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脸一黑，问道：“什么不好了？”

    真特么的神烦！

    顺子心道：“我好好的上学，你都不让！”

    电话那头似乎听出了顺子的不耐。王杰尴尬一笑，支支吾吾道：“你公司里出人命官司了！”

    “什么？”

    顺子不可置信的高喊。

    怎么可能？

    他们公司不是一直欣欣向荣么？

    怎么会出人命官司？

    难道是有人眼红他的公司，对他公司员工下手了？

    顺子双眼血红，心中发狠：“别让我逮到你，逮到你，铁定不轻饶！”

    “顺康制药厂死了一个员工，毒杀！”

    王杰似乎也调整好了情绪，职业且淡定的说道。

    毒杀员工？

    顺子踱来踱去，沉思：“对公司下手？不可能啊，毒杀一个员工，能对顺康制药厂产生多大影响？还不如在药品上动手脚呢！”

    “什么时候的事儿？”

    没有头绪，顺子只好一点一点的问。

    “今天发现的。很有可能是另一个员工干的。我们已经把他控制起来了！你是先到警察局，还是先到公司？”

    他这话的意思，顺子理解。无非是在问顺子是先到公司稳住局势，还是到警察局跟进案情。

    “到警局！”顺子没怎么深想便决定要到警察局看看。他相信公司里小兰他们能够稳住局势，可那个杀人的员工现如今就像扎进他心窝的一根刺。

    他要问问那人他顺子哪里做的不对，要这样陷公司于风口浪尖？

    他要问问那人跟死的那员工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置人于死地？

    他要问问那人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儿，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顺子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这些为什么挤在他心里，差点要把心脏挤爆，难受的很。

    他开着车一路狂奔，呼啸着，朝警察局赶去，想要立刻当面质问那凶徒，想要立刻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警察局，王杰办公室。

    “他在哪？带我去看看！”顺子此时情绪已经难以自控。任凭这事儿搁谁身上，都难以坦然处之。

    人只有活着，才能谈其他。

    现在失去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以那人为中心的所有都轰然倒塌。

    杀人则是最另外一人最沉重的打击。

    “你先冷静！”

    王杰沏了一杯茶，递过来，劝道。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公司的员工杀人了，我公司的员工死了，你说说，让我怎么冷静！”顺子难以自制的嚷道。

    “我理解，可……”

    王杰话未说完，便被顺子打断：“你不理解，不理解。我虽然不经常在公司，但大小事儿都考虑着公司。你让我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公司员工之间竟然出现了凶杀。”

    说着，说着，顺子心里委屈极了，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王杰把茶杯放在桌上，走到顺子身边，一手搭在顺子肩膀上，说：“就算心里不解，满腔怒火，也得先了解下情况不是？”

    王杰这话说的没错。事已至此，他发怒又能解决什么问题，焦急也不能让人复生，急躁更不能立刻获取答案。

    这个谜团要一步步解开。

    顺子随手抹了一把眼泪，冷冷问道：“他是谁？”

    王杰不知道顺子想问死的是谁，杀人的是谁，索性答道：“死的叫白大壮，杀人的叫刘老实！”

    什么？

    刘老实？

    他不是辞职了么？

    见顺子满脸震惊与疑惑，王杰接着道：“根据目前调查掌握的情况看，刘老实的杀人动机最大，八成是他做的。”

    “为什么？”

    顺子不管不顾大嚷。他心说：“刘老实不是要离职了么？为啥还要杀人？你不想干就给我滚蛋，为啥都要走了，还在我公司里搅风搅雨？”

    公司除了杀人命案，这会被人拿来说一辈子的。以后这块儿污点就像老年斑一样永远的刻在顺康制药厂脸上。

    他杀人仅仅一时爽，可他的家庭，死者的家庭，顺康制药厂都会受到灭顶打击。

    闻言，王杰声调稍作停顿，道：“跟他俩一起干活的人说，他俩时常发生口角，而且那个白大壮经常耍一些小聪明欺负这刘老实，估计……”

    刘老实辞职了，或许是因为白大壮的欺负，可也不至于杀人。

    “就因为这？他受欺负的地方多了，委屈的地方多了，难道他要把全世界的人都杀了吗？”

    顺子完全失去了理智，怎么也想不明白，员工之前的口角、争斗能上升到凶杀的地步。

    “这些我也不理解，待会儿你自己问他吧！”

    王杰喟然一叹道：“如今这社会压力越来越大，说不定哪根弦崩断了，这人就会崩溃！”

    “好了，带我去见他，我要亲口问问！”顺子双眼赤红，强压震怒道。

    “人，你可以见。不过要收敛你的情绪，最好不要跟他们扯上什么关系！”

    王杰作为老警察，经历过各种各样操蛋的事儿，生怕顺子一不小心控制不住情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跟着人命官司扯上纠葛。

    到时候，不仅顺子跳进黄河洗不清，而且他这个领路的也落不到好。

    “我懂得分寸。”顺子咬牙切齿道。

    “千万别冲动！”

    王杰千叮咛万嘱咐，然后又深深看了顺子一眼，才安排去了。

    审讯室，密不透风。

    顺子面无表情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双手搭在冰冷的桌椅上，目光冰冷的注视这前方，心里略微焦急。

    他倒要看看这个刘老实长的什么样，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心中懊恼：“我真是瞎了眼，怎么能让这样的凶徒进我的公司？”

    对面墙上钟表的秒针滴滴答答转动，每一下都敲击在顺子心坎上。

    王杰的办事效率太低了吧，这都快十分钟了，怎么还不见人？

    桌子前面摆着一张怪异的椅子，它比别的办公椅多了一个横板，横板上多了两个窟窿，窟窿旁边有两条明晃晃的链子。待会儿，那凶徒就会被按到那张审讯椅上，双手伸进窟窿里，挂上链子。

    几分钟后，王杰板着脸走进审讯室，来到顺子身边，道：“再等几分钟，已经安排人去提人了。这种杀人犯最是毫无顾忌，要见着这种人，需要做许多准备。”

    王杰这话有解释的意思，似乎再解释为啥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顺子上下颌骨微微动了动，最终还是未发一言。

    又是几分钟的等待，等的顺子有些心焦。

    就在他快要不耐烦时，审讯室的大门打开了。顺子猛地扭头，想要看看那凶徒现如今的模样，可入目的却是一个小警察。

    只见那小警察神情惊慌，满额头冒汗，脸色发白，手脚哆哆嗦嗦，推开一个小缝隙，冲王杰道：“头，您出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