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不拼,就得死!
花老九认为张大胆死定了,锁上门之后便下山花天酒地去了,毕竟兜里有钱了,不得及时行乐?
哪知,马家祠堂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桌上摆了不少酒菜,张大胆与丁修围坐在桌边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四周,却摆着几副棺材,令得这样的场景显得分外怪异。
而另一边,谭庆也认为张大胆再也回不来了,竟将那马氏接到府里,一边喝酒作乐,一边看着钱开开坛作法。
待到午夜时分,钱开便走到法坛前,嘴里叽里咕噜念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咒语,随之大喝一声:“起!”
“轰!”
马家祠堂内,一具僵尸猛地挺起身来,竟将那沉重的棺材盖子顶到了一边。
其实,钱开已经来过这里并悄然布置了一番。
他虽然人没在马家祠堂,但却可以通过开坛作法,远程遥控这里的僵尸对张大胆展开攻击。
就算张大胆有功夫又怎么样?只要被僵尸抓伤、咬伤便会感染尸毒,到时候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所以,钱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挥舞着桃木剑,不疾不缓围着法坛转着圈,一会撒把米,一会烧张符,一会叽里咕噜念上几句。
同一时间,张大胆一脸震惊地看着那僵尸与一道人影激烈地打斗着。
不过,这道人影并不是人,而是一个纸人,一个像极了张大胆模样的纸人。
这个纸人当然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丁修亲手所制,这也是他第一次动手制作纸人并用之斗法。
在来九叔世界之前,丁修并不擅长术,比如折纸为马,撒豆成兵之类便属于典型的法术,也或称作神通。
那时候,丁修主修的是真气。
来到九叔世界之后,终于在九叔那里接触到了各种各样的茅山术。
茅山弟子,在江湖中四处可见,人数之多,之杂,根本无法统计。
但是,这其中九成九的并非正宗的茅山弟子,只是打着茅山弟子的旗号。
有的或许学过一些皮毛,便以茅山弟子自称,有的甚至连皮毛都没学过,只会一点基础的风水之术,也以茅山弟子自居。
毕竟茅山名气大,在百姓的心目中是最亲民的,一说到驱邪捉鬼之事,很多百姓往往会第一时间想到茅山道长。
包括这个钱开,也非正宗的茅山弟子。
茅山派的分支比较多,再加上江湖中不少人打着茅山旗号,纷纷自立山头,在茅山术的基础上,又分出了不少流派。
钱开的师父就属于这一类,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江湖术士,为了往脸上贴金,自称茅山正宗,以真人自居。
钱开这个人倒也聪慧,不仅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在闯荡江湖时又学会了不少歪门邪道的东西,师父死后便迫不及待自立山头,同样也以真人自居。
在道家,真人乃是一种尊称,指的一些道法精深,德高望重的道人,比如张三丰,世人皆尊其为张真人。
相对来说,九叔的身份要正宗的多,乃是南传茅山法的嫡系弟子,年轻时在山上学艺,还有不少师兄弟。
九叔家中所收藏的茅山秘术以及一些与茅山术有关的,皆为正宗的茅山术,而非江湖流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分支流派。
茅山术主要分为五个部分,分别为法术、符、手决、步法、阵法。
这五个部分其实也是密不可分的,彼此间有着微妙的联系,比如施展法术,往往会配合符与手决。
而一些威力强大的法术,更是需要提前布置法坛,这其中便涉及到了法阵、步法等等的运用。
丁修学习茅山术的时日虽然不长,但他毕竟有金手指傍身,悟性远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已经初窥门径。
这一次,丁修出手相助张大胆,除了推动世界进度之外,同时也想借这个难得的机会与钱真人好好斗上几场,以便学以致用,也可测试一下自己的水准。
真要铁了心对付那家伙,大可以弃法不用,直接动武,一招降龙十八掌拍过去……估计钱真人就算不嗝,也得丢半条命。
看到那纸人一招一式,有板有演与那僵尸缠斗,张大胆不由一脸震惊与向往。
渐渐的,酒也忘记喝了,光顾着看。
丁修则一边慢腾腾喝酒,隔一会儿比划一个指决,默念一句咒,便能让那纸人持续打斗。
当然,主要是以游斗为主,硬碰硬显然是不现实的。
可另一边,那钱真人的处境可就不好受了。
他开了法坛,远程操控一只僵尸是相当耗费体力与法力的。
“水……”
跳得口干舌躁,嗓子冒烟,便时不时冲着徒弟吆喝一声。
不觉间,已过四更天,谭庆、柳师爷等人早已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钱开实在是舞不动剑了,腿一软,竟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师父……”
“别烦我!”钱开抬了抬手,一脸阴沉。
直到这时候,他方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算那张大胆身手再好,也不至于有这么好的体力,能与僵尸缠斗一晚上?
