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映子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情绪波动,又跟学长解释了几句,最后他磨蹭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离去。
“呼,搞定了。”
望向离去的中川学长身影,她松了一口气,顿时轻松了许多,仿佛整个人都脱去了沉重的负担后解脱出来。
站在风中,河野映子的长发如丝绸般轻轻飘动,路上繁缛的光晕映照在她的眼眸里,仿佛是夜晚的星星在闪烁。她望着吃瓜群众的散去,心情逐渐恢复下来,
随后,她视线四处张望,目光不断在人群中穿梭,寻找幸地城的身影。
“幸地君!幸地君,你在哪里呀?”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解释这个狗脑子的来源……
哎呀,这位学长是我大学很好的前辈啦,一直很照顾我,我只是把他当成哥哥来对待而已啦,对我来说,幸地君在我心里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哦。
毙掉!这句万能话对狗脑子可能有用,对幸地城的话……现在的他看起来跟高中差别很大,性格变了冷漠很多,不是很好说啊。
她在脑海中构想了一番,预先思考着等下过程中有可能应对的情况。
平息误会,就一定要强调自己和狗脑子之间纯粹是学业上的关系,不存在其他任何情感。
只要幸地城没有听到刚才的那番对话,一切都好混过去。
想到这,河野映子眉头一蹙,又有点后悔自己过于贪婪了,两害相权取其轻,也许及时止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狗脑子该放弃就得放弃,要是因为这个狗脑子而导致幸地君听到误解了什么,得不偿失啊。
不远处的树干后,幸地城目光投去一瞥,看着闹剧差不多结束,自己也是时候该出去了。
这场短暂的战斗,无论过程有多么起伏和奇葩,这个男人注定是结局的失败者。
这源自于两者身份的巨大差距所致——灵长目人科智人种与食肉目犬科家犬种,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
“河野映子,我在这里。”幸地城朝她走了过来,脸色笑了笑。
河野映子赶紧迈着小碎步迎上前去,裙摆在她脚下轻轻荡漾,随即将早已准备好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幸地君,刚刚那会……十分抱歉,那位前辈莫名其妙的突然找我,似乎产生了什么误会呢!不过幸好是误会解除啦!刚才没有打扰到幸地君吧?”
她故意强调了最后一句,同时专注地注视着幸地城的脸,试图从中窥见一些端倪。
“那位前辈真是的,明明我和他都不是很熟啦,但是在学校里,他总是会找些奇奇怪怪的借口,打着学习的幌子来打扰我。”
“这样吗?”
“因为他以前帮过我一些小忙,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啦,真的是好烦他啊!”
【胆怯心虚的解释回应】
“原来如此。”幸地君微微一愣,然后似乎恍然大悟地说道。
听到这句回答,河野映子松了口气,内心的紧张逐渐舒缓,同时也暗自庆幸他似乎是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
呼,还好还好……
“幸地君,我们先去找家餐厅吃饭吧。”她的目光时刻盯着幸地城,仿佛想要通过这种微妙的动作来传达出她某种特定的情感。
“饭就不吃了吧。”
“诶?幸地君,为什么?你不饿吗?”河野映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不是很饿。”
“那……幸地君,我们去逛一下街吧,好不好?”
“不了。”
“那幸地君,我们去……”
“不了。”
幸地城打断她,看了一眼天色,稍作停顿,忽然平静地说道:“河野映子,那个,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吧。”
“诶?”
此话一出,河野映子脸上的笑容蓦地一下子僵滞,怔怔地愣在原地。
“诶?……诶诶诶?”
她脑子此时有些宕机,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怎么……回事啊?!
周围的氛围忽然一刹那变得宁静无比,只有微风轻柔地掠过,带着一丝淡淡的凉意。
这句凉凉的话却犹如重锤一般砸在河野映子的心头,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极为勉强地挤出一抹微笑:“什么呀?幸地君不要说笑了啦。”
“河野映子,我是认真的。”
幸地城沉默了一下,又接着缓声道:“其实,你和那位学长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诶……那…那……只是……我随……随便便…应付……一下…学长…的话而而……已啦,不过…是……”
啊啊啊!!果然被他知道了啊!
河野映子低着头,呼吸有些急促,声音略微颤抖。
说到后面,试图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慢慢停止。
因为她发现,眼前的男子,脸上根本就是一副不在乎、无所谓的淡漠表情啊!
啊啊啊!!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啊?!
那不是心如死灰而放弃的摆烂表情,更像是一种只会在陌生人脸上出现过:从不在乎、只是路过、管你死活、只会吃瓜、看你笑话的路人甲表情。
此时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情况的她,仿佛被冷水泼了個透心凉,心头拔凉拔凉的,“幸地君……以前…不是很……很喜欢我吗?为…为什么……?”
然而,幸地城的神情却显得十分漠然,仿佛早已做好了决定。
“抱歉,各自走各自的路,或许会更好,我们互删联系吧。”
河野映子望着眼前的男子,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话语已经被卡在喉咙里无法出声了。
原来…
原来…现在我在他心中……一点点存在感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