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放这里就好了。”幸地城将房间角落的杂物挪开,腾出一块空地,向搬运工挥手示意道。
确保就绪后,两位带着白手套的大叔动作娴熟地将一张单人沙发有序地抬起来,缓缓挪到了不远处指定的位置。
“可以了,谢谢。”
幸地城扫了一眼这间简陋老旧的房间,目光停留在这一张崭新的高档定制真皮沙发上。
设计风格极为新异的沙发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突兀,就仿佛一抹亮色被涂抹在了一幅颓废的画面上一样。
可真是屎盆子镶金边啊。他不禁轻声感叹道,心中对这种不协调的搭配感到些许古怪之意。
没办法,定制类的物品他想退也退不了。
除了沙发外,还有一大批的订单也在赶来的路上。
53件奢侈品,他就退了38件左右,其他的有各种各样的原因退不了。
订单退回的收款也已经打回他的账户中,共计二百二十万円左右。
算下价值,并没有他想象中得到的那么多。
奢侈品,定义上为“一种超出人们生存与发展需要范围的、具有独特、稀缺、珍奇等特点的消费品”,又称为非生活必需品,指的是市场上价值、品质关系比值最高的商品。
估计也是奖励的奢侈品范围十分随机的原因,除了那些广为人知的烂大街牌子货的奖励外,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商品也算了进去。
比如一瓶原产高山上的天然山泉水、产自意呆利的手工古法巧克力、最新出厂的智能电饭煲、签过明星名字的联名笔记本、二次元限量绅士手办、手工打造的山羊皮钥匙扣、限量版rtx4090……
乍一看,这些商品跟其他的奢侈品价格一比起来不是很贵,还勉强称得上“便宜”,但在它自己的领域上确实可以算得上是奢侈品。
送走搬运工后,幸地城站在门前的走廊,看着楼下载着家具的小货车倒车离去。
夏日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长长的走廊里,旁边的邻居房门突然传来了开门声和细微的脚步声。
幸地城听见一阵响声,不由转过头去,视线瞥了一眼。
一位年龄大概十六、十七的少女从隔壁门缓缓走了出来,样貌可爱,蓬松的浅金色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像秋天的微风般轻抚而动。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散发出一种健康的光泽,细腻而均匀,若与夏日的温暖融为一体。
她穿着一套百合原高等学校的校服,上身是带有衬衫领的绀色西式制服,领带没有细细整理,而是随意地披在脖子的外侧,下身是一条特意裁短过的a字格子裙,腰侧还挂着一些玩具小挂饰。
整个人的装束透露出一种不拘一格、自由自在的画风。
太妹画风?也不是很像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而过,这让原本想直接走人的少女眉梢轻轻皱起,旋即目光扫了一下,不得不打了声招呼:“哟?搬家了?”
少女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淌,轻柔而清脆,只是语气带着一丝消沉和懒惰,显得整个人精气神有些略微颓废,与她那微妙的衣着打扮形成了独特的对比感。
“没,只是添购了几件家具。”
“哦。”
长发微微挡住了少女的一只眼睛,透过她露出的另外一只眼眸,睫毛微微上翘,空灵的深蓝色眼瞳闪烁清澈的光芒,仿佛镶嵌着一片宁静的湖泊在里头一般。
带了美瞳么?
“走了。”
“嗯,再见。”
虽然是他的邻居,但自己搬来这一年多的日子里,两人碰面的机会几乎寥寥无几,更别谈能说上话的时候了。
毕竟他是个没事就宅家的咸鱼,吃的喝的全靠外卖、便利店白嫖或是超市买一大堆特价粮食囤在家里,玩的就在呆房间里打打游戏,主打的就是能不出家门就不出家门。
“喂?!友莉菜,你这孩子,书包没拿啊!”
在她下楼梯的时间,一位看起来岁数大点、系着围裙的女人急匆匆地从门里冲了出来,追上去大喊道。
“知道啦,小姨。”少女又从楼梯走了上来,不以为意地接过书包回应道。
“你!书包都能忘记拿的嘛?!”女人皱着眉头,眼神责备地看着侄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说话间,她突然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幸地城,脸上转瞬收起了刚刚的不满,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起来,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幸地桑也在吗?”
幸地城轻轻点头,也笑着回应道:“百枝女士,早上好。”
女人又回头教训了少女起来,“每天就知道出去不知道哪里玩,你能不能学学人家幸地桑,身为东立大的高材生,学习好又有礼貌。”
“友莉菜你不是想报考东立大吗?平时没事就多交流一下嘛,了解一下别人是怎么学习的,别整天就只会捣鼓那些奇奇怪怪的乐器。”
“知道了,小姨。”少女叹了口气,苦闷闷地应了一声,似乎对这样的训斥已经司空见惯了。
接着女人又将视线瞥向幸地城,略带歉意说道:“抱歉幸地桑,冒昧打扰了。”
“没关系的,百枝女士。”幸地城的声音中透露出宽容和理解,他安慰道,“高中生嘛,偶尔放松一下也是好的,我那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
“她那都不是偶尔放松一下了,甚至逃课都要……”
幸地城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眼前的女士,似乎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奇特感觉。
“哎,不说了,我先回去晾一下衣服,真是的,管不了这孩子。”女人稍作停顿,跟幸地城道了声别,转身走回家门,走廊上留下只有他和名叫友莉菜的少女。
友莉菜微微叹了口气,倚在墙边,抬头望着天空,随后起身离去,临走前又瞥了一眼幸地城,脸色有些不耐烦。
“你不就大我几岁而已吗?装什么大叔啊真的是。”
望着离去的少女身影,幸地城有些奇怪地摸了摸着下巴。
不是,你自己受的气为什么甩我身上啊?
莫名其妙的被讨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