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胆儿听罢便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邪亡魂!你捡回家的,根本不是琉璃瓶,更不是什么锁魂瓶,那是铀玻璃!”
梅本事从没听过铀玻璃,一脸大惑不解。
韩大胆儿给他解释,所谓铀玻璃,其实是用一种矿石提炼制成的玻璃制品,那是一种含有放射性物质的矿石,名桨铀矿石”。
因为铀矿石提炼制成的玻璃,莹润透亮还闪着绿色的光辉,十分迷人,所以早年在欧洲十分流行,可这东西含有的放射性物质,会对人体产生极大伤害,人换上各种怪病,最后不治身亡。
那铀玻璃瓶子,从一开始就是三阳教故意放在梅本事家门口的,由于铀玻璃晶莹剔透,还闪着绿莹莹的光,那个年代,普通人见识有限,任谁见了这东西,也会十分喜欢。既然这东西送错霖方,又没主儿,必定会被梅本事家据为己樱
等梅本事一家,被铀玻璃辐射出现病症后,一真子再忽然登门相助,“降妖除怪”!他先把铀玻璃瓶子砸碎扔掉,梅本事一家接触铀玻璃时间不长,中毒还不算深,而且铀玻璃虽然含有放射元素,但放射性相对娇,虽然会留下永久性伤害,但短期内并不致命,一旦离开铀玻璃放射源,病症就会逐渐减轻。
韩大胆儿之前被三阳教致幻剂毒害,所以听梅本事讲述之后,就知道一真子给梅本事全家喝的符灰粥里,也放了神圣蘑菇致幻剂。连着七服用之后,毒素已经在身体内潜伏,一旦停药,自然出现了和真仙观信众一样的症状。
后来梅本事被控制,不但盗窃了证物室,还在三阳教示意下,转移枯骨案的目标,抓了屠户周波,却手枪走火打死了周波的儿子,那两个三阳教安排进总厅的警察被成了残废,周波却逃走,后来韩大胆儿第二次从周波手下救了梅本事,但周波并没走远,反而在韩大胆儿走后找上门去,却被面具人击杀。
韩大胆儿知道了前因后果,决定先帮梅本事解毒,但这时不能解决梅本事家,那个三阳教派来的老妈子,而且也暂时不能给梅本事家人解毒,因为梅本事久在官场,除了逢迎拍马之外,也善于欺骗伪装,解毒后梅本事照样可以佯装依中毒状态,可梅本事老婆孩子,就未必能伪装出仍旧身中致幻剂的效果,未免打草惊蛇,所以暂时只能给梅本事一人解毒。
这时最重要的就是查清孟威的死亡真相,破解密室之谜。所以韩大胆儿让梅本事带自己夜入总厅,再次勘查现场。
这时,韩大胆儿假死,他丧事也办了,户籍也消了,案子自然也了了。他化了妆沾上一脸虬髯,穿上警服,跟着梅本事大摇大摆地进了总厅,三更半夜,即便总厅有看门站岗的,也完全没留意梅本事身边的大胡子是谁。
韩大胆儿来到二楼的羁押室,可这时羁押室的大门已经换成了新铁门。他在羁押室中站了一会儿,伸手在四周墙壁上摸了摸,伸手做了个持枪姿势,然后朝着门口方向作势连开两枪,接着便闭上双眼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
接着就朝门外放哨的梅本事问道:
“原本的那扇门呢?”
可接连问了几声,门外的梅本事好像全没听见。韩大胆儿走出羁押室,见梅本事慌张地四处张望,虽然夜深人静,但总厅除了值班的,还有不少预备队的人,韩大胆儿这时尚未洗清冤屈,要是被人发现自己也自身难保。
羁押室原本的包铁木门被拆了下来,堆在了后院。韩大胆儿在后院一堆废弃的旧物中,翻找了很久,这才终于找到了那扇门,门上还插着那把钥匙病带着双环的钥匙。他将那扇门门立在一旁,再次闭目沉思。
正这时,梅本事想起了什么,打断了韩大胆儿的沉思,他掏出一团东西,对韩大胆儿道:
“对了!那你逃走之后,我在总厅大院里的垃圾桶看见了这东西,上面有血迹,我觉得可能和孟威的死有关,所以就偷偷捡了起来,你看看!”
韩大胆儿接过一看,那是一条白色厚毛巾,里面又条长长的钢丝,钢丝很细,上面粘着点血迹,那条白毛巾上面穿了几个洞,洞周围有烧焦的痕迹,而且毛巾上还沾了一些擦拭血迹,另外更有几点零星喷溅血点。
他将毛巾团叠了几下,把毛巾上的破洞重叠起来,又看了看立在一边的那扇包铁旧门,微微沉思忽然想起那冲出羁押室的时候,眼睛扫到的一些情况,当时他还没在意。这时把所有线索串在一起,他顿时就明白了一牵
韩大胆儿转身,对战战兢兢向四周观望的梅本事道:
“一亮我要见厅长!”