真要有那本事,恐怕早将那只僵尸打倒了,难道这小子背后有高人暗中相助?
如果这钱开识相的话,意识到不对劲之后激流涌退,不再插手谭庆与张大胆之间的恩怨,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既然他不插手了,丁修也不至于上门去赶尽杀绝。
偏偏,这家伙不服输。
在他想来,他今天之所以输是因为漏算了一点,没算到张大胆背后会有人相助,准备的不够充分。
这次,他既然猜到了内情,那么他要对付的可不仅仅只是张大胆,还有他背后的那个人。
“钱真人,你到底行不行啊?”
谭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见钱真人一副狼狈的样子,犹自坐在地上发呆,便猜到今晚的事情必然不顺利。
于是,不满地走上前去问了一句:“钱真人,到底行不行啊?”
钱开回过神来,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冷哼一声:“哼,那小子背后有高人暗中相助。
谭老爷放心,今晚我一定要了那小子的命。不过要换个地方,让那小子去西边的乱坟岗。”
谭庆皱眉道:“可是那小子恐怕不会再上当了。”
“谭老爷,以你的权势还怕想不到办法么?他要不去,绑也要将他绑去。”
“好吧!”谭庆无奈地应了一声。
事到如今,他也没办法了。
大不了铤而走险,如果钱真人再失利的话,便让人在乱坟岗解决了张大胆。
也不知是谭庆想试探张大胆还是觉得张大胆是个傻子,居然又派了花老九去找其打赌。
“哈哈哈,张大胆,真有你的,这次打赌算我输了,十两银子给。”
花老九大大方方摸出一锭银子交给张大胆。
随之又道:“我还想与你再打一次赌,这次咱们赌五……不,赌三十两银子。”
其实,柳师爷给的银子是五十两,想以大额银两诱惑张大胆。
这花老九却私自掐下二十两,还故作大方道:“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先付你二十两,明天再付你余下的十两。”
张大胆这次也长聪明了,摇头道:“乱坟岗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除非五十两,而且得先给银子我就去。”
花老九不由一脸纠结。
本想从中额外捞点好处,现在好了,捞不成了。无奈,只得乖乖将五十两银子交给了张大胆。
毕竟这事要是黄了,他可就惹上大麻烦了。
就算张大胆真是个傻子,这五十两银子一到手也知道事情不对,今晚,必将是你死我活的时刻。
这本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但没办法,他不拼,就得死。
天色黑了下来,双方的对决终于要开始了。
钱开之所以将地点转移至乱坟岗,是因为这里更利于他的实力发挥。
上次,他在谭家开坛,而马家祠堂相隔十余里开外,距离远了自然得浪费不少法力。
但这次不一样了,他的法坛就设在坟地边的山脚下,所以钱开自信满满,相信以自己的实力一定可以一雪前耻。
可惜,这家伙眼界太小,偏居一隅,坐井观天,从他自封“真人”便可见一斑。
真人二字,岂是你自己能封的?
正如佛门高僧,那也是百姓自发认可的,你自己说是高僧就是高僧?
但是钱开意识不到这一点,自我感觉良好,已经精心摆好了一个高高的法坛只等决战一刻。
他坚信一句话:法坛高一分,法力高一分。
而在乱坟岗中,丁修也布置了一个小小的法坛,就一张小桌而已,比起钱开的法坛简直不堪一提。
这倒不是说丁修布置不了大的法坛,而是他心里知道,法坛只是一个辅助,不能过度依赖。
如果过度依赖法坛,一旦有人毁了法坛,那岂不是眼睁睁挨打?
俗话说得好,打铁还得自身硬。
自身实力差,法坛搭到天上也没用。
眼见时辰差不多了,丁修唤过张大胆,拿出一大一小两张符,小的那张贴到眉间,这样可以让他看到一些隐身的鬼怪。
第二张贴身收藏,可防阴邪之气入侵。
“法师,那钱开今晚又会搞什么花样?”张大胆忍不住问了一句。
丁修笑了笑:“那老家伙既然将地点挑在乱坟岗,自然是想利用这里的阴气,召出大量的阴魂对付我们。”
“啊?这……”张大胆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四周,毕竟上次他在这里吃过亏。
“放心!”丁修微笑着拍了拍张大胆的肩。
过了一会,一缕阴风袭来,呜呜作响,拂起了坟地中的片片枯叶。
随着这阵阴风,四周黑雾弥漫,鬼影绰绰,其中有幽灵、骷髅、僵尸以及一些说不清楚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纷纷涌了过来。
张大胆一开始的确有些惊怕。
但是,他的胆子毕竟要常人要大得多,再加上他也知道今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干!
