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监控干啥？难道……”王杰疑惑问道，心中有所猜测。

    “我要看看他自杀前后的监控！”顺子毫不避讳答道

    “有用？”王杰依旧疑惑，虽然知道顺子有些手段，但这人都死了，难道他还能问鬼不成？

    “有没有用，看过后才知道。”顺子有些不耐烦。

    王杰略一沉思，说道：“好，你等着。”然后，便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王杰抱着一台dvd和几卷录像带走进办公室。

    二人没在废话，很有默契的忙活起来。他们这不是第一次看监控。之前朱子康出事儿时，他们就聚在一起看过监控。

    怎么安装，跳过开头，这些暂且不说，监控录像里现在正播放着刘老实自杀前后的景象。

    画面里的刘老实真如王杰所说，待在监狱里，一言不发，神情呆愣。他保持着这个神情一直过了很久。

    若不是进度条在滚动，顺子都以为他们看的是一个静止画面。一直等了将近二十分钟，画面中的刘老实突然发生了变化。

    里面中灯光忽闪，似有薄薄雾气升腾，画面逐渐浑浊起来，又是几秒，录像里灯光闪烁，有刺啦刺啦的响声从里面传来，像是怪物的磨牙，甚是刺耳。

    王杰有些害怕，无意识向顺子凑了凑，心说：“我擦，真的被他猜中了，这其中果然不简单。真是麻烦！”

    他心中恐惧还未消散，画面猛地又恢复了正常。

    王杰不再木讷的坐在监狱下铺床上，而是瑟缩在监狱一角，全身颤抖不止，像是害怕，又像哭泣。

    “这是怎么回事儿？”王杰疑惑问道，希望顺子知道些什么。

    顺子耸耸肩，摇摇头，伸手指着监控，并未出声，示意他接着看。他此时也满心疑惑，可却敢肯定这其中绝对不是警察分析的那么简单。

    刘老实哭泣了一阵子后，突然站起身子，冲到牢房门口，用力摇晃起监狱的牢门。他边摇晃，边呼喊。

    “我怎么在这里？”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要回家！”

    声音从一开始的凄厉，渐渐停歇。

    刘老实身子逐渐无力的跌坐，之后便没了声息。

    “快，快换另外一盘录像带。”顺子催促道。

    王杰赶紧换上楼道里的录像带，不用顺子提醒，直接调到了刘老实排在监狱门口那段。他们就看见刘老实呼喊了一阵，嘴角流出汩汩鲜血，满眼狰狞，倒地不起。

    我擦！

    咬舌自尽了。

    顺子双手扶额，心乱如麻，没有丝毫头绪，想要知道多一些情况，就需要看看尸体了。不过，他想到就算自己看了，也跟看录像带没啥区别，因为他心里确定这刘老实十有八九是撞鬼了。

    他现如今的水平还没有达到一看尸体就知道撞什么鬼的地步，只能麻烦水无敌。想及此，他伸手掏出手机拨打出去。

    手机嘟嘟了半天，那边才接通电话。

    “师傅，有急事儿，来警察局一趟吧！”顺子开门见山，觉得跟自己师傅没什么可客气的。

    “没空儿！”电话那头声音嘈杂。顺子甚至还听见了水无敌的喘息。

    “真的有急事儿！”顺子急忙道。

    “我们在外地抓妖，最快也到明天了！”话一说完，水无敌便挂了电话。

    看来这事儿今天是不成了。

    顺子无奈叹息一声，说：“王杰，麻烦你看住尸体，我回公司一趟。”他们都知道这事儿不简单，可但从警察破案层面，真的就可以结案了。

    顺子让王杰看住尸体，这真的有点为难他。

    “要看多久，时间长了，我可看不住。”这人一死，总要入土为安的。若不然，不仅刘老实的家人不会同意，而且这么做也不符合规定。

    “先拖一天吧！”

    顺子随口答一声，便匆匆离去。

    他没回家，也没回公司，而是要找一个人。这个人名叫牛二小是顺康制药厂里的员工，刘老实的直属上司。

    经过一番打探，顺子找到了牛二小家里。牛二小是一个憨厚的汉子，听说有些执拗，但无伤大雅。他是公司成立之初就跟着进厂的。

    他从一开始就跟着制药技术走。公司增加部门后，他凭着资历顺顺利利当上了药材技术的主管。听说这个牛二小虽然没有多大能耐，但干工作很谨慎小心，没有多大贡献，也没出过大的差错。

    大概是因为他性格里的执拗，让于老爷子很不喜欢，但又因为他工作谨慎，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所以就这么一直在公司呆着。

    “牛主管，我今天来找你是想了解下刘老实的情况！”等他俩来到无人处，顺子便开口说道。

    听到‘刘老实’三个字那一瞬，顺子看到了牛二小脸上的紧张与局促。

    “你别紧张，我就想了解了解他这个人，跟你没啥关系！”顺子慌忙安慰，生怕他生出芥蒂之心。如果那样，他是这次询问就是多此一举，得到的答案铁定跟公司里其他员工所说无二。

    牛二小没说话，先掉了几滴眼泪。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按刘老实的脾气，打死我都不相信他敢做出这样出格的事儿。领导你是不知道，刘老实胆小的很。”

    “他不仅胆小，而且还心善，什么事儿自个儿都先行到前面，处处为别人着想。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儿！”

    “领导你知道么，最近一年比较忙，咱们生产部生产药品都是三班倒的，所以俺们药材技术指导也需要派人加班。这个技术指导并不需要时时刻刻看着，其他员工都偷懒，他刘老实胆子实在太小，从来没有一次玩忽职守。”

    “每当我请假时，留下刘老实在班上，我最放心，因为总是会把最苦，最难解决的活儿担着，事情总不会掉在地上。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杀人？呜呜！”

    说着，说着，牛二小又抽噎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顺子更加确信刘老实心里并没有杀人胆量。那么是什么让这么一个善良，又富有责任心的，极其胆小，老实的人做出那等事儿呢？

    顺子对跟刘老实有关的那鬼物很是好奇。它又具备什么能力呢？

    瑟瑟夜风，呜咽啜泣。

    顺子看着这位个头不高，面容憨厚，略微发福的牛二小在夜风中抹眼泪，心中感触良多。他对刘老实的情绪也发生了很大转变，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不解，再到现在的怜悯。

    刘老实，他不是再仅仅是一个行凶者，还是一个受害者。

    顺子再次想到了他的辞职报告，觉得他所言非虚，最起码“同事挑肥拣瘦，工作不顺”有可能是真的。

    隔天，水无敌满脸风尘出现在顺子面前，跟着他一起走进验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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