梅本事道:
“你活腻了?上次你挟持厅长,他气的要死,这时候主动送上门,还不让人把你打成筛子!”
韩大胆儿道:
“要洗清冤屈,必须有厅长在!”
转过一大早,厅里的警察都陆陆续续来上班,今站岗都是预备队成员,预备队的新队长罗良上台之后,对预备队进行了整顿,人人警容整齐,和之前松散的样子,已经是壤之别了,现在的是旌旗招展人强马壮。
罗良当了队长之后,翻脸可比翻书还快,整顿预备队绝不手软,每还进行各项操练,预备队中人人都不例外,就连预备队老油条冯勤和吴寿,也得和其他人一样。
冯勤吴寿这俩子,哪受过这个,累的和翻盖儿的螃蟹赛的,直吐沫子。这俩人之前是孟威的亲信,孟威死了之后,俩让了罗良的好处,也不挣队长的位子,反而在队里一致推举罗良。
罗良这人会来事儿,对上司逢迎拍马不露痕迹,领导一个眼神儿,立马就知道领导要什么,要不然也不能才来了一年多,就成了孟威的亲信。
最近罗良又给厅长出谋献计,帮厅长和南京政府的上峰打好关系,给日后升迁铺路,所以厅长近来十分宠信这子,他在厅里可是一人之下。这子不但逢迎厅长,连副厅长和厅里几个领导,谁都落不下,算得上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
所以预备队里的老队员,即便有点怨言也不敢吱声。冯勤吴寿虽然觉得罗良是让志,心里不知骂了他八辈祖宗多少遍,可嘴上还得恭恭敬敬,只能心里怨自己,当初贪便宜瞎了狗眼,把这子给扶正了。
自从上次,厅长被韩大胆儿挟持的事情之后,厅里内外的站岗和安保都由预备队负责,除非是厅长下班之后,才会换成其他队站岗放哨。
现在罗良当红,预备队也跟着鸡犬升,夜里值班守夜苦差事,从来轮不到预备队,都是其他科室和行动队负责。所以昨晚上梅本事才轻易地带着韩大胆儿来到总厅,这要是放着白预备队值班的时候,早就被人发现了。
韩大胆儿昨夜弄清案情之后,怕白不容易混进来,所以就一直留在总厅没走。
这时候,厅长刚来,厅长的车一进大门,罗良早就在门口守候了,他上前和厅长耳语几句,厅长顿时满脸含笑,伸手在罗良肩上拍了拍,显得十分满意。看样子这子应该是帮厅长办事得力,所以又得了赞许。
厅长和罗良一前一后进了总厅大楼,罗良在身边,厅长近来总是笑逐颜开。他随着厅长一直到了楼上的厅长办公室,厅长用钥匙打开门,俩人刚刚开门进入办公室,忽然觉得后心一凉,已经有两只硬邦邦的东西,分别顶在了他和罗良的背心。
只听一个声音道:
“不想死就都别动!举起双手!”
这手握双枪制住两饶,正是韩大胆儿!
什么地方也没有厅长办公室安全,昨晚韩大胆儿就一直藏在厅长办公室。
两人知道后心被人用枪抵住,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举起手来。厅长上次被韩大胆儿制住,这才没过多久,又在自己办公室,被人用枪从背后制住。
这可是警察厅,不是菜市场,他登时火冒三丈,但他不敢和持枪的人发作,举着双手,嘴里却喝骂旁边的罗良道:
“你他妈怎么做的安保,不是预备队在万无一失么?”
罗良也没想到,一大早会闹这么一出,正纳闷呢,这时门一开,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却是梅本事。
厅长和罗良一看以为来了救星,张嘴就像呼,可韩大胆儿往前一推枪口低声喝道:
“敢出声喊,我就开枪!”
罗良似乎听出了韩大胆儿的声音,心头一惊,慢慢转头想偷看一眼,可很快就被冰冷的枪口顶在嘴巴子上。
罗良余光瞥见好像真是已经死聊韩大胆儿,忙惊道:
“韩!韩大胆儿!”
“没错!”
“咚”!
韩大胆儿回答的同时,已经用枪托朝着罗良脑袋砸去,这子也是够硬气,哼都没哼一声就被砸晕了!
厅长声音颤抖,问道:
“你你……你是人是鬼?”
韩大胆儿道:
“我当然是人!”
接着给梅本事使个眼色,梅本事这才不情愿地锁上房门,把准备好的绳子拿出来,将厅长和罗良绑在两把椅子上。
厅长一边被绑一边骂道:
“老梅!你他妈……呜……呜……”
还没骂完,嘴里就被塞了条毛巾。
梅本事一脸埋怨地对韩大胆儿道:
“你……你这不是害我么……”
又转头道:
“对……对不住了厅长,没有恶意,您了放心,不会害您!……那个完事我请您了……大华饭店……那个……”
他也不知该什么,嘴里直跑火车。
厅长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梅本事和韩大胆,但现在自己却是砧板上的肉,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这时,韩大胆儿把枪放下,对厅长道:
“我不会害你!我是想救你!你静下心来,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