干他良的!
张大胆终于恢复了一身胆气,挥舞着一根木棒大吼:“来啊,老子不怕你们!”
他这么一吼,四周的黑雾竟然淡了一些。
正应了一句民间老话,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人怕鬼,这是很正常,属于一种心理上的畏惧。而鬼怕人,那就不是心理因素了,而是因为一种无形而神秘的力量。
这种力量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名字,或许是阳气,或许是人气,或许是正气等等。
但是,这些力量需要自我激发出来。
正如张大胆现在这样,浑身胆气,抱定了决一死战的决心,这种无形的力量便越发的强盛,令得鬼怪不敢轻易靠近。
但,这些鬼怪是受钱开所驱使的,而且鬼众势多,终究还是张牙舞爪涌了上来。
丁修执桃木剑冲了上去,真气微涌,令桃木剑释放出一缕淡淡的金光,如入无人之境,连续斩杀了十几只鬼怪。
张大胆精神一振,也挥舞着手中木棒大打出手。
“砰!”
一只骷髅竟被他生生打成两段。
不过,那骷髅却没死,断成了两截又从地上爬行着攻击。
直到张大胆连续几棍敲下去,将这骷髅敲散了架方才一动不动。
不过,这乱坟岗中的阴气实在太浓,涌来的鬼魂越来越多,丁修跑到法坛前,挑起一张黄符,默念了一句咒。
“呼!”
火符随之变成了一团火球,如流星一般飞出去,凡挨着火球的鬼魂尽皆化作青烟。
紧接着,又是一团火球……
“嗷~”
突然间,夜空中响起了一声怪啸。
张大胆侧头一看,不由惊出一头冷汗,竟脱口喝了一声:“妈呀……”
他的视线中,竟然出现了一具巨大的骷髅,怕是有一间屋子那么高,两只手臂也很长,尖利的手爪几乎垂到了地上,看起来分外惊悚。
“退开!”
丁修冲了过来。
这显然不是一只自然形成的骷髅,想来是那钱开想要速战速决,不惜消耗法力组合了一只巨大的骷髅。
“咯咯咯……”
那只高大的骷髅眼见丁修冲来,抢先抬起一只枯爪横扫过来。
“法师小心!”张大胆忍不住大喝了一声。
丁修却不闪不避,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斜斜一斩。
小小的桃木剑竟然吐出一缕剑气,宛如一片月光掠过,“砰”一声齐腕斩下了那只骷髅的手爪。
不等张大胆来得及高兴,那只枯爪竟然自动飞回骷髅身上,转眼间又组合到一起。
“这……”张大胆目瞪口呆,一颗心直往下沉。
丁修的表情却没有一丝变,他早就猜到了这一手。
看样子,钱开的法力已经大半转移到了这只组合而成的骷髅身上,那黑幽幽的眼窝里,似乎可以隐隐看到钱开一副疯狂的眼神。
“骷髅?”丁修的眼中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他倒要看看,钱真有多少法力可以消耗。
就在那只骷髅第二次发动攻击时,丁修收起了木剑,人影一晃,避开了那只骷髅的枯爪,随之虚空拍出一掌。
这一掌看似轻描淡写,但击到那骷髅身上时,却如水波纹一般泛出一道脸盆大小的掌影。
“轰!”
那只骷髅被打得飞了起来,随之在半空中四分五裂。
“啊!”
另一边,坟地边缘,正在高高的法坛上作法的钱开突然惨叫一声,竟从高高的法坛上跌落下来。
幸得他的徒弟眼明手快,及时上前猛地推了一下,拿捏的时机刚刚好。
这徒弟也算很聪明,没傻得用手去接,因为那巨大的坠力与撕扯力说不定废了他的双臂。
所以,他很聪明地用手推了一力,多少可以减少一点坠力,令得钱开的身体不再是笔直下坠,而是在即将落地时变了个方向,斜向飘了两尺方才落地。
再加上落地的地方草丛茂密,最大限度减弱了冲撞之力。
不过就算是这样,依然摔得钱开头晕眼花,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此时,谭庆与柳师爷也在一边看着,眼见着钱开从法坛跌落,不由大吃一惊,双双围上前去。
“钱真人,你怎么了?”
