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张端阳!张端阳!”
张端阳混在烟雾滚滚的北城区继续浑水摸鱼时,天空中传来叫喊他的声音。
是公鸡。
张端阳在地上应一声,公鸡飞下来了。
“发生啥事了?这咋乱成这样了?”
“几个家族谁也不服谁打起来了,走,跟我去城外调兵来弹压!”
有公鸡来,张端阳立即有了底气,此时纵使还有一两个强横的高修在,他也不怕了。
现在赶紧得把局面搂住了。
肥水不能留给在场的这些狡猾胆大的兵痞捕快衙役和城狐社鼠们,得把大部分收归朝廷,少部分留给本县接济特别贫困的百姓。
张端阳和公鸡迅速赶到城外驻兵处。
戚姜两家闹腾起来时,因为在调兵权上互相牵制,所以都没能调动这城外的驻兵,而等姜无弋被杀,姜家杀上戚家时,戚铭更来不及调动城外的县兵了,何况那时有那么多高修,调来城外的县兵也没用了。
所以此时城外的县兵还好好地驻扎着,除了一些狡猾的兵头联合起来潜进城里去浑水摸鱼,绝大部分县兵都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张端阳穿着公服和公鸡赶到县兵驻扎处,杀掉两个不听他令的兵头后,终于掌控了这支八百多人的县兵队伍。
然后他火速带兵回城,先关闭南北两座城门,分派两支小队守住两座城门,让公鸡在天空巡逻,他则率领大队县兵把北城区围住,开始清洗里面浑水摸鱼的家伙们。
肯乖乖听话交出财物的捕快衙役和个别兵头直接为他所用,不肯听话想继续偷奸耍滑的一律斩杀,有残存参与浑水摸鱼的城北区修士,一律斩杀。
一时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张端阳此时华丽转身,回归为一位威严酷烈的官员,一时令行禁止,手腕颇为铁血。
清洗干净浑水摸鱼的家伙们,张端阳又以参与这场大乱为由,带兵将城北区所有豪族都搜刮一遍。
当真是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他此时不趁机敲掉宁西县城这些趴在百姓头上吸血的豪族们,那就真对不起那么多死去的人了。
但他这次对这些豪族的趁机清洗也还是有些底线的,最起码没有乱杀妇孺孩童,也给他们保留了一些过生活的财产。
所以,虽然他这次的行动其实非常狠辣,某种程度上比起来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因为他肯给一些家族留有一定的活路,而且假借的名义又是这些家族参与了动乱,搜刮了别人家的财物,所以,即便传出去,也不至于像来兴收拾人那样让人毛骨悚然只想着反叛。
稍稍收拢住局面,张端阳马上给天武令仪传讯了这宁西县如今的情况,让郡府里派人下来帮助收拾局面。
这其实主要是在避嫌了,否则上面就会以为他从中贪了多少。
虽然他确实贪了不少,但比起暗中的贡献来还是九牛一毛。
天武令仪带人迅速赶到,还带来了新来赴任的县令。
这县令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炼气后期,前两天就到了郡府,本来准备在郡府休整几天,了解了解宁西县这边的情况再来赴任的,没想到宁西县城发生了这么大的变乱,赶紧就随天武令仪赶过来了。
呵呵,张端阳再迟出手几天,恐怕就轮不到他在宁西县城出手搞事了。
“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乱子?”
天武令仪赶到后,看着宁西县城城北区一片烟熏火燎、残垣断壁的惨样,问张端阳道。
“不知道啊,戚姜两家突然就打起来了,然后其他豪族也参与了进来,我刚来,不了解情况,实力又不够,无力阻止,就只能由他们打了。”
张端阳一副无辜模样地道。
他可绝不会说出是他暗中给搞起来的,那样就显得他太阴险了,他还是愿意给大家留下一个阳光正派的正面形象的。
“那打起来了,你还不省得赶快传讯给郡里?”天武令仪狐疑地问道。
“当时好像有不少筑基以上的高修参与了这场乱局,好像都是从山里来的散修,我觉得这种情况让郡府来人也不好处理,还不如先让他们打着吧。”
张端阳一副“我也是为了郡府着想”的模样道。
天武令仪本能地感觉张端阳对这场变乱的态度有些古怪,但自然不可能想到这场乱局是由张端阳挑起来的,且宁西县城的这场变乱从目前来说是一件好事,朝廷可以趁机扳倒和搜刮那些豪族了不是?
又还沾不上酷烈的坏名声,真的挺好的。
接下来,张端阳就退居成辅助天武令仪和新来县令的角色了,县城里接连几天的搜刮、整顿、重新分配豪族们田地、店铺,一派忙忙碌碌。
期间天武令仪从县兵中挑选了几十个人品不错,修为实力也不错的好苗子充入郡兵中。
她现在更心心念念地要带出一支强大的郡兵队伍了,先前已经通过在社会上招兵和从下面县兵里抽取精兵的方式给郡兵里扩充了不少兵员,现在那支郡兵已经在她的手上扩充到接近八千多人的规模了,并且通过加强训练,已经算得上是一支精兵了。
“还是回去和我一起整训军队和捕快吧,你也不是一块当县令的料,而且花花心思也不少,很耽误事儿。”
帮助新县令整顿好了县务,天武令仪要回去了,整起押运新搜刮来财富的队伍,天武令仪英姿飒爽地对张端阳道。
在宁西县城的这些天里,她自然也听说了张端阳在宁西县城里的行状,连张端阳招小桃红的事也听说了,此时就对张端阳道。
“哈哈,那些事半真半假吧,至于小桃红什么的,是来帮我清扫了几天卫生。”张端阳还是辩解了一下。
色//鬼这个名声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嗯嗯,请一个青楼女子给你清扫卫生,亏你说得出口来。”天武令仪乜斜着张端阳,一副“你甭把人当傻子”的表情。
张端阳笑笑不再辩解什么,这种事真也说不清了。
“这些东西都要押回朝廷里去吗?”他岔开话题问道。
“暂时留做郡里军需了,养了那么多兵也需要很大一笔开销的。”天武令仪道。
这么说了一通,两人和新任县令告辞,带着人马就往郡城返回了。
公鸡和天武令仪的两只妖雕飞在天空做着警戒,一行人浩荡而行,路上小心谨慎,风餐露宿自不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