫的功劳报到襄阳去。或许是为了振奋人心,襄阳遣使者来问梁甫具体的职责名字,准备予以犒赏。
因此才有今日刘备替梁甫加冠并赐予别院的动作,而这也侧面说明,刘备已经正式将梁甫纳入自己嫡系的范畴。而且大概襄阳的犒赏也只会给到刘备,再传递新野。
不过这些都和梁甫无关,此时别院中,属于梁甫的小团队,也聚拢起来。
“如此说,那糜子方刚才便直言不讳的说要替你求娶玄德公膝下女君?”费观方才被龚仲拉着喝了许多酒,此时也有些醉意。“这其中恐怕是有些其他说法在的。”
“俺觉着没啥。像司马这般的青年才俊,我若是女君也会倾心的。”靠着梁柱,龚仲嘴里喘着酒气,“宾伯你可知,仅仅数月前,司马还不过是一名白身。若非我大兄及时出面,差点都要被那蔡和所杀。”
点点头,费观也不隐瞒,“此事我曾与文进了解过,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立名、扬名、再立身搏功。司马绝非寻常人,只是我一直有个疑问。当初既是司马与诸葛军师一同下山,为玄德公马匹所伤。带来新野后,为何还会被认为是刺客呢?”
费观话落,便盯着梁甫想要答案。
“此事不提也罢。”自顾喝口解酒汤,梁甫回应,“彼时不过微末白身,来历又不清楚,不怪他人怀疑。”
“是吗?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梁伯汉。”话落,门扉处龚都推门进来。摆手免去想要行礼的张南、龚仲二人,龚都寻了个酒碗,倒上酒举碗敬梁甫,“大郎今日加冠,本该早便来贺。只是身份微末,才踟蹰至此。祝大郎以后前途无量。”
连忙举碗与龚都同饮,这位他起步的引路者,梁甫还是极其尊重的。
碗酒下肚,龚都这才扭头与费观颔首致意,“费少君大概也知道,当初伯汉来左将军军营是由我照看的,后来刚转醒,就被蔡和遣人拿走,说什么与刺杀玄德公有关。
而后伯汉智斗那蔡和,大概是以情报为饵。才有后来在辕门下借蔡和立名的事,后续你应该也知晓。蔡和那厮后来在襄阳,还是被伯汉寻到机会给干掉。所以我才说,你梁伯汉岂是甘愿认命之人?”
见众人纷纷看向自己,梁甫这才摇头苦笑,“龚大兄你可真是的!”忽然吸气,“也罢,既然宾伯将此事提出来,那我们就暗中调查一番,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想以我为棋。”
看眼龚都,梁甫继续道:“还有方才糜子方与我说,想以玄德公膝下之女君妻我。不知龚大兄伱如何看?”
“玄德公膝下的确有两女。”龚都也是颔首,“这只我与几位弟兄关起门才说的话,玄德公对女子,实在不如男儿上心。曾听人言,玄德公素来以‘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来评价兄弟情。想来这也是玄德公能得关张赵这许多猛将誓死追随的原因。”
听到这里,几人大约也是了然。龚都的意思,大概就是刘备对其女应该并不上心,此番婚娶恐怕也并不是刘备本人的意思。那么这事有可能就是糜竺自己的想法,毕竟那女君与玄德公妻妾都不曾见过梁甫,不会有此想法的。
“此事大概是糜子方个人所想。”龚都自顾呢喃,“那厮乃糜夫人的胞弟,算是玄德公外戚,与女君应该有所接触。想来是知晓女君脾气秉性的,此番忽然来与伯汉纷说此事,定是有外因的。”
“对了,我等来新野时。那校尉关平来寻过伯汉,莫非也为此事来?”此时费观忽然说道。
“那这便对上了!”忽然龚都一拍大腿,朗笑起来,“糜子方那厮定然是看不惯,关平以职务便利替他家妹子牵线。他想要提前把伯汉你给拉到左将军家里来!”
闻言,其他三人纷纷八卦起来,连忙盯着龚都,想要听内幕。
“嗐!此事你们想来也不晓得,其实那日伯汉在辕门前之所以能斗赢那蔡和,关家女郎可是出了不少力!”说着龚都啧啧称奇,“曾听人说糜芳与关将军有隙,原来竟是真的。”
“龚大兄切勿胡言!”连忙打断龚都,梁甫又扫眼正在吃瓜的三人,当场正色起来,“既然推断出那糜子方大概没有坏心思,我们便无需再去上心。而是应该将重心转移到眼下的新野城军屯事情上来。”
眼看梁甫脸色不善,费观也是当即接话,“今日我打探过,这新野军屯诸事的水也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