“没事吧?”
过了一会,钱开终于缓过劲来,一脸狼狈地翻起身,咬牙道:“可恶,低估那小子了。”
这时候,他已经决定了,直接冲进去与对手面对面厮杀,因为他还有不少小手段必须面对面才能施展。
最初,他只是不服气,而现在,他的心态已经变了,变得无比愤怒与仇恨,不杀对方誓不罢手。
谭庆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他花了那么多银子请来了钱开,本以为轻轻松轻就可以解决,结果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依然还是解决不了张大胆,反倒又牵扯出一个神秘高手。
心里一怒,说出来的话就有些不好听了:“钱真人,你要是不行就别强撑了,我还是另想它法。”
说完这番话,还嘀咕了一句:“真是浪费时间……”
钱开正在气头上,一听这番话哪里还忍得住,一把掐住谭庆的脖子怒声喝道:“你说什么?你敢羞辱我?”
谭庆拼命地蹬着腿,一张脸涨得乌紫,眼睛都突出来了。
柳师爷惊得一脸煞白,赶紧上前道:“钱真人息怒……”
“滚!”
钱开一脚将柳师爷踢开。
等他终于稍稍冷静下来,一松手,却发现谭庆满口污血,身体在地上微微抽搐,显然是不行了。
这是因为他用力过猛,一不小心竟然捏碎了谭庆的喉头。
柳师爷眼见谭庆的惨状,吓得转身就逃。
“想逃?”
钱开杀红了眼,岂容柳师爷逃走?箭步追了上去,一脚将那柳师爷踹翻在地,随之活活掐死。
“师……师父……”
徒弟也吓到了,颤声唤了一声。
“怎么?你想去告官?”钱开阴森森道。
“不……弟子不敢!”
“好,那你点火烧了他们。”
“这……”
钱开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杀机:“不敢动手?”
看样子,这弟子要是不配合,他怕是连自己的弟子也要灭口。
不过这家伙似乎忘了一件事,他没有作法了,乱坟岗中的动静自然也消停了。
“啪啪啪……”
随着一阵击掌声,丁修慢慢走了过来。
张大胆紧随其后,指着钱开喝道:“好啊,你竟敢杀人,我可是亲眼看见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好小子,原来是你坏了我的事。”钱开无视了钱大胆,冲着丁修怒喝了一声,随之抬手捏决,嘴里“叽哩咕噜”开始念咒。
没料,丁修已经懒得跟这家伙斗法了。
他化身为战士。
战士对付法师最好的招式是什么?首先,是打断对方施法,然后近身厮杀。
不等钱开念完咒,丁修仿佛瞬移一般出现在他身前,不等钱开回神,身上已挨了一脚,当场仰面倒地。
他之前从高台上跌下,本就受了伤,如今再挨这么一下,更是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像你这样的恶人,活在世上只会害更多人。”
丁修抬指点了几下。
不过,他没杀钱开,而是废了他几处经脉。
“法师饶命,不关我的事……”
钱开的弟子吓得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
丁修说道:“饶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亲自将钱开押去官府,控诉他亲手杀死谭老爷和柳师爷一事。”
“是是是……”
那弟子又不傻,为了保命,哪里还顾得上钱开?何况,他也看出来了,钱开刚才还想杀他灭口。
拂晓时分,张大胆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回到家里。
马氏一夜未睡,一直守在家里等消息。
因为谭庆答应过她,只要张大胆一死,他便会找机会将马氏接到谭府,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门一开,她便急急瞟过去,发现张大胆竟然回家了。
这家伙又逃过了一劫?
“大胆,你回来了呀,怎么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愣了一会,马氏强堆笑脸走上前来,一副假装关切的样子想套张大胆的话。
张大胆反问道:“难不成你希望我遇上什么事?”
马氏不由脸色一惊,忙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张大胆的怒火终于压不住了,抬手一个耳光扇过去:“贱人,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姓谭的早已勾搭在一起了?”
“你胡说八道……”
“啪啪啪……”
第二天,镇里民众一片沸腾。
“啥?谭老爷死了?”
“凶手是钱真人?”
“张大胆的媳妇和谭老爷……”
一时间,各种传言满天飞。
不久后,钱真人被官府当众处决,马氏则声败名裂,被张大胆一纸休书赶回娘家。
小镇又恢复了平静,张大胆不再赶车了,他开了一间小小的武馆,陆陆续续收了几十个弟子,小日子过得挺也悠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