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和火炉的火光在匕首出现的同时猛的摇晃了一下。
宼老头手掌抬起,匕首被他抛向空中,打了个转后悬停在那里。
其实这柄匕首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像是刚出土的文物一般锈迹斑斑,而且刀刃的部分似乎已经变形。
但是它漂浮着,并没有在任何人的手中,却有一股让人感到很压抑的气势从刀身上缓缓散发出来。
程武麟下意识拽了拽领子。
寇老头见他的反应,嘿嘿一笑,摊开手对程武麟说道:“你可以试着握住它。”
程武麟盯着随着寇老头动作逐渐漂浮至自己胸前的匕首,轻轻握住了它对着自己的把柄。
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顺着他的手心蔓延开来,仿佛自己握着的并不是一只匕首的把柄,而是一只猫的爪子。
匕首先是想要挣脱一样晃动了两下,而后安静了下来。
程武麟的心中出现了一个名字。
“弃星?”他睁大眼睛。
“什么?”一旁的王陆离疑惑道。
程武麟兴奋得抬起头,挥了挥手中的匕首:“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把它拿在手里的时候,就有种感觉,仿佛它就应该叫弃星……”
“一件物品在真正成为封器后,因为融合了物主的情感,会产生一点灵性,当它在别人手中时就会‘告诉’他们它的名字。”寇老头笑眯眯的搓着手说道,脸上的沟壑都纠结在了一起。
“弃星是融合了我个人特质的封器,所以它在你们手里只是一把锋利一些的匕首。你们无法发挥被我强化过的那些特殊效果,甚至,我还能随时把它召唤回来……”
他打了个响指,程武麟手中的匕首逐渐虚化,化为一堆黑色符号。
几乎瞬间,黄铜色的匕首重新出现在寇老头的手中。
“弃星的真面目是这样的。”
匕首微微颤抖了下,斑驳古旧的表面从刀柄至刀尖处逐渐亮起七道柔和的黄色光芒,霎时把整个阴暗的屋子都照亮起来。
七个闪烁着的光点从匕首上飞了起来,围着宼老头握着匕首的手上下旋转飞舞着,看起来像一个小型的太阳系。
“弃星的真正能力,恕我不能告诉你们,因为每个封器的能力都是……“
”一个划破皮肤就封印体感的小破匕首有啥好藏来遮去的。“
半天没有出声的涂婷婷心不在焉得玩着自己的头发,头也没抬得开口道,正神秘兮兮的摆弄着弃星的寇老头闻言,脸上的笑容定格在那。
程武麟感觉围绕着弃星的几个小光球都萎靡下来。
“局限性太高。”
“是是是,城主大人说的没错。”寇老头反应过来,似乎没有任何不悦的点头附和道。
“人家都说不能告诉落你干吗替他说出来啊?”程武麟有点不爽,脱口而出。
他一向是看不惯这样的事。
“哎呀没事客人……”寇老头见涂婷婷扬起一根眉毛,连忙劝解道。
“婷婷姐,你桐指的能力是什么?是叫桐指是吧?”
王陆离脸上浮现出让程武麟觉得很不和谐的好奇神色,插话道。
涂婷婷在蒲团上换了个姿势:“我封器的力量,就算现在讲给你们也理解不了的。”
“一个人可以有多个封器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
她手腕翻动,桐指在她的食指尖缓缓成型。
桐指一出现,寇老头手中的弃星周围的点状光芒也瞬间变亮,程武麟能感觉到屋子里似乎有两种力量在对峙,就像两道吹往不同方向的风交汇一样互不相容。
寇老头把手掩回袖中。
弃星一消失,那种强烈的对峙感也随之而去,房间里只剩下乌黑光环波动的桐指。
上次还没有植入封器时,程武麟没有觉得那根木棒有多神奇。这次再见到桐指,他仿佛感到隐形的波动顺着它的下端流下,滑过涂婷婷的指尖弥漫在整个屋子中。
与弃星的压迫感不同,桐指给人的感觉更加柔和。
“当两个封器靠近时天然的会开始互相排斥。同一个人这种情况要好一点,但还是有排斥的情况存在。“
”没有强大的能力是无法驾驭一个以上的封器的。”涂婷婷挥手也把桐指收掉,站了起来。
“既然你们两个都得到了封器,该回下界了。虽然你们是怎么被拉入镜没有搞清楚,等下次见到寇红妆再说好了。”
“就回去了?”程武麟挠了挠头发,“我们的印器去哪找啊?”
“你自己找啊,难道要我给你找个材料?”涂婷婷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然后眼睛一转,咧嘴笑道,“要姐姐给你找也可以,我觉得洋娃娃比较适合你哦!”
“也可以啊,我可以找一个,贴上你名字做成巫毒娃娃,然后天天抽它……”
“婷婷姐你回去后准备做什么啊?”王陆离咬着嘴角,第三次打断二人的拌嘴道。
“我?”涂婷婷把目光转到他身上,“我还要陪朋友自习呢,上次刚在图书馆坐下,就被那个闹人的小不高兴叫来找你们了。”
“奧……”
寇老头见几人对话完,搓着手问道:“城主大人和两位大人,不多坐一会了吗?”
涂婷婷拍了拍裙子:“寇红妆什么时候回来我可能再来一趟。话说这副城主也太不称职了,怎么成天没事就跑荆丛园那去?干脆嫁过去得了!”
副城主?程武麟心中嘲道,被你气跑了吧……
“我也不知道啊……肯定有在忙的事情。”寇老头皱下眉头,苦笑道。
“好吧,不多说了,小寇青拜拜!”涂婷婷对着寇老头一笑,直接原地变淡为一堆符文消失掉。
“我去!我们呢!”程武麟看到她自己消失掉,和王陆离对视一眼怒道。
“抱歉了啊,城主大人一直是这个风风火火的样子……”寇老头摇摇头,“她一定是忘了你们只是刚刚得到封器的新人……”
程武麟叹了口气,一旁的王陆离奇怪的问道:“老先生,冒昧问一下,之前,您为什么要叫她姐姐?感觉有点……”
“有点奇怪是吧,”寇老头笑了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头发,“这就有点说来话长了。”