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你去了厕所,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我们以为你走了,难道……”王杰一瞬间也回过了味儿来,终于往某个方向去想了。
朱子康也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惊叫道:“顺子,你被人算计了?”
顺子沉默以对,点了点头。
“谁算计你?你还有印象没?”朱子康义愤填膺道。
顺子脸上虽然平静,但心里却很是苦恼,摇头道:“没……,没一点印象了,我喝断片之后,等再有意识时,就已经在酒店里了。
当时,我也没多在意,以为这都是你的安排!”
朱子康焦躁的在办公室里踱了好几步,然后拉着顺子就要离开,同时嘴上大吼着:“一定是熊贞贞,一定是她干的好事儿!
走!!!
咱们找她说理儿去!”
他们还没迈出门口,就被王杰拦住了。
只见王杰一脸尴尬的陪笑道:“顺……顺子,你不能离开!”
“什么?”
一听这话,朱子康顿时就急眼了,指着王杰,劈头盖脸就是一通大骂:“王杰,你个王八羔子,什么意思?
难道你要拘留顺子?
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自个儿蹲墙角儿,拍着胸脯问问你自己,之前顺子是怎么对你的,你一直是怎么对顺子的?
今个儿,明明知道顺子是被冤枉的,还要把他关进号子,亏不亏良心?”
“啪啪啪!”
王杰猛的扇了自己两耳光,眼里噙着既愤恨,又委屈的泪花,吼道:“我是王八羔子,我不是人,我亏良心,都是我不对,行了吧!
你们说啥都对,做啥都对,有没有那么一丝丝,为我考虑考虑?
啊——?”
说到激动处,王杰拍的大腿梆梆响,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们谁为我考虑过?我是警察局长,做事儿要凭证据,不能仅凭猜测!
你们知不知道,我没有让他们直接去村里抓人,就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你们知道么?
知道我为了调查这件事儿,费了多大心思么?
知道我为了让顺子不那么狼狈,向多少人低三下四过么?
我特么的,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儿,难道我就不要尊严么?”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渐渐的平缓了下来,仿佛是死心了,最后平静的说道:“我算是看清楚了,你们俩是穿一条裤子的,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努力融入你们,都只能当个外人!”
“我不管,我不管!!!”
朱子康两手一扬,就跟一个疯婆子似的,变得完全没任何道理可讲,拉着顺子就往外冲,不管不顾道:“我就要把顺子带走!绝对不能看着他蹲监狱!!!”
“朱子康,你清醒一点!”顺子扯开朱子康,说道:“王杰说的没错,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能这么肆意妄为!”
“可……”
朱子康哇的一下就哭了,无助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哽咽道:“可你咋办啊?监狱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顺子没管朱子康,对王杰说道:“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处理我?”
他只蹲过一次号子,那次的印象可不算好,轮番的审讯,潮湿的房间,七上八下的心情,让他从不愿意回想。
没想到,时隔几年,他又要顿号子,只是不知道这次会是怎样?
“你……”
王杰支吾了半天,才说道:“现在证据确凿,我……我们只能先把你关押了!”
说到最后,他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顺子的眼睛。
顺子一早就想到了是这个结果,但事到临头,心中还是有些唏嘘。
朱子康又闹腾了很久,最后顺子都不记得是怎么把他劝走的了。
等朱子康走后,顺子就被关押了起来。
不过,这次的待遇,比之前好的不要太多。
之前是阴暗的小房间,铁架子高低床,一个狭小房间里,挤着七八个人,汗臭味儿,脚臭味儿,能熏死人。
而如今的条件,依旧是阴暗的小房间,铁架子高低床,八个床位,只不过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看来王杰还是顾念旧情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了他一把。
这个人情,他记下了。
手机,钱包,等一应物品都被警察收走了,就连衣服,也给换了一身。
无所事事的他,躺在床铺上,想着这所有的事情,想着将来的麻烦,一颗心渐渐的沉到了谷底。
什么妖魔鬼怪,他不怕!
什么牛鬼蛇神,他也不怕!
抛头颅,洒热血,他更不怕!
他唯一在乎的就是,他爹娘和李冬梅。
这次,闹出了这样儿的事儿,不管是不是被人算计,他都做了对不起李冬梅的事儿。
以后,要是出去了,他真不知道该用何种姿态,去面对李冬梅,甚至还能不能同床共枕,都是个问题。
这边,顺子满心愁苦的想着后续的麻烦,朱子康也没闲着,早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他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花重金给顺子请了一个律师团队,其中的成员,都是享誉国内外的大律师。
他的大手笔,不仅震惊了整个青山县,而且还震惊了整个省城,甚至影响范围还在一步步的扩大。
现在许多媒体都在报到这件事儿,一下子把顺子和朱子康推到了风口浪尖。
顺子呆在消息闭塞的监狱里,自然不知道。
而这种效果,似乎正是朱子康所想要的。
一时间,电视节目里,网络上,甚至街头巷尾的人群中,对于此事,流传开了各种各样的版本。
有说顺子是秦兽的,还有人说顺子是被冤枉的,更有人说顺子是两股势力斗争的牺牲品,……。
反正,什么样的猜测都有,简直是五花八门。
就这样,这件事情,被朱子康闹得全国上下人尽皆知。
就算如此,他还不消停。
白天里,三番五次的带着记者到访熊贞贞家,一见面,就是各种求情,各种指责,各种撒泼。
他为了顺子,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晚上呢,他就提着一包包的钱,打点熊贞贞的亲戚朋友,让他们帮忙说好话,最后,竟然连熊贞贞的老爹老娘都收买了。
可熊贞贞还真是铁了心,不管谁来劝说,不管你是好言好语,还是冷嘲热讽,亦或是用激将法,她都死咬着顺子不放。
不仅如此,她还扬言,要让顺子把牢底坐穿。
眼看着宣判的日子就要到了,朱子康急的嗓子都哑了,哭闹两种办法都已经试过,就差找一根绳子,拴在熊贞贞门前的歪脖子树上,上吊威逼了。
还真别说,朱子康心底真有这种心思。
他暗暗发狠;“要是顺子毁了,我就毁了熊贞